第2章 劍毒
- 長生修仙:我真的不是反派啊
- 隨緣的蕭哥
- 2449字
- 2024-08-21 23:10:55
封春閣坐落浮玉山頂,閣墻勾縫磨磚,覆以蟬紋筒瓦,倚靠圍廊邊箱的欄桿,向山下俯視,目光穿過幾層月夜里起的山澗薄霧,便可望見雄踞曲陵江邊的瀝都府城。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位不知姓名的李氏家族弟子,已經是向山下飛的極遠。
穿過層層云霧,駕馭的法寶豪光瞧不真切,在夜空中劃過,倒像一顆七月流火。夜里瀝都府坊間墉門燈火通明,分割城池,猶如棋界。
這顆流火晃晃閃爍幾下,像是一枚白棋,被巨手一捻,按在了城池棋盤上,瞧不見了。
蕭雪寧披著一件霜白的大氅衣,立在回廊左近,眺目遠望,將這情形盡收眼底,松了一口氣,心中石頭落地。
李塵就站在不遠處,這番景象也被他看了去,姜紅綾的確沒有說假話。
這位弟子,顯然已至強弩之末,受了重傷靈力支撐不住,從半空中掉了下去,要是摔死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李塵回過身來,心頭還是有幾絲憂慮,朝姜紅綾問:“李氏一族勢力極大,若是今夜那位族中弟子將此處發生之事稟告回族中,這多年來狴犴司經營的一切也就前功盡棄了,姜師妹,那位弟子,至若明日午時前,真的不會醒來?”
姜紅綾點頭,十分篤定,“我修煉法門的是師承端門一脈的《詠玄十三劍》,以我的鸞儔子母劍化為二十六式,方才施展的是第八式《絕命》,劍氣霸道強橫入體,化作至毒,會一直徘徊游走在五臟六腑間,直至經脈寸斷,人死方可罷休?!?
李塵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方才是真真切切領教過這鸞儔的厲害的,不不過好在眼下傷口已經盡數愈合結痂,痛楚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頓了頓,姜紅綾看向李塵,“若是李前輩沒有奪了我的鴛鴦劍,只怕那位子弟已經當場死在這閣樓里,如今我修為損耗,的確給那位煉氣弟子留下了一絲生機,說來這也是晚輩的疏忽?!?
李塵琢磨著這一番話,隱隱感覺這話里頭不知怎么的帶著一份指責的意味。
思索片刻,搖頭,“此人也是李氏族中弟子,尚且不知是何輩分,若是死在了我神雀宮里,日后李氏追查下來,我這個掌門自然脫不了干系,得不償失,此人必須死在李氏族中?!?
姜紅綾垂著眸子,“李前輩所言極是,是我考慮欠缺了”
李塵微微頷首,轉頭望向蕭雪寧,“你說,剛才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計?”
蕭雪寧欠身施禮,便一字一句開口,“姜師姐這招《絕命》,劍氣既似毒藥入體,縱使此人不死,也該被這凌厲的劍氣之毒折磨盡了,哪怕是吾等修道之人看來,這更像是用毒,凡毒癥,皆有求醫問藥者,此乃人之常情?!?
姜紅綾搖頭,“那人不過是煉氣三層的境界,我的劍氣謂之來講,算是絕命毒,無解之癥,這是步青玄的道法絕學,昔年宗門先圣王陽離創下此篇神通法門,勘破大道步入化神,我雖然只窺得神道皮毛,縱使李氏老祖擁有金丹境的修為,也絕不會那么快破了我的劍毒?!?
“那這就對了?!?
蕭雪寧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可眼下,不就有一人破了你的劍毒,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和你說話?”
倆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彼此心領神會,轉頭望向旁邊的李塵。
李塵還在低頭思索兩人對話,忽然耳邊寂靜,抬頭只見倆人古怪的盯著自己,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往身后退了三步,反問,“不是,你倆什么意思,看我作甚?”
蕭雪寧問道,“不知掌門是何時駕馭這《納靈煉妖圖》的?”
李塵咳了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故作高深,“萬般諸多法門變幻莫測,本掌門日夜鉆研苦修多日,才得以勉強一窺靈圖,其中所列及天機,非爾等所能覬覦?!?
姜紅綾聞言,心中暗嘆前輩好演技。
她潛伏在這浮玉山多日,整日里這李塵不是偷雞就是摸狗,時常下山入城去逛那些秦樓楚館瓦舍勾欄,甚至還去胭脂水粉鋪調戲白底的良家。
每天都是干的都是些紈绔事兒,居然還能抽出空來修煉,這潛伏的演技,怕是比梨園里那些嚶著嗓子唱戲的青旦紅生,還要強上幾分,佩服,真是佩服??!
姜紅綾望向李塵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敬佩。
李塵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被姜紅綾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他別過頭去,看著蕭雪寧,“你的意思是,假扮靈醫?”
李塵心中的思緒飛速運轉,他將事前事后串聯起來想,對此事的說法有了一絲猜測。一夜之間,瀝都府李氏一族門下二位子弟接連遇刺,試問老祖會怎么做?
蕭雪寧笑道,“知我者,掌門也?!?
姜紅綾一頭霧水,不解道,“不是喂你們什么意思???”
李塵搖頭,“此法子不錯,不過尚有紕漏之處,容我再斟酌片刻?!?
落下這句話,便走到圍欄的邊上,駐足抬頭凝望。
高翹的屋檐下燈箱就有數十盞,一溜兒過去,上頭都是密麻的小字,是神雀宮開宗立派以來文人墨客登樓在此留下的詩詞。
如今入了夜,只掌了三盞燈,其中就有當年詩圣登臨封春閣題的半闕詩“花近高樓誅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
李塵在心中反復把這半闕詩念叨了幾遍,思索片刻便回過神來,收回目光。
“明日,你們這樣做……”
……
云開霧霽,月夜清輝。
封春閣的重檐頂,蟬紋筒瓦間,喜君寒星兩只腹部圓潤的神雀緊挨著,雙眼微咪,紅爪緊抓脊獸,正在打盹。
一只神雀驀地睜眼,四處張望,眼見身邊同伴還在沉睡,便輕輕鳴叫一聲,將喙埋入羽毛,又睡了過去。
“你們都可記住了,此事干系重大,涉及中書省與狴犴司以及圣人北伐事宜,絕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囑托完,李塵忽然又想到什么,轉頭看向姜紅綾,繼續道,“明日瀝都府必定全城戒嚴,這樣我給你一枚令牌,你憑此令牌便可自由出入,屆時一切按計劃行事?!?
“好,前輩行事周全,我等自然奉行?!苯t綾點頭。
李塵伸出一只手,探進袖子里摸到了儲物手鐲,遵循前身的記憶法門,將點點神識探入手鐲空間里翻找起來。
他記得前身是有瀝都府的通行令牌的,放哪兒去了呢?
那一絲神識在手鐲空間里來回穿梭,不得不說,前身在這儲物手鐲里放的法寶是真的多啊,一大堆看不懂功效的。
“有了!”
李塵忽然從袖子里摸出了一件器物,只見此物長約三尺,通體圓潤晶瑩剔透,像是一根水晶棒。
“咦,這是什么玩意兒?”
李塵好奇的在手中好奇地把玩著這根水晶棒,翻來覆去的仔細琢磨,卻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覺得無趣往身后一扔,又伸手探入袖中,在手鐲空間里翻找起來。
“不是,我記得通行令牌就是放在這個位置啊,到哪兒去了呢?”
姜紅綾在地上撿起這根水晶棒,她沒見過這種造型奇特的法寶,在手中把玩,卻不知觸動了哪一處機關,這根水晶棒逐漸變熱,竟然還震動起來。
“還會升溫?”
姜紅綾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