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良爺,什么事作惡?
- 手持生死簿,閻王不敢留姓名
- 白淺無行
- 2288字
- 2024-09-23 00:00:00
客棧的房間內
月光透窗而來灑在盆栽之上,斑駁的倒影,隨風搖晃,清冷的氣息飄蕩于室內。
常敬良拿著那本陰鬼咒側立在阿汐身旁,依靠著床輕聲嘆息。
以鬼入道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是積炁韻于丹田。
鬼道是積炁韻于周身。
積丹田者可控制體內陰陽之氣,可通過變換炁韻存儲與使用的形態來增強實力,炁韻精純但根基扎實,不易受外界影響,更容易保持本性。
將炁韻積于周身,修行速度將是丹田者數倍之速,然炁韻不分好壞從自然而來,嘈雜的運轉,極易影響修行者的神魄,從而易怒,弒殺,甚至瘋厥。
通常情況下人是無法修行鬼道的,經脈肉體雖是堅實的根基,然而也限制了運氣于周身的情況。
傳統鬼修都是在體內養鬼,融合鬼怪來提升自身的修為,黑奴便是如此而來。
本命鬼魂會影響人的理智,所以往往要比人弱上一個等級。
不然便會被鬼怪操控,失去本態。
“良爺,修了鬼道就會作惡嗎?”
阿汐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白皙的小腳丫,雙手緊緊握住被褥,月光的映射下,俏小的臉蛋纏上層陰郁。
“并不是吧,道路各有不同,只不過鬼修這條路比尋常修行要難上許多,還是要看自己的選擇。”
常敬良坐在了阿汐身邊,依著靠背,甚至托住自己的下巴。
不是說修行人道就不會作惡,修行鬼道就一定會作惡,只不過難度不同,炁韻周身很容易把持不住自己的神魂。
他將那本《陰鬼咒》掀開,略讀了幾頁,里面是養鬼的法門,如果阿汐能修行鬼道的話,自是可以。
“良爺....那什么叫作惡呢?”阿汐身子向他靠了靠,兩人并肩而坐。
常敬良的眼睛移到女孩身上。
阿汐的腳丫本應很好看,柔嫩白皙。
可因為流浪的原因,小小年紀腳掌有很厚的老繭,傷痕遍布,腳掌上右腳上的小拇指指甲不見了……
“作惡這個定義很復雜。”
“有時一些已經取得高位,獲得名利的利益享用者,會定下一個制度保護他們的利益,不屬于這個制度的人,不服從管理的人,便是作惡。”
比如這大乾王朝,常敬良曾經看過官府貼出的法典,是沒有給平民百姓留下什么活路的。
這里既沒有科舉,也沒有其他什么改變自身階級的機會,即使受到剝削和欺凌,平民以下犯上便是作惡。
“有時人們會因為思想的禁錮或者某些原因,約定俗稱一些事,如果不愿意去迎合,便也是作惡。”
例如常敬良在藍星古代的纏小腳,將女子的腳掌掰斷,折成畸形,雖然沒有法律明文禁止,但若是不做定會受到鄉里村老指責。
“在各個地方人的價值觀不同,對作惡的定義也不同,這種事是解釋不清的。”
他們昨天剛剛看到的青樓,在這里可以公開攬客,如果放在穿越前這樣做肯定是要被當做窩點打擊。
阿汐聽著常敬良的解釋,越聽越迷糊,眼眸中似有團團凌亂的絲線不停打轉,小腦袋要冒出蒸汽來了。
“良爺.....好復雜.....”
“我怕我分不清,可能會做出惡事。”
女孩的聲音垂弱,她就連作惡是什么都不理解,恐怕肯定會把持不住自己的。
客棧內采光極好,月光越發皎潔,從方格窗中成絲線排排照射進來,塵糜在光束中浮動。
看著阿汐臉上少見的浮現出糾結之色嗎,常敬良輕笑一聲,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
“其實你也沒必要理解那么多,從今往后,若有不知怎樣去做,可來問我。”
“哪怕全天下人都說你錯了,你是惡人。”
“只要我說你沒錯,你便是沒錯!”
這世道沉淪,標準亂的像團胡亂擰在一起的麻繩,即是如此不如按常敬良自己的來,他身負六道,自是不會讓這句話變為空談。
道路已經明確,就看人如何去努力。
正當常敬良侃侃而談的時候。
阿汐那凌亂的發梢下僵硬的臉龐居然少見的流露出笑容,深深的梨渦浮現在白嫩臉頰上,可惜轉瞬即逝無人察覺。
“良爺,我想修行。”
........
當天夜里
城明街,紅雨巷外
褚悼唁踏著飛劍停在這高空之上,手拿一張五行八卦的金色圖紙,懸于半空中,手握天珠,口中念詞,細語喃喃,眨眼間間那圖紙金光四射籠罩在宅邸。
無形的炁韻化作堅實的屏障,無論是花鳥蟲魚,月明清風,都被鎖在這結界內,這是師父給的法器,只要他這個陣眼不破,對方絕逃不出去。
斬殺邪修,調查案子,這種事向來宜早不宜遲,得知懷疑目標后褚悼唁自然是不會猶豫。
上午剛到陽關,晚上他就準備斬殺鬼修了。
結界展開,褚悼唁從懷中捏出一打符紙,為自己上了輕身咒,護體寶光,雷法辟邪咒等十余道保命的法門后這才降落到宅邸之內。
他手持墨色長劍,劍身冒出黑炎,熾熱的氣息灼燒的周圍空氣變得虛幻。
看到那根枝健壯,血紅色花瓣壓滿枝葉的桃花樹。
劍鋒揮去,將其連根斬去,那比夜色還要深沉的黑炎附著在血桃花之上,滋滋的灼燒起來,樹干倒地,竟有詭異的血水,從中涌出。
嗚~嗚~嗚~
空中傳來嗚咽的聲音聲,像是有女子在抽泣。
“這宅子果然無比鬼怪.....”
褚悼唁絲毫不敢大意,帶著長劍小心的殺入宅邸內部。
從從外面看就感受到此地不同尋常,陰氣隱藏的極深,被一層深沉的幻境給覆蓋住了,要不是他家學淵源深厚,從小便能辨別假物,定是要被瞞過去。
想必這里的主人修為不凡。
不過他不是小師妹,這次前來各種靈器符箓自是帶的滿滿當當,即使遇到金丹境也完全不懼。
而金丹境之上的那些鬼怪,早就被師父當年提劍蕩群魔,給趕到鎮鬼關外了。
面對危險,與其帶著修為不夠的師妹和一個底細不通的外人來,還不如褚悼唁自己上。
踏入正廳,面前密密麻麻地鬼偶海,眼睛皆冒著紅光,紛紛向他逼近,木頭做的軀干咯吱咯吱的作響,背后寒氣陣陣,使人脊背發涼。
褚悼唁一劍便將靠近自己的鬼偶斬的粉碎,絲毫不留任何情面,熾熱的黑炎,將其殘骸焚燒殆盡。
眨眼間便殺入正廳內部。
只見面前不遠處就坐著位長相秀美紅袍男子,不慌不忙的飲著香茗,手指綁滿了暗紅色的絲線。
見到他來。
紅袍男子將手中茶杯舉起,向他遞來,“小友深夜到訪,若是朋友霍某請你喝茶,若是來做別的什么,那便可惜了。”
見到這目中無人的態度,褚悼唁一眼辨認出這定是鬼偶的操控者,也不多廢話,炁韻流轉,舉劍便向其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