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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此世仙人

常敬良遞黑饃的手停下來,心中涌起一陣悸動,“陰德!真的是陰德.....”

若不是反復確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陰德加一】

總陰德從五點上升到了六點,雖然就只有微微的變動,但它動了。

之前的時候他也是做過好事但沒有任何用處,看來這次陰德出現的關鍵是在那【純陰之體】上。

有陰德就有壽命,就有領悟畜生道的機會。

俗言道:“人生享樂無以樂,歲月難存不再留。”

縱是能生誰又想死呢?

常敬良才剛十八歲,即使在穿越前也只是剛從“漢東第四監獄”又稱漢東第四高中出獄。

還沒體會到什么樂趣,自是不甘心。

喜悅過后,常敬良的目光停留在眼前這個為他帶來陰德的女孩身上。

此時正值深夜,夜雨連綿,馬車內一片昏沉,但常敬良與面前的小羊就只有一臂的距離,還算能勉強看清。

女孩披散著黑色長發,亂糟糟的,上面沾染著暗黃色的茅草,皮包著骨頭,破麻衣包著皮,臉頰上布滿灰塵與傷痕。

看上去很符合常敬良在電視看到的那些遭受戰亂,饑餓,顛沛流離的孤兒們,在媒體采訪鏡頭上露出的模樣。

與周圍小羊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娃子是唯一一個沒有哭的人,相反吃得很香,硬是把粗糙的黑饃吃出了珍饈美味的感覺。

剛剛他想救小羊是心血來潮,然而此時是說什么也不能讓其去生祀。

這可是獲得陰德的渠道啊!

這個想法剛剛涌起,馬車被猛地停下來,門外就傳來了徐陽的催促聲:“良!喂好了嗎?我們快到仙人那了!下來與我作揖。”

聞言,常敬良握住鋼刀,難掩心中憂慮,徐陽是快到了才喊他喂食的,若是早點見到這女娃子說不定,能多刷點陰德。

“良!別磨嘰!待會仙人弟子出來你不下車,乃是不敬!”

耳邊催促聲不斷,常敬良扭頭喊道,“頭兒,不能寬限一會嗎?我有點事要做。”

誰知老徐陽語氣更加焦急了:“這可不是別處,這是仙人住所!怎敢耽擱,萬一惹怒仙人咋辦。”

聞言,常敬良無奈地搖搖頭,只得先下車去。

翠竹搖曳,眼前是暗黃色的廟宇,臺前青石板鋪路,深黑色門板,兩側豎著黑狗石像,竹葉隨風飄落倒是有幾分仙氣。

老徐陽輕輕叩動門環,一位頭大耳肥,腰盤長圓,身穿白色道袍的道童扶著肚子走了出來,出門便呼聲道:

“何方前來,所拱祭品幾何?”

聲音狹長,不男不女,常敬良聽得渾身發毛。

“小仙長,我倆乃是青山鎮人,今帶元陰未破的小羊五只,特來供奉。”老徐陽奉承般地連連作揖,整個人都快趴到地上去了。

誰知道道童聞言不喜反怒:“五只?我不是說十五只嗎?大膽青山鎮!不聽吾師調令!”

聽到仙人發怒,老徐陽猛地撲倒在地上不停地叩首,擲地有聲:“仙長,吾確實不知啊,都是聽從鎮子的命令,確實不知啊!”

“差這么多也是不知?莫不是在做什么鬼打算?”

“真的確實不知啊!仙長饒命啊!”老徐陽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起來,身體都在發顫。

看到老頭這害怕的模樣,道童扶著肥大的肚子,是在他身上唾了口吐沫,“也罷,速速將其補齊,切勿慢了吾師進程,抬進來吧。”

道童伸手將黑木門打開,對她們使了個眼色,“走正門西廂房,汝等這次好運,吾師在煉丹可蹭蹭仙氣。”

徐陽聞言這才如釋重負,連聲道賀,急忙湊到了常敬良身邊:“良!把門板拆了,直接抬著籠子走,下面有木棍穿起來,咱們一人一邊。”

“嗯....”常敬良略微點點頭,心中對眼前的神秘廟宇越發感到心悸。

這家仙人還要十個,真的是貪得無厭,十只小羊自是十條命啊。

要這么多小羊,他倒是想看看里面究竟在做什么了。

他與徐陽將籠子抬起,徑直地走向廟內,濃厚的香火氣撲面而來,伴隨的還有血肉的腐臭味。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味道充斥了常敬良的鼻腔,讓人很是不適。

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黑狗石像矗立在廟宇之間,上面陰氣縱橫,僅僅只是經過毛孔緊縮,不寒而栗。

在道人的指引下,還未走到西廂房就聽到了奶娃子震耳啼哭聲,待到走近門前定睛一看,房間內塞滿了奶娃子,約莫著有二三十個。

“這也太多了吧.....”常敬良在內心喃喃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開幼兒園,不過聽那肥頭大耳的道童說其師在煉丹,若是練的人丹,那這群娃子真要成“幼兒圓”了。

“轟——”

忽然間耳邊傳來巨響,莫名的爆炸聲,陣陣煙氣從頭頂傳來,黑霧繚繞,原本那囂張的道童立刻跪下。

聽上去像是炸爐了。

正殿之中

一位年輕道人走出,朝著西廂房漫步走來,面容清秀,雪白而狹長的畫臉,頭戴高冠,整潔的青綠色道袍,眉宇緊蹙,看上去心情不悅。

“師父.....”道童跪地而拜,態度極其虔誠。

面對真正的仙人老徐陽也是第一次見,剛欲下拜,還沒等他做出動作,那青衣道人便走到了他的身前,沉聲問道:

“年歲幾何?”

被突然問年齡徐陽也是微微一愣,恭敬地說道:“啟稟仙人老頭子五十有八了。”

青衣道人點點頭,狹長蒼白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甚好,最近爐火不旺,正需要你這種皮柴肉硬之人做柴火。”

原本恭敬的徐陽整個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語氣發顫地說道:“仙...仙長,您莫非不是在開玩笑吧....”

老徐陽兩腳打顫驚得斗笠都落了下來。

青衣道人也不作言語,低頭望向跪倒在一旁的弟子:“誠子,將他帶去火爐,另選5只小羊送到丹爐中。”

“仙人,仙人!我....”

徐陽話音未落,青衣道人已經回身越步飛回了正殿之中,絲毫不予理會,待道人走后,那位名叫誠子的肥胖道童站起身來,嘴角流露出笑容:“老頭,走吧,我師父點你做柴火那可是你的榮幸!”

那道童輕輕揮手,手中冒出黑霧,原本還在驚恐的老徐陽瞬間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肥胖道童手心出現黑繩纏在其身上,將他捆了起來,便向著主殿抬去,“喂,你小子就帶上送來的那5只小羊跟我走!”

老者做柴,幼兒煉丹,看著眼前這一幕,常敬良握緊雙拳。

老徐陽不僅是他的頭兒,還是他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忘年交。

趁著對方不注意,常敬良默默咬破手指,從懷中掏出了那半頁生死簿,背著身子,用自己的血液在上面默寫出誠子兩個字,勾了一筆。

“喂,你還不走,怎么你也想當柴火,要是想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男不女的催促聲在耳邊傳來,眼前這個肥肉大耳的道童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常敬良偷偷地將生死簿藏入懷中,很明顯誠子這個名字是化名,并不是真名。

“看來還是要想些辦法詐一詐……”常敬良在心中喃喃道。

他只得先拉起小羊的牢籠,在地上拖著向這正殿走去,一邊走一邊假裝迎合道:“青山鎮的鎮民們感謝仙人付出,想要為您立生祠,不知仙人可否告知姓名,我等定日夜供奉。”

“我算甚子仙人,一切還得多靠我師。”這個說話很沖的道童,在談到自己老師的時候卻是恭敬了起來,語氣間顯得很是得意。

兩人來到大殿內,那股濃厚的腐臭味更甚,讓人忍不住發顫,體如撞鐘的龐大青銅煉丹爐擺在室內,青衣道人在遠處黃色蒲團上打坐,爐火湮滅,下面還帶著些許未燃盡的白骨。

常敬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尊師的名諱是?仙長若是你方便了我們鎮子,下次定多送小羊來。”

此時他幾乎用出了自己畢生所有演技,搓著手雙腿打戰,一副唯唯諾諾不敢惹事的模樣,態度虔誠到了極點。

聽到常敬良這么說,名為誠子的道童瞇著雙眼,暫時將手中的老徐陽像扁擔一樣倒著杵在地上,“吾師名為程道燕,道號青燕,乃是即將突破金丹的筑基仙人,爾等的生祠堂可要立得敞亮點。”

“若是立得糙了,小心滅了你們鎮子!”

說完這道童就開始重新生火,伸手直接打開牢籠將那個純陰之體的女娃子抓了出來就準備丟到丹爐內。

但剛打開爐蓋卻發現里面尚存爐渣,又將其暫時放下,掏出浮塵開始清理起來。

將里面燒成灰炭的斷指,斷手扔出。

看到大殿內這副慘狀,常敬良再次取出生死簿。

師傅叫徒弟名字時或可用昵稱,但徒弟尊稱師傅應該不會作假。

他用同樣的方法在生死簿上寫出了程道燕的姓名,與上次不同,這次姓名后浮現出了年歲與壽命。

【程道燕,辛丑年五月二日四時三刻生人,壽享186歲】

能活186歲,看來這次是對了。

常敬良咬破拇指,以血為墨,以指為筆,按在這掌控生死輪回的簿子上。

自是一筆勾去。

勾決之后他突感腦袋發顫。

看這剎那間陰陽兩敘,血光輪轉,枯黃的紙張上,潦草的墨漬化為飛灰。

正在打坐的青衣道人程青燕撩著道袍,本欲吞服人丹,手中紫金葫蘆剛剛舉起,不知為何,根基便猛然破碎。

道人痛苦地嗚呀一聲,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身子綿軟,軟頭朝前磕倒在那蒲團上,當即身亡。

整座廟宇內涌現出濃厚的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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