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論說天下(求追讀月票)
- 影視:請萬千主角赴死
- 冷月天下
- 2082字
- 2024-08-27 07:03:00
李墨兩人循聲看去,一個中年文士從隔壁桌起身走來。
看來是李助剛才起身相拜的舉動引起了這人注意,從而聽到自己兩人的談話。
李墨搖頭嘆道:“井底之蛙當然認為我的口氣大,卻不知其實自己只看到井口大的天而已。”
中年文士聽了李墨的諷刺反駁,也不生氣,竟然就在桌旁坐下。
拱手道:“不才對閣下所言,‘趙官家的好日子沒多久啦’,請問閣下從哪里能看出來?
要知道當今正是太平盛世,西夏被我大宋西軍壓制,相信徹底打垮的日子不遠。
北面與契丹北朝乃是兄弟之國,百年和平盟約如山。”
這種情況,如果擱在李墨沒喝酒的時候,肯定是不會搭理的。
并且剛才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盡快去請宋江赴死,只要這位氣運主角赴死,這片諸天世界便會寂滅。
一切都將成為過眼云煙。
何況他正喝得微醺之際,有人沖出來找虐,李墨肯定是要滿足的。
聽完中年文士的話,李墨哈哈大笑。
在中年文士臉色越來越不好的時候,李墨笑聲一斂。
拿起筷子沾了些酒水,在桌面上簡單繪出大宋所在區域的東亞大陸簡圖。
指著中間偏下這塊道:“你等文人所知的天下,大概就是這么大。
這里是大宋,北面整個是契丹,這里女真部落已經開始反遼。
西北這里是西夏,確實被西軍打殘了,但還有一拼之力。
西南這里是大理,這里是吐蕃。
乍一看,確實如這位先生所言,好一個太平盛世!
可你們不看看契丹立國200年,此時耶律延禧比趙官家還要驕奢淫逸,如今逼反了女真這頭猛虎。
那女真雄主完顏阿骨打,可是猶如耶律阿保機一般的人物。
一個更加兇狠的北部蠻族崛起指日可待。
想想看,大宋對上如今羸弱的契丹都未嘗一勝,面對更加如狼似虎的女真蠻人,難道不是滅國就在眼前嗎?”
中年文士看著李墨隨手繪出的地圖,心里震驚于此人胸有溝壑,天下地圖竟然藏于其心中。
可對于李墨所言及的女真人,卻是一無所知。
不由地出言問道:“那完顏阿骨打真的猶如契丹立國雄主耶律阿保機?”
李墨帶著微醉的口吻道:“如今這才四月,正是風起萍末之時,且看今年年底他如何殺出血路吧。”
現在是1114年,完顏阿骨打真正打出名堂的第一戰,還要等下半年才會發生。
李墨微醉狀態也記不太清,索性來個預言式說法。
李助聽著李墨這一席話,已經震驚的以為遇見天人。
想他精于卜卦之術,也從未有過如此細致的預言。
要知道按照李墨所繪地圖,女真部落還在大遼北部,距離大宋東京可謂數千里之遙。
李墨是如何知道那里有位女真部落首領,名字叫做完顏阿骨打,是堪比契丹建國雄主的人物?
中年文士同樣震驚莫名,只覺得眼前書生實在是高深莫測。
他忍了又忍之后,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道:“閣下是如何知曉數千里之外發生的事情?”
李墨這會兒又有點酒醉心明了,忽悠話脫口而出。
“你別看我年紀不大,卻早已領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這些地方我都去過,自然知道那里的事情。”
中年文士肅然起敬,起身施禮道:“不想閣下竟然是活地圖,遠行他國萬里,若是寫出游記,足可與玄奘相媲美。
不想我輩書生中也有如此年輕銳志之士,請受聞某一拜!”
李墨抬手扶住中年文士,道:“先生過譽了,小弟可寫不出堪比玄奘法師《大唐西域記》的游記。”
中年文士卻執意施禮完畢,這才重新坐下。
李助此時已經讓店小二加了碗筷,重新換了一桌酒菜,又給中年文士斟酒。
隨即舉起酒杯說道:“聞先生,今日有幸大家相聚,且飲此杯以賀!”
三人碰杯之后一飲而盡,旋即相視大笑。
李墨忽然想起一人,問道:“先生姓聞,可是東京城外安仁村的聞煥章先生?”
那文士見李墨竟然猜出自己身份,很是好奇的盯了李墨看了半晌,忽而一笑,道:“不想閣下竟也識得我!?”
李墨也不矯情,直言道:“不知先生記得否,多年前,有位綽號四腳蛇的好漢在街頭耍把式時,與先生相識。
現下此人已身為上黨節度使,逢人便說先生有孫吳智才調,諸葛之智謀,后生晚學適逢其會地聽到,是以便記得了。”
“原來是他!”聞煥章不由地以掌撫額道。
旋即又長嘆一聲道:“還是貧賤之交不相忘,想我在這東京郊外居住了十幾載,差不多倒忘了這位故人,不想他還記得我!”
他這一番感慨卻道盡了人間滄桑。
原著中此人身負才學,卻一生不得人看重。
他本不是東京人,少時也曾流浪江湖,只是近十幾年一直在東京城外寄居。
只為跟朝中大臣往來,卻被人嫉他大才,當面尊重背后壓制,故而十多年來依然白身在野。
后來高俅發兵梁山泊時,上黨節度使徐京在高俅面前舉薦他,可惜他是個正人,不得高俅看重,兵敗后依然歸隱山野。
想到這里,不由地笑道:“都說樹挪死,人挪活,先生十余載我心向明月,奈何朝廷明月照溝渠,就沒想過換個地方嗎?”
聞煥章聞言,目光直在李墨身上打量。
說實話,以他的見識和眼光,此人還真是讓他高深莫測,難以揣度。
驀然想到一種可能,心里陡然一驚,道:“莫非閣下要我千里去投那完顏阿骨打?”
李墨聞言不由地啼笑皆非,道:“晚輩再怎么說也是宋人,又豈會將先生如此大才送給那注定的大敵?”
聞煥章拱手道:“恕在下眼拙,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李墨和李助相視一笑,也沒回話,卻再次用酒水在桌上寫下名字。
聞煥章低聲念道:“李墨?李墨!”
他陡然抬起頭來,眼露驚訝之色,卻在看到李墨淡笑不語的表情后,頓時平靜了下來。
但口中還是贊道:“李兄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你就不擔心我去領那十萬貫懸賞?”
“十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