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深夜拜訪,云誠相邀
- 兩界穿梭:從真武龜蛇功開始
- 幽魂肩膀
- 4110字
- 2024-09-28 20:01:00
胡培烽得知天魔教對陳知守和燕南雀下達“人魔追殺令”的時候,已經是追殺令下達的第二十九日。
在收到消息后,他沒有立刻動身前往陳知守所居住的院落,擔心自己是否也暴露了,被有心人盯著,從而找出陳知守所在,很是謹慎小心。
直至三天后,他才找了個機會,獨自來到院落外,敲響了木門。
“陳兄?!?
見陳知守安然無恙,胡培烽松了口氣,隨后將此事告知,末了道:
“陳兄,胡某對天發誓,此事絕非我等泄漏出去!”
“五天前燕南雀曾來過,已經將此事告知于我。”陳知守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燕少俠來過!”胡培烽心中一驚,隨后就是深深的感嘆與敬佩。
對方早就離開了白云城,居然在人魔追殺令下重返白云城,換做自己,何來這等膽量與魄力,最可能得選擇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后想辦法通知一聲。
不愧是一諾千金,日夜奔襲救人的俠客。
“他人呢?”胡培烽猛然回過神來,望了望四周沒見對方身影。
陳知守也坐了下來,“他走了,當天夜里就走了。”
“為什么,躲在白云城不好嘛,外邊這么危險?”胡培烽緊張起來。
“人魔追殺令”是魔門針對于“開竅境”武者的通緝,允許開天境以下任意武者出手,近百年來有過兩次:
一位是天峰山莊的少莊主,一位是衡水派的大師兄,最終兩人都被殺死,前者為期三個月,后者五個月,都沒有超過半年。
陳知守淡淡道:
“他是游俠兒,不是籠中鳥?!?
胡培烽表情錯愕,低語重復幾遍,默默握緊了拳頭。
半晌過后,他抬起頭,見陳知守一臉淡然,沒有絲毫緊張,話到嘴邊,不由咽了下去。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道:“陳兄也準備離開白云城?”
“不錯,再有五日就出發?!标愔攸c頭道。
若非打算將蛟蟒劍以精血溫養完畢,以穩妥行事,他早就離開,胡培烽今日也尋不到他。
“胡兄,天魔教能以血占算出我與燕兄,你等可能也在算中,平日里要注意安全,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離開白云城?!?
正如之前燕南雀所說,白云城有護城大陣,有不少開天境的強者坐鎮,邪魔外道不敢過于明目張膽的殺戮,何況胡家還是城內四大世家之一,實力強大。
“我省的?!焙喾辄c頭,“我已經告誡小妹和歷飛羽,近期不準離開白云城半步。”
此番回白云城兩個多月來,他已經從周卓然離世的悲傷中掙脫出來,下定決心刻苦修行,不讓舊事重演。
期間,他想起眾人在客船上的閑聊,欲打算出城去龍角山轉轉,尋覓傳說中的龍蛇劍,但不曾想出了眼下這般事情。
他輕嘆一聲,而后想起一件事情來,忙道:
“對了陳兄,你是否還記得,官道上那幾位從衡州逃過來的惡徒,他們接了神秘之人的委托,襲殺安家老小的事情?”
陳知守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可有發現?”
“不錯?!焙喾轭h首。
怕陳知守不清楚其中大概,他頗為詳細地說道:“安家,指的是我白云城安順鏢局。
“三個月前安家接了趟鏢,去往洛城,途上被人給劫走了,領頭的安家少家主也不知所蹤,安家為此賠付了好大一筆錢款。
“過了有一個月的時間,有風言風語傳,安家監守自盜,那趟鏢護送的乃是北河宗的傳承至寶。
“同時,城中有人發現,安家的嫡系一脈,早已人去樓空,剩下的都是旁系支脈子弟?!?
說到這,胡培烽考慮到陳知守疑似隱世宗門弟子,不了解北河宗,又補充道:
“北河宗被收錄在天機榜第一百九十二位,掌握多門二流頂級功法,但在三百年前神秘消失,至今世人都不知道其中緣由。”
多門二流頂級功法,對于安順鏢局這種安居一城之地,勉強稱得上是四流,乃至不入流勢力的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機緣。
劍走偏鋒,不足為奇。
“不過我好奇,為何會讓安家來押鏢?”陳知守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疑惑。
“或許就是想借此達到掩人耳目地目的。”胡培烽隨口猜測一句,“如今安家去往洛城的那條路上,有不少江湖人士在搜尋,個個都是心懷幻想之輩。
“若陳兄五日后想南下,去天運城周遭歷練,記得要避開?!?
從白云城一路南下,途徑洛城,再往南七百多里,就是伏州三大主城之一的天運城。
若一路快馬加鞭,一個月內就能趕到。
‘避開會不會顯得太突兀,混入其中或許更好些?!愔啬铑^起伏,沒什么表情變化的點點頭。
送走胡培烽后,陳知守沒有修行,就這么干坐在床上,等待可能的襲殺。
這倒不是他不相信胡培烽,而是出于小心。
紅彤彤的大日躍上蒼穹,釋放出光與熱,照亮山川萬物。
一夜未眠的他,并未感到困倦與不適,反而有些亢奮。
調息片刻,陳知守先以精血溫養蛟蟒劍半個時辰,接著也不練功,推門而出,右足輕輕一點,離開了院落。
他提著劍,走過橫跨秦水之上的明月橋,沒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
白云城城北,一處府邸的偏房內。
一名著華貴錦袍的青年愜意的躺在竹椅上。
椅子旁,站著一名十五六歲的俏麗侍女,手里拿著蒲扇,一下一下扇著。
“那陳知守如何?”青年閉著眼,語氣平和道。
竹椅一側,一名單膝跪地的中年漢子額頭泌出汗水,也不敢去擦拭:
“回大公子話,我們聽您的吩咐,沒有動手,而是一直等待,觀察……”中年漢子老實回答,說著說著,他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回憶起昨夜的情況。
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院落,在他們的感知里,如同一張張開的森然大口,一進去就會被吞吃干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對方很強,屬下不是對手,請公子責罰。”中年漢子低下腦袋。
“責罰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派你去打架、殺人的?!鼻嗄暌琅f閉目躺著,語氣未有改變。
“再說,人跟丟了有什么關系,我墨家做的就是情報生意,只要他在白云城,我就能找出來?!?
他抬起手,搖搖指了幾下:
“還有,給我記住了,事情辦砸了,不要老說請公子責罰,請公子責罰,責罰你有什么用,如何收拾殘局才顯得本事。
“你手底下好歹也管著七八十號人呢!
“罷了,本公子再教你一次,你現在先去把監視胡府的人給撤回來,然后……”
說到一半,青年猛地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一旁的扇風侍女連忙上前,為其寬衣解帶,換上昨日就準備的衣袍。
名為胡庸的中年漢子一愣,剛想要開口,就感受到一股鋒芒從背后剖來。
他凝神看去,見一名身穿紫金道袍,背負長劍的十五六歲少年走了進來。
陳知守!
自己被跟蹤了?居然沒有任何察覺?!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被那平靜的眸光一掃,身子莫名一軟,噗通跪了下去。
陳知守看向青年。
昨天夜里,自胡培烽離開后,他不時鼓蕩精神意志,感應四周變化。
期間,他不止一次生出被監視的感覺。
他當時沒有妄動,而是選擇在清晨時分離開院子,以身法混跡人群,讓對方失去目標,然后反向追蹤。
之后,他一路跟隨中年漢子來了城北,來到了墨府。
在客船上時,他向胡培烽打聽白云城情況時,對方言此家是做情報生意起家的,與當地府衙等多方勢力都有來往,在四大世家中,屬于實力不高,但很是棘手的存在。
所以,被墨家盯上,他并不意外,但很疑惑,對方是如何確定自己就是陳知守的。
——他之前已經偷聽到談話,從中得知,青年派人在胡家監視,找到自己的居所應該就是跟蹤胡培烽。
錦袍青年對此沒有隱瞞,解釋道:
“我不認識你,但認識燕南雀,當初你們與胡培烽一同進城,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燕南雀和陳知守被天魔教下令追殺,稍微想一想,就是清楚了。
“當初人魔之死,還不為人所知,也就沒深入調查,所以不清楚你的居所,直到昨夜。”
原來是從這里窺得了破綻……陳知守微微頷首,接著開口道:
“你說,我為了隱藏蹤跡,要不要殺了你?!?
他相信,這個時候墨家還沒有將自己的信息賣出去,否則,昨天晚上在院落附近監視的,就不會是墨家的人,也不會僅僅是那么幾個人,甚至大概率會動起手來。
錦袍青年笑道:“陳公子誤會了,墨家沒有有過泄漏陳公子蹤跡的念頭,此番派胡管家前去,主要是想促成這次見面?!?
“哦?你料定我會來?!标愔乜慈?。
“不錯。”錦袍青年點頭,“當初在客棧內發現的‘黑鼠人魔’和‘鐵手人魔’的尸體上,都有拳印留下,且后者是完全被拳殺,而燕南雀少俠使刀,不善拳。
“由此在下判斷,那兩位人魔皆死于陳公子手中,這份實力足以位列人榜前八十。”
說著,他看向胡庸:
“胡管家不過七竅修為,隱匿功夫也不到家,一夜監視,必定會驚動陳公子?!?
“你覺得我不會殺他?”陳知守眸光如劍。
“若陳公子是那種暴起殺人的家伙,那么當日來白云城的,只會是陳公子一人?!?
殺了黑鼠人魔、鐵手人魔,天魔教十二人魔之二,卻秘而不發,可見陳知守并不想暴露自己,如此行事,在錦袍青年看來,對方完全可以殺死胡培烽一行人,這樣更加安心。
“說說吧,以這種方式‘邀’我前來,所為何事?”陳知守開口問道。
錦袍青年聞言,上前一步,一拜到底:
“求陳公子出手,救好友安麟一命?!?
“安麟?”陳知守眉頭一挑,“那位失蹤的安順鏢局的少家主?”
他昨夜的時候,聽胡培烽提起過此事。
“他并非失蹤,而是被人囚禁?!?
說著,錦袍青年從懷里取出一方木盒,將其打開。
陳知守眸光掃去,看見了一截斷指、一枚指環和信紙。
“這是我當初送安麟的指環,不會有假?!卞\袍青年將信紙遞了過去。
紙上字跡疏狂,蒼勁有力,內容可以概括為:
“收到信后的第十天,子時時分,將北河宗傳承之物,送到白云城外五里亭內。”
“真是北河宗傳承之物?”陳知守看完好奇問道。
錦袍青年見陳知守眼中毫無貪婪之色,心中一定,頷首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只知是安麟托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乃是一塊雙魚玉佩。”
“此物在哪?”陳知守問道。
錦袍青年慘笑一聲,“不瞞陳公子,東西我已經按信中所寫送出去了,可安麟一直沒有回來,至今已經三十六天!”
“恐怕已是兇多吉少。”陳知守出聲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卞\袍青年神情堅定,“我在那玉佩上做了手腳,可憑飼養的‘尋蹤蜂’查找蹤跡,我已親自去過,但進入洛城后,就沒了準確的方向,一直在徘徊。
“我本欲繼續尋找,但無奈府中事物繁忙,加上家父因病抱恙,不得不歸。”
錦袍青年搖頭,“期間,我也派多人去找過,皆一所無獲,我本也打算放棄,但得悉陳公子在此,便動了這個腦筋。
“我想懇請陳公子去洛城走一趟。”
“洛城與白云城相仿,人口百萬,勢力復雜,想要找人可不簡單?!标愔爻烈?。
他本就欲南下,洛城是必經之路。
“這我明白,陳公子修行寶貴,云承愿花重金,請陳公子空出一月時間,追查此事。”錦袍青年道。
“我不缺錢財。”陳知守搖搖頭。
此番他從真武道宗穿梭回來時,將很多修行資源都裝進了儲物戒指內,根本不用為這些而煩惱。
錦袍青年對此似早有預料,視線掃過陳知守背負的劍柄,神情堅定道:
“我墨云誠在此發誓,墨家愿為陳公子驅使三年。
“另外陳公子,你可聽說過,有關白云城城外,龍角山龍蛇劍的傳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