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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游俠南雀,客棧遇襲(求追讀,還有一章)

暴雨如注,天色暗沉。

常人難以視物,而官道旁,陳知守的目光已穿透了層層雨幕,看清了十幾丈開外,剩下三匹馬匹上的身影。

這三人皆是男子,年齡約在二十到三十之間,或背刀,或持劍,眉宇間是藏匿不住地驚恐與慌亂,亦有恨意,且后者要多與前者。

兇神惡煞,不似好人……僅此一眼,陳知守油然生出這般想法。

再觀三人身后追殺之人,乃一青年,二十出頭,穿黑色勁裝,頭戴同色英雄巾,身材高大,眸生異色,手持一口長刀,動如猛虎下山,幾如縮地成寸般,就追上落在末尾的一人。

長刀一蕩,真如狂風卷。

“該死!”

雨幕被撕裂,一同的還有身下馬匹,那人先一步臨空躍起,一直緊握的右手一揮,將手中暗器急急甩出。

“來來來,吃某一刀!”

一刀斬下,掀起的刀風就將暗器直接吹飛,斬那人于半空中,盡顯霸道與剛猛。

嗯?

黑衣青年眉梢一挑,瞥見官道旁隱約的幾道身影,當即長嘯一聲:

“賊寇休走!”

他提刀便追。

“賊寇休走,賊寇休走……”

青年聲音回蕩,如天際悶雷轟轟。

胡培烽心中一緊,見兩人兩騎飛速臨近,下意識邁步來到官道上,正要出手阻敵,但手腕和筋脈傳來的劇痛,讓他臉皮抽動,動作一滯。

之前在客船上受的傷,此刻并未痊愈,十停實力發揮不出四五停。

糟了!

官道上,跑在最前方的那人見一人攔在路前,心中頓時大怒,但很快就由怒轉喜,暗道:

‘正好劫持此人,與那廝換條命!’

心念至此,那人正欲作勢擒人,卻忽感勁風撲面而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飛,“嘭”的一聲砸落在地,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陳知守一拳一個,以雷霆手段,制服兩人。

“嘭嘭。”

緊接著,他將兩人踢向奔襲而來的黑衣青年。

見兩人飛來,黑衣青年長刀一蕩,由剛猛轉陰柔,穩穩接住,接著左腳踩住一人心脈,另一人以手中長刀穿過其胸膛,將之釘于地面。

青年望著不遠處的少年,稱贊道:“好身手,我叫燕南雀,江湖游俠一個。”

“披星趕月?”陳知守脫口而出。

“江湖好友送的諢名罷了,我還是更喜歡自稱游俠。”燕南雀微抬下巴,灑然一笑。

“披星趕月”燕南雀,性格豪爽,俠肝義膽,喜黑衣,扎英雄巾……一年前因龔州萬家一諾,一夜奔行千里,陷陣殺敵……三個月前,于湖北道弄城城外,以五竅境界正面逼退萬花谷當代大師兄柳鳳袁,此人八竅巔峰,執掌一流中品功法,位居大周當代人榜第八十八位!

大周人榜上的俊杰,陳知守如數家珍。

“陳知守,真武道宗弟子,那位是胡培烽,白云城胡家子弟。”陳知守自報家門。

“胡家?”燕南雀掃了那人一眼,微微頷首,“確實與胡家主有幾分相像。”

說話間,他握住一旁長刀,道:“我正從白云城來此,欲往碼頭去,路見這幾人于前方客棧作惡殺人,追殺至此。

“也不知是哪來的兇人。”

他邊開口邊轉動長刀,令那人嘶喊出聲。

“說。”燕南雀低喝一聲,左腳真氣迸發,震碎腳下之人心脈。

“衡州,我們是從衡州那邊逃難過來的。”被長刀劃過身軀之人忙道。

衡州西境與伏州東境接壤,白云城恰處于兩州接壤附近,故而對于來人的來歷,燕南雀沒有太多會懷疑,但疑惑其緣由。

因為他不久前也是從衡州過境來伏州尋友,未曾聽過衡州有什么大事發生,讓人逃難至此。

“逃難過來?發生了什么事?”他疑惑追問道。

“一月前,血河宗聯合霧影魔宗,對北岳劍派發動奇襲,附近城池遭受滅頂之災,死了不少人,我和幾個兄弟,逃到這邊,落草為寇。”那人知無不言。

什么!

兩大魔門對六派之一的北岳劍派發動奇襲,這等大事,為何自己毫無聽聞!

真當天機閣是擺設不成?!

“你這廝莫不是在誆我?!”燕南雀加重手中力道。

“不敢啊燕大俠,小子句句屬實。”那人驚呼。

‘難不成,其中有什么隱秘?天機閣故意遮掩……’燕南雀眸光微凝,轉而問道:“那今日你等為何出現在這?”

“我們接到任務,來此伏殺安家老小。”

“誰發布的任務?”

“不知道,那人蒙著面……”

陳知守站在一旁,聽著燕南雀拷問對方,最后一刀將此人梟首。

燕南雀收刀入鞘,視線越過陳知守兩人,看向那處馬車,狀似隨口道:

“可有能幫忙的?”

“我們要去客棧避雨,但馬匹受驚,難以前進。”

陳知守尚未說完,天際雷聲漸隱,雨水退去,風吹云散,又是艷陽好天。

“看來,你們不需要我的幫助了,但也是順路,我正好回客棧。”燕南雀笑道。

賊寇留下兩匹馬,被胡培烽制服,不過耳中有血,想來是被弄聾了,防止因雷聲受驚。

沒了雷聲,馬兒馴服,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去客棧。

據燕南雀講,有一同行之人還在那里照顧客棧中的生還者。

經過一處轉角,又前行數百米后,陳知守看見了高高掛起的旗幟。

客棧在前行方向的左側,距離官道有十丈遠的距離,正前方是一大片的空地,兩旁有馬廄等建筑,客棧有三層,每層高近三米,與四周樹木有明顯的區分。

寫有“酒”字的旗幟迎風招展,燕南雀翻身下馬,按刀轉身,見胡培烽正要往客棧走去,忙道:

“莫急。”

胡培烽腳步一頓,疑惑看去,見后者道:“讓我來,恐有埋伏。”

聞言,胡培烽神色一凜,退至陳知守身后,靜看人榜高手燕南雀如何處理這等局面,準備牢牢記在心里,等日后再行走江湖時好用上。

一旁的陳知守也好奇望去。

燕南雀神情淡然,沒有絲毫慌亂。

他不曾吸氣,也未曾蓄力,對著客棧方向,聲若獅吼:

“出來!”

“出來!出來!出來……”

燕南雀的聲音回蕩開來,震得胡培烽等人頭腦暈眩,眼冒金星,過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察覺到幾人錯愕的目光,燕南雀笑道:

“我走之前與好友定了暗號,若沒有我這獅吼功,萬萬不可出來。”

原來是這樣……胡培烽心中恍然,嘴角卻不由抽動了幾下,覺得與自己想象中的方法,如天差地別。

“你們看,這客棧很安靜,沒有任何生息,里面可能什么都沒有,也可能暗藏殺機,我去而復返,少說有一刻鐘的時間,不知其內情況,冒然進入恐遭埋伏。”

燕南雀收斂笑意,神情嚴肅認真道:“行走江湖,謹慎當為首位。”

聽著燕南雀的話語,胡培烽想到了之前的江湖經歷和見聞,沉思片刻道:“若客棧內沒有答復怎么辦?”

陳知守也好奇看去。

燕南雀不假思索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江湖俠義,不是叫你白白送命,即便是我,有時也要知難而退。

“不過……”

他“錚”的拔出刀來,注視著依舊死寂一片的客棧,冷聲道:“不包括現在。”

此時此刻,陳知守也凝眸望去,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之前燕南雀施展的獅子吼聲勢浩大,客棧內不可能不聽聞,可如此漫長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必然是出問題了。

“你們快走吧。”燕南雀道。

胡培烽見狀看向陳知守,等待他的決定。剛才對方制服兩人展現出來的實力,不可小覷,遠要勝過當下的自己。

“你有把握殺死對方嗎?”陳知守問道。

“說實話,沒打過,不清楚。”燕南雀坦然回應,后補充道:“之前留在這里的好友,是一位六竅好手。”

胡培烽面色微變。

一旁的陳知守聽聞此言,毫不猶豫道:

“那就不走了,我們要去白云城,距此還有七八日的路程,能殺死你的存在,必然能追上我們。

“到時單獨面對一位這樣的勁敵,不如現在就動手。”

對陳知守而言,走與不走都可以,畢竟他有通靈寶兵傍身,危急關頭,一劍梟首便可,無非是用一次機會罷了。

——若客棧內,是開天境以上,那更好,以大欺小,通靈寶兵自動護主,連機會都不用動用。

他此刻選擇留下,主要是想借此次機會,稱量一下大周人榜上的俊杰到底有多強,以及看看自己與他們的差距有多遠。

‘當初紫霄派的孫平川,能以四竅巔峰的境界位列人榜第九十八位,如今我以三竅,功法皆高于對方,應該要勝過對方……’陳知守暗自衡量。

燕南雀扭過頭,上下打量陳知守,眼中浮現異樣的光。

“好小子,果真沒看錯你。”

說著,他又看向胡培烽等人。

胡培烽見狀,沉聲道:“江湖風云莫測,生死是常有之事,燕大俠和陳兄盡管去便是。”

他心中清楚,強敵在前,怎能瞻前顧后,留下一人照看他等,顯然是錯誤的選擇。

“胡兄小心,此物你留著防身。”

陳知守右手一翻,將三個漆黑黑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是天雷引,正面引爆,一枚就可重創六竅武者。”

此物是陳知守從紫霄派趙方玉那里得到的東西。

——當初對方將儲物戒指給他時,并未將里面的東西拿走。

除了這些外,戒指內還有不少物件,主要是以開竅境為主,陳知守猜測,這應該是對方為門下外出游歷的弟子準備的。

握著手里冰冷的鋼珠,胡培烽底氣足了不少:“兩位小心。”

“走了。”

燕南雀一馬當先,握緊手中長刀。

陳知守落后三個身位,戴好蟬翼手套和指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客棧大門敞開著,屋檐上積蓄的雨水滴落下來,客棧兩旁的樹木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莎莎的聲響。

雨后的陽光較為刺目,但落在客棧內后,就顯得昏暗起來,不過燕南雀和陳知守都是開了眼竅的武者,并不受此影響。

客棧大廳血腥味很重,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傷口不同,但大都為刀傷和劍傷,與之前逃竄幾人用的武器一致。

“我叫他們躲在了二樓。”

燕南雀傳音入密,邊往樓梯口走去。

陳知守背對著他,戒備大廳內的情況,防備有人混在尸體中借機偷襲。

未有上樓的腳步聲響起,燕南雀幾個提縱就上了二樓,可見其身法和輕功不差。

陳知守所掌握的“神行百變”也包括這方面的修行,在臻至小成境界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上樓于他而言,真如閑庭信步。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樓,往左側走去。

陳知守看著走道上的血跡,看著墻壁上、門上的痕跡,試圖在腦海中勾勒、重現當時的場景。

根據從現場遺留下來的各種情況,分析出手之人的大致身形特征、使用的功法等,是極為重要的一點,也是成為高手的必經之路。

‘高七尺有余,善刀,善掌……’陳知守復盤曾經的戰斗,同時戒備著四周。

他見走在前方的燕南雀轉身進了右側的屋內,自己剛要跟進去,就感到背脊一寒。

左側的墻壁轟然炸開,一只大掌朝著他的腦袋按了下來。

他腳下一點,身子橫移,想要避開這一擊,卻發現那大掌如影隨形,始終罩著自己的腦袋,且越來越近。

陳知守清楚這是遇到了高手,不過也并不慌亂,對著那大掌張口一吐。

六道風雷之箭,呼嘯而出!

經過數日的溫養,這六口風雷之箭威力大增,有原本十三成的威能,再加上六口同時射出,又是瞄準的同一點,施展出來的效果更勝一籌。

轟隆隆的炸裂中,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被震退。

陳知守的眼眸內,映照出大手之后的身影,那是一位身材低矮的中年男子。

此人三十上下,一臉的苦相,此刻的眼中充斥著驚異之色,似乎很是震驚陳知守能從這掌下逃生。

與此同時,他身形向后一躍,避開了陳知守順勢砸下的一拳。

男子穩穩落地,似贊許似高興道:

“我大概明白為什么黑鼠要叫我來了。”

無視對方打量的目光,陳知守將指虎往里推了下,道:

“鐵手人魔?”

“嘿,知道我是誰,居然還不怯戰,看來你很自信,自信能殺死我。”

鐵手人魔嘴角咧開,露出笑意,愈發滿意:

“很好,不枉我晝夜奔襲,黑鼠這家伙,算是做了件人……”

最后一個字尚未吐出,鐵手人魔突地前沖,如猛虎出閘,右手五指張開,如同蒲扇,朝著陳知守的天靈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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