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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十二人魔,人頭滾滾(7500,求追讀!)

食指青蔥如玉,指肚處有赤紅的光芒起滅,刀光隨之破碎。

冷冽的刀風轉為嗚咽消散,整個大廳為之一靜。

細密的汗珠從劉和的額頭滑落,胸膛內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自己蓄勢已久的一刀,居然斬不破一指?!

換一旁打圓場的薛貴來,這突兀一刀,不死也要重傷。

“悍刀”劉和,那可不是白叫的名頭,不過眼下看來,“悍刀”怕是要成為“死刀”了。

大廳門口,不同于其他人的震驚與訝然,胡培烽對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

正如自己之前的判斷,眼前的紅衣少女多半是世家子弟,且是修為不弱的武者。

而他之所以如此確定,一方面是源于少女的外貌氣度和身旁的護衛,另一方面,是他想起了五六年前,自己第一次出門歷練時的場景。

身為世家子弟,想要出門磨礪,自身實力定然要遠勝大多尋常江湖人士,如他當年,開了“眼竅”才被允許外出,且有家中老仆相隨。

如青魚幫這等沒啥名聲的小幫小派,加上紅衣少女如此鎮定自若的模樣,稍加一想,就知道誰勝誰負了。

若換五六年前的自己,對于劉和這種自負拔刀的行為,自是鄙夷恥笑此人看不清局勢,眼界太低,但承蒙歲月洗禮,此刻的胡培烽知道,有些刀一定要拔!

就看那少女是否心軟了,怎么說也是有錯在先,除非……胡培烽正這般想著,忽然見那紅衣少女轉頭看向身旁老者:

“找到了。”

“就在這里。”

頭發灰白,昏沉入睡的老者嗓音平緩,并于說話的同時一步邁出。

他身形仿若鬼魅,越過了“悍刀”劉和,抓向其身后五人中,一名相貌猙獰的矮胖男子。

勁風撲面,宛若刀割,一道道血痕浮現面頰,可矮胖男子全無半點反映,既不驚恐,也不畏縮,如同木雕泥塑般,任由這一抓,割斷了喉嚨,卻無鮮血流出!

“想跑?!”

老者低喝一聲,身若大鵬展翅,撲擊而下!

接二連三的舉動,讓胡培烽瞳孔一縮。

他看見了大廳內的地板上,有一道黑影閃逝,即便自己開了“眼竅”也只能捕捉到大致的輪廓。

黑影速度極快,左右閃避,更是遇人就鉆!

老者殺伐果斷,爪功如刀斬,將被黑影鉆入之人直接殺死,勢必要抓到黑影!

與此同時,那坐著的紅衣少女也猛然起身,殺向人群中。

一時之間,恐懼混雜著尖叫蔓延開來,看熱鬧的眾人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胡培烽忙沖到胡巧琳身旁,拉著她往外跑去。

歷飛羽也轉身就跑。

待三人遠離大廳門口,相視一眼,胡培烽愕然道:“卓然呢!”

他扭頭看向樓船方向,不假思索道:“跑遠點,照顧好巧琳。”

胡培烽逆著人流,沖向樓船大廳所在,還沒跑到一半,就看見周卓然的身影。

他心中一喜,剛要呼喊,就見一道消瘦的身影于周卓然身后出現,正是紅衣少女身旁的老者!

老者五指如刀,輕輕一抓,就將周卓然的脖頸斬斷,血如柱涌。

一道黑影隨之從尸體內沖了出來,直奔趕來的胡培烽而去!

黑影撲來,胡培烽頓感汗毛聳立,心臟加速跳動,雙腳好像灌鉛難以邁步,換做旁人就要身死當場,但多年來的江湖闖蕩,讓他沒有過于慌亂,而是大喝一聲,握拳猛然打出!

體內真氣順著拳勢洶涌而出,如江面浪潮起伏,一浪高過一浪,一浪猛過一浪!

生死關頭,胡培烽打出了從未有過的巔峰一拳!

一拳之下,黑影身形受阻,速度為之一緩,被趕至的老者一把攥在了手心。

此物,赫然是一只渾身長滿剛毛的漆黑老鼠!

見老者將黑影抓住,胡培烽尋回了力氣,重獲身體的掌控,腳尖輕點,沖向周卓然尸體處。

人救不回,尸體一定要帶回去!

可行至半途,他忽地感到勁風撲面。

來不及思索,胡培烽將雙手護于頭前,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撞在不遠處的船舷上。

與此同時,從樓船大廳內追殺出來的紅衣少女見救之不及,便也停下腳步,與老者一前一后,盯著那道身影。

“毀我寶鼠,當死。”

出手之人是一名臉型消瘦,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頭發灰白,眼眸碧綠,有幾分異域的美感。

他手中握著一口布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裝著些什么。

“黑鼠人魔,今天就是你伏誅之日!”

紅衣少女冷聲開口,流露出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氣質。

“哼,你們又能耐我何,真以為我之前是怕了你們不成?!”

黑鼠人魔眸泛綠光,舉起手中的布袋,獰笑出聲:“我這一袋子的寶鼠,你們殺的完嗎?殺完之前,這船上下還剩多少人?”

“除魔衛道,當有犧牲,我等也將生死置之度外。”紅衣少女神情堅定,并未因此而動搖。

她與老者追殺黑鼠人魔至此,以其身份玉佩為誘餌,逼迫對方出來,期間已經有多人因此喪命,眼下說什么也不能讓其跑掉,不然將有更大的災禍。

甲板上,不少人看向那灰撲撲的袋子時,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從先前黑影展露出來的速度看,若這一袋子都是,怕是要死一大批人。

也有一些人,在聽聞那中年男子是“黑鼠人魔”后,也不再抱有僥幸之心。

天魔教十二人魔,皆是壞事做盡,視人命如草芥的大惡人,與其奢望他們大發仁慈,不如將命握自己手里,拼死一搏!

“好好好,就讓我來看看,是你等的命硬,還是我的寶鼠的牙堅!”

說話間,他將袋子一揚,三道黑影立刻從里面竄了出來,沖向甲板各處。

“受死!”

紅衣少女在黑鼠人魔有所舉動的一刻,便一指點出,指尖有赤紅光芒迸發,宛若一輪小太陽,散發出溫暖寧靜之意,驅散邪異。

而一旁的老者,早已高高躍起,如蒼鷹搏兔,眨眼就臨近人魔身前。

黑鼠人魔見兩人真不顧及寶鼠,面色一沉,但心中也不慌亂。

他右手化掌為拳,后發而先至,對上了那紅衣少女的一指。

同時,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成劍指,直刺老者掌心。

各拼一記后,黑鼠人魔腳步一錯,來到周卓然的身體旁,一腳將尸體踢向那紅衣少女,然后與撲殺而至的老者,左右對掌。

借助掌勢,他身子極速后掠,朝著甲板船舷處跑去,欲要跳船逃跑。

“不好!”

紅衣少女暗叫不妙,忙快步追去。

與黑鼠人魔對掌后退的老者,也腳下一點,加速趕去。

他心中暗嘆一聲,雙方距離太遠,追之不及,已然晚矣。

但就在這時,狂奔中的黑鼠人魔忽地身子一顫,有了莫名的停頓。

“好賊子!”

老者見狀大喝一聲,欺身趕至,一爪扣在了魔人的后后頸,撕開一大片傷口。

隨后紅衣少女也趕至近前,加入戰局。

黑鼠人魔雖以“寶鼠”而兇名赫赫,但自身實力亦不差,是八竅中的強者,不過紅衣少女和老者任何一人都不弱于他,故而十幾招之下,就被兩人擒住,打斷手腳,挑斷筋脈,摧毀丹田氣海,只留一口氣。

“快抓鼠!”

紅衣少女急聲道。

不遠處的船舷一側,胡培烽見黑鼠人魔被制服,頓時長出口氣。

剛才對方朝著自己這邊跑來,他當真是魂飛魄散!

他扭頭看向身旁穿紫金道袍的少年,正欲說些感謝的話語,卻見對方的眸子內有淡淡金芒斂去,不由一愣。

“身上可有療傷的丹藥?”道袍少年察覺到胡培烽看來,出聲問道。

“在懷里的暗袋中。”胡培烽忙道。

他傷勢頗重,被一腳踢斷了雙手的手骨,幾處筋脈也斷了,肺腑也有不輕的傷勢,若不趕緊療傷,恐怕根基受損,武道自此斷途。

道袍少年也不避諱,伸手在衣服內側一摸,很快就找到了丹藥所在。

他全部取出,交由胡培烽辨認,然后捏碎蠟丸,塞入對方嘴里。

“大哥!”

“培烽!”

不遠處,有女子和男子的聲音傳來,胡培烽轉頭看去,見是自家小妹和歷飛羽往這趕來。

他擠出一抹笑來,“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飛羽,去把卓然找回來。”

歷飛羽一愣,接著連忙跑去。

胡巧琳止住眼淚,起身向著道袍少年一禮:“在下胡巧琳,這是我大哥胡培烽,我兄妹二人,謝過公子出手相助。”

“在下陳知守,胡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順手而已。”道袍少年應了一聲。

“眼下事情既已平息,那陳某也先行離開了。”

陳知守略一拱手后,便邁步朝著樓梯大廳所在走去。

先前他從甲板處離開,便是準備去客房內休息,不曾想發生了這等事情。

黑鼠人魔,天魔教十二人魔之一,對此陳知守有淺薄的了解。

——自從天豐城出來后,他一路東行,除了必要的修行外,便在收集情報,以了解大周境內的勢力情況。

黑鼠人魔所在的天魔教,與血河宗和霧影魔宗,并稱為三大魔門,勢力分布極廣,魔子魔孫眾多。

不過,當下天魔教的名聲要遠低于另外兩大魔門。

蓋因一百多年前,天魔教宗主韓景被青云宗宗主陸放,劍釘天山寒湖之內,而新任天魔教宗主無力統御三大天魔,致使魔威大降。

也正因此戰之后,青云宗躋身三宗之首,俯瞰六派八門,一眾世家望族。

‘雖說天魔教勢弱,但再怎么弱小,那十二人魔也非如今的我能夠相抗。

‘若非那‘黑鼠人魔’失去了黑鼠,又被兩個不弱于他的武者聯手圍攻,怕是根本不用逃,反而能將一船之人屠盡。’陳知守暗自腹誹。

方才,他從樓船大廳門口逃離后,就來到了船舷處,隨時準備跳江逃生。

當然,若是無路可逃,他也不吝嗇以通靈寶兵送對方一程。

‘除非靈兵自主殺敵,否則只有三次機會,慎重些好。’陳知守念頭一閃,走進了大廳內。

眼前的大廳一片狼藉,但好在主梁未斷,二樓及以上的客房也沒有受到波及。

陳知守來到三樓客房內,打開窗戶,看了會窗外之景,定了定心神,開始打坐修行。

離開天豐城,一路至此已過二十六日,期間他并未放松修行,一有機會就打磨“耳竅”相應竅穴,無形壁障逐漸有了被破開的跡象。

“嘩啦啦”的流淌聲自心靈深處而起,輕微地碎裂聲于識海內相呼應。

驀地,陳知守感到雙耳內像是有隔膜被貫穿,風聲,水聲,人聲,各種聲音皆入耳,從模糊變得清晰。

第一處耳竅凝練完畢!

“嗯,聽的還不夠遠,不夠清晰,還需繼續努力修行,打開第二處耳竅所在。”陳知守凝神聽了一會,微微搖頭。

隨著“耳竅”被打通,除了聽力方面大有提升外,陳知守感到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之前修行帶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這是因為腎之秘藏被打開,精元充沛。

而隨之此處秘藏的開啟,陳知守也開始著手嘗試之前的一個構想。

他修煉“風雷八音”,能做到將孕育的“風雷”,儲藏在經脈中一到兩息的功夫,以此蓄勢。

但經脈終究過于“脆弱”,難以長時間的儲藏,但腎或許可以。

腎乃藏精蘊神所在,或許也能藏風雷!

令陳知守生出這般想法的,不僅是之前對于風雷的運用,也是來源于所修行的龜蛇功第六式“龜蛇吞月”的啟迪。

此招的真意,便是吞納萬物,化為精元,藏于腎內,化為己用。

兩者有相同之意。

真氣于經脈內游走,快速穿行,一息四轉,化為風雷之箭。

陳知守把控此箭,將其沒入腎之秘藏中,以精元溫養。

一息,兩息,三息……未見任何異樣。

陳知守輕吐口氣,臉上露出笑容,接著他張口一吐,射出風雷之箭,只覺屋內狂風大作,尖聲刺耳,窗戶轟然大開!

“速度與威力都有提升!”他面露喜色。

幾番嘗試后,陳知守判斷出,以自身“三竅”之境,最多能藏六支風雷之箭,經過溫養后,威能比之以往,提升一成左右。

這著實令他驚喜,畢竟這可是一流中的頂級開竅境功法,有些許的提升,都是巨大的進步。

此外更重要的是,他能夠憑此法,在某些情況下,取得先手!

收斂心中情緒,藏好風雷之箭,陳知守站起身來,在頗為狹窄的空間內,修煉起神行百變。

“噗通。”

入夜,正在修行中的陳知守忽然聽到有落水的聲音響起。

他睜開眸子,來到窗戶邊,借助郎朗月色,看見了水面上蕩開的一圈圈漣漪,以及泛起的血色。

有人被殺了,拋尸江底?!

陳知守心中念頭起伏。

他見四下無人,想了一下后,輕輕躍下,聲音極小的跳入江水中。

他快速下潛,靠著極佳的目力看見了被丟之物。

他不假思索,一把將其拽了起來,快速朝著客船方向游去。

入夜時分,客船行駛比白日更加緩慢,陳知守輕輕松松就追了上去,繼而躍上船尾甲板。

因為白日剛發生了黑鼠人魔襲擊的事情,此刻正有三人在巡邏值守,見有人躍上甲板,不禁神情一驚,一人大聲喊道:

“你是何人?!”

“有人殺人拋尸。”陳知守言簡意賅,同時將抓取之物丟在了甲板上。

三人齊齊看去,見是一個被套著麻袋,纏繞有重物的物體,狀似人形。

“刀。”

陳知守看向三人。

“給。”

三人中,一個矮個男子遲疑片刻后,將手中大刀丟了過去。

陳知守一手接過,將麻袋割開,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具人的尸體。

臉型消瘦,棱角分明,頭發灰白,眸呈碧綠。

“嗯?是他!”

陳知守低呼一聲,發現此人正是白日被打斷手腳,挑斷筋脈的黑鼠人魔!

怎么會?白日黑鼠人魔被制服后,就被那紅衣少女和老者看押,準備一上岸就移交官府。

“那紅衣少女和老者住在哪?”陳知守立刻出聲問道。

“我知道,在底層船艙,他們特意吩咐的,我帶你去。”之前遞刀的矮個男子道。

“前面帶路。”陳知守當即起身,“你們立刻通知船長和其他人。”

“是。”

陳知守跟在男子身后,一路朝著底層船艙跑去。

“過了前面的轉角就是。”

下了樓梯,矮個男子喊了一句。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門前。

“你讓開。”陳知守示意男子遠些,防止突如其來的襲擊。

待對方離得足夠遠,他一拳打在了門板上,將其震碎成塊。

陳知守站在門外,眸光一掃,面色變得難看至極。

船艙內沒有血腥氣味,但卻有兩具白骨,全身的血肉都被啃食的干干凈凈,骨架上面有嚙齒動物留下的牙印,讓他瞬間想到了黑鼠人魔!

人魔沒死?!

那之前死掉的是誰?!

陳知守快速打量四周,發現了雙方交手的痕跡,但動靜不大,船艙沒有受到多大的破壞。

骨架上,沒有斷裂的傷痕,他猜測,這兩人多半是中了毒藥,迷藥等,實力大幅度縮減,無法對敵,被生生吃光了全身血肉。

隨后,他仔細將船艙搜了一遍后,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也無相應的線索。

過了一會后,船長帶著眾人趕到。

陳知守將情況與他說了一遍,講述了自己的猜想。

船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獨眼中年男子,皮膚黝黑,臉上多有褶子,聽聞此事后,連忙吩咐下去,通知客人注意安全。

他見陳知守相貌不凡,談吐氣質異于常人,想了想問道:

“閣下認為我們應該如何?”

“在下個碼頭靠岸,通知府衙進行全船搜查,若是剛才沒有人跳船逃逸的話,黑鼠人魔極有可能還在船上。”陳知守建議道。

“好。”

獨眼男子應聲點頭,對著身后剩余的幾人道:“你們在這看著,不準任何人進來,等日后府衙大人前來探查。”

隨后,陳知守走出了船艙,與船長往船尾的甲板走去。

走至一半,忽然有一名船員跑了過來,面露焦急道:

“不好了船長,大杰他們不見了,那被拋尸的尸體也不見了!”

陳知守內心咯噔一下,意識到黑鼠人魔,亦或者那個兇手,已經不在這條船上了。

“調虎離山之計啊。”

他暗暗感慨一句,與船長一同檢查后甲板無果后,獨自折返回居住的客房。

一天內發生諸多事情,整條客船開始戒嚴,不允許任何船客出門,飯菜用水都由船員送到門外。

陳知守自是一律不用。

三天后,客船駛進了一處碼頭,大批身穿赤衣的差役上了船,挨個問詢,但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翌日。

船上眾人換了條客船重新出發,順著三山江水一路往南,去往白云城。

臨近白云城水域段,江風不再那么冷冽,變得暖和起來。

紅彤彤的大日高懸蒼穹,釋放無盡的光與熱,普照萬物生長。

陳知守結束今日的晨練后,下樓來到大廳內用膳。

走至樓梯處,他見一襲翠綠色衣裙的胡巧琳與胡培烽坐在桌前。

似感應到視線投來,胡培烽抬頭看去,旋即面露喜色,站起身來:

“陳公子,可是要用膳,不嫌棄的話,一同如何?”

兩人桌前只有兩碗薄粥,一些小菜,不過仍有不少餐碟位空著。

陳知守想了想沒有拒絕。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去白云城,準備在那里修行一段時日,鞏固基礎。

既然要在那里生活,提前熟悉城中情況自是極好的事情。

一番客氣之后,胡培烽見陳知守想在白云城定居一段時間,心中了然其用意,侃侃而談道:

“白云城不大,只有百萬人口,世家有四,我胡家位列其中,其余分別是琴、文、墨三家,實力與我胡家相仿,除此之外還有兩大幫派,三處宗門……”

胡培然仔細介紹,接著話鋒一轉道:

“陳公子若想闖出名頭來,白云城并非首選,亦或者說名聲太小,說出去也不入人耳。

“若有本事,你大可繼續南下,再過一城,就是我伏州境內三大主城之一的天運城。

“此城人口過千萬,大周八門之二的金鱗門和岳海門也有弟子派人駐扎,其余大小勢力眾多,江湖好手云集,更有云鶴樓、百里汀、月牙湖等名景,美不勝收。”

他細細講來,如數家珍,最后末了嘆口氣道:“如我這般五竅之境,天運城多如牛毛。”

陳知守清楚,對方在勸誡自己,若沒有一定實力,天運城也非良地。

殊不知,他本意就是在白云城暫做修整后,動身前往天運城!

他心中盤算過,此番東行南下,等抵達白云城的時候,距離自己穿梭回真武道宗,剩下六十天左右的光景。

六十天時間,第二處“眼竅”正處于開辟期間,以“三竅”境界行走江湖,陳知守覺得并不穩妥,他對自己的要求,是與真武道宗規定的一樣,最低“四竅”之境。

‘六十天潛心修行,加上穿梭回真武道宗,等再次回來的時候,四竅之境,易如反掌。’

胡培烽見陳知守神情平靜,心中暗自點頭,轉而聊起昨天之事:

“這黑鼠人魔多半沒有死去,那紅衣少女和老者是中了他的陷阱……

“黑鼠人魔雖然僅是位列十二人魔末尾,但也如此可怕,怕是尋常世家、宗門出來的九竅強者也非他的對手……”

胡培烽和胡巧琳自是聽過人魔兇名,但親眼所見,親身經歷還是第一次,無不震驚、惶恐于此人實力與手段。

陳知守不動聲色,并未妄下定論,“總之小心為好,對了,你們可知曉那紅衣少女和老者的身份?”

一旁的胡巧琳這時開口道:“我昨天聽人說起過,那兩位是在飛沙渡上的客船,從施展的功法看,極有可能是石城段家的。

“段家以指法、掌法和爪功威震四野,乃是石城一流世家,掌握有一門一流中品筑基功法‘晨陽指’,與那紅衣少女抵擋劉和的那一指很像。”

“一流世家,一流中品筑基功法,難怪有這般底氣追殺疑似人魔的存在。”陳知守微微頷首,覺得事情趨于合理。

用過早膳,陳知守與兩人分別,獨自回到客房內,繼續修行。

兩日后,客船停靠在了一處碼頭。

“陳兄,既然要去白云城,同行如何?”

白云城所在,距離此處碼頭還有七八日左右的路程。

“好。”

這幾日下來,雙方都已經頗為了解,陳知守也不矯情,應聲同意下來。

因為要托運周卓然的尸體,胡培烽花錢買了一輛馬車,買了兩匹好馬。

他與陳知守各騎一匹,讓歷飛羽駕駛馬車,小妹胡巧琳坐在車內。

出了碼頭所在,一行四人,沿著官道趕往白云城。

起初胡培烽的言語還算多,但隨著愈發的靠近白云城,整個人就變的沉默寡言起來。

包括駕車的歷飛羽也是一樣。

他們四人結伴外出磨礪,眼下卻只剩三人歸家……

常說江湖風云多變,生死難料瞬間,灑脫一笑而過,可……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陳知守一言不發,輕拉著韁繩,聽著咕嚕的車軸聲,伴隨著呼嘯的風吟。

他心有所感,抬頭看向天邊,見西邊黑云,翻涌而來。

轟隆!

突兀地,一道驚雷炸響,下起瓢潑大雨。

由碼頭通往白云城的官道,修的平整且夯實,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雨變得泥濘難行,但不時響起的驚雷,讓馬匹受驚,前行頗是艱難。

胡培烽見不是個辦法,左右看了眼,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栓住馬匹,便道:

“夏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原地修整吧。”

他勒住韁繩,看向馬車方向道:

“飛羽,你去陪著巧琳,外邊有我和陳兄。”

歷飛羽點頭,鉆進了車廂內。

這時,胡培烽看向陳知守,道:“估摸著再走小半個時辰,前面就有間客棧,這運氣著實差了點。”

“無妨。”

陳知守翻身下馬,引著馬車停靠在路邊。

“噠噠噠……”

“噠噠噠……”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的時候,忽然有陣陣馬蹄聲傳來,聲音急促如鼓點。

陳知守和胡培烽相視一眼,而后凝神看向官道左側方向。

兩人見道路盡頭處,幾道身影騎著快馬而來。

未等那幾人靠近這邊,其中一人便突然歪倒墜馬,發出“嘭”的一聲悶響,滾了幾圈,正欲爬起,被身后追來的一人,大刀一揚,割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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