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速之客
- 兩界穿梭:從真武龜蛇功開始
- 幽魂肩膀
- 4077字
- 2024-09-09 08:00:00
‘溫家來信,不要插手此事,父親的意思是,白浪幫的事情確實是溫家所為。’
蘇子玉暗暗思索,明亮的眸子內有精芒一閃而逝,轉而說道:
“父親,子玉竊以為,此事我蘇家應當插手,幫助溫家。”
“仔細說說。”蘇明遠聲音漸高。
蘇子玉胸有成竹,朗聲道:“此次事情的主要起因,是柳城主想要削弱我蘇家而起。
“正是基于這點,才有了趙家借機除掉胡家,以此鞏固地位,柳城主借此良機,布局遲云山,斷溫家藥源,逼迫溫家與之合作,共同對付我蘇家。
“雖說溫家目前尚未屈服,還一夜之間平了白浪幫,殺了柳城主的氣焰,可這并非傷筋動骨之事,兩家說不定隔夜就能握手言和,所以我們得加碼,讓溫家徹底地站在趙、柳兩家的對立面。”
蘇明遠語氣不變,淡淡道:“若溫家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假意與我蘇家結盟,實則暗中聯合趙家和柳城主,共同設計我蘇家呢?”
蘇子玉不慌不忙,心中早有準備:
“古人云,唇亡齒寒。
“此次溫家若敗,王、李、季三家必定倒向柳城主,到時我蘇家將孤立無援,逐漸被蠶食,落得分崩離析的下場。
“故而此番即便是龍潭虎穴,我蘇家也得闖一闖。”
說到這,他背脊挺直,昂然自信:
“父親,子玉前幾日得知,三爺爺已天地交匯,突破至開天境,眼下我蘇家有兩名開天境的武者,除了府衙與紫霄派,誰人可擋?!”
趙王李季四家,空有寶兵,無開天境,溫家不俗,有一開天境老祖,但年事已高,閉關十多年了,不聞音訊,不知生死,那柳城主拋開其朝廷的身份,也不過是開天境罷了,除了他,柳家再無強者。
至于借府衙之力,哼,八方都看著,他柳程昱敢私用,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如此一來,真要布局,強殺他蘇家,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待蘇子玉說完,蘇明遠抬起魚竿,將一尾紅魚釣起,拉至身前,丟入魚桶內。
“子玉,你可知道趙懷民這個人。”
“他是天豐城趙家的老祖,獨自一人硬生生的,擊敗了當初的霍家,將趙家至今還烙印在天豐城內。”蘇子玉思緒轉動,回憶起之前看的相應記載。
據書中描述,趙家這位老祖頗為傳奇,原本只是鄉間的一泥腿子,卻不曾想得到了天大的機緣,踏上了武道,于十年之內,筑基、蓄氣、開竅,并登臨了當代人榜第八十六位,闖下赫赫威名。
之后,此人游歷大庸,當再回到天豐城時,已經是開天境二重的武者。
他以無比強大的實力,橫掃了當初對其圖謀不軌的霍家,于原址上建立了趙家。
數年后,趙懷民更是突破至了開天境三重,有望邁過第一層天關,但就在他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死了。
他的尸體被丟在趙府的大門前,像是一條死掉的野狗,在風中凌亂。
若不是當時的趙家,還有一位開天境,并擁有兩口寶兵,說不定已經被滅了!
趙懷民如何死的,蘇子玉自是也不清楚。他今年才二十九歲,而這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且牽扯到這樣的事情,恐怕知之者甚少,他也從未見長輩們提起過。
“難道,父親你的意思是,趙懷明的死與溫家有關?”蘇子玉心中驚恐,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倘若真是如此,能讓一位開天境三重的武者身死的溫家,才是天豐城第一世家!
良久的沉默后,蘇明遠重新拋下魚竿,幽幽道:
“我大周境內,并非只有一個紫霄派。”
…………
“你們聽說了么?白浪幫的幫主死的那叫一個慘啊,被人直接削成了人彘。”
“咋沒有,我隔壁鄰居家的二娃的媳婦的舅爺,在衙門里當差,那場面,直接就吐了,人間地獄啊……”
“哼,有什么地獄的,這群狗娘養的家伙,平日里橫行霸道,要我說啊,死的好!”
“對,死的好!”
陳知守走在大街上,耳邊盡是有關白浪幫案件的討論。
對于此事,天豐城的百姓自是拍手稱快,稱動手之人為大俠,為民除害,甚至有不少百姓祈求著這位大俠,能將青竹幫和三山幫也一同滅掉,還天豐城一個安寧。
別說,路過一處攤位的時候,耳聰目明的陳知守就看到兩位江湖俠客打扮的男女在討論青竹幫的事情。
言,青竹幫的幫主正在招攬人手,許以重金,傳聞是他收到了必殺函,三日之后,就要取他項上人頭!
陳知守深知白浪幫的背后是趙家,想來那青竹幫與三山幫也是有世家撐腰,若世家不滅,日后說不定還會有白山幫,大江幫等等,不過天豐城的百姓至少能有一段安生日子過。
‘若來日,我有這等本事,不知有沒有勇氣與膽量,做這般事情。’陳知守沉吟不語,朝著前去。
用過午膳,他回到院子內,服用下三日前買的青云丹,開始搬運真氣,疏通經脈。
原本預計五六日才能突破至蓄氣境大成,可隨著心境的轉變,精神變得活潑,陳知守的修行效率提升了不少,眼下只差臨門一腳!
漸漸地,他的耳邊響起“嘩啦啦”的水流聲,那是真氣在經脈中流淌的聲響,這聲音不斷地變大,如小溪匯聚成河,呈現出奔涌之勢。
如福至心靈般,瞬息間,陳知守思緒一片空靈,下意識地站起龜蛇樁來。
半個時辰后,他的龜蛇功第二式“龜蛇起勢”步入圓滿之境!
“呼。”陳知守長長吐出口濁氣。
他用手指戳了戳手臂,見皮膚堅韌無比,指頭落在上面,并不會下凹,而是向著一側滑開,如同卸力。
緊接著,他一拳打出,很是清晰的聽到“嘭”的一聲,那是皮膜舒張發出的動靜,以此來承受突如其來的爆發,避免傷及自身。
“接下來,就是‘根骨’了。”陳知守喃喃自語。
不過,他并不為此而著急,以識海內那神秘珠子積蓄青光的速度,距離穿梭至真武道宗所在的世界,有近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的時間,正常的修行時間來算,掌握“入微”境界的陳知守,有自信修煉至大成境界!
“再次回真武道宗之日,就是我揚名之時!”陳知守眸光燦燦,信心十足。
此外,隨著龜蛇功第二式的圓滿,此時此刻,陳知守也終于能騰出手來,修行從遲云山金蟾處,得到的功法——“風雷八音”。
如那傳功的猛虎所言,他得到的功法部門,足以支撐到開竅境圓滿的地步,且還有后續的篇章,即涉及到開天境!
當功法的修行涵蓋開天境時,便可被納入一流功法之列,從中截取出來的筑基篇章,自然也就是一流筑基功!
一流筑基功,便是威壓天豐城數百年的紫霄派也不曾擁有,更別說頂級筑基功法“龜蛇功”了。
可以說,手握一門一流筑基功法和一門頂級筑基功法的陳知守,站在天豐城一眾同境修行的最頂端!
不過,若說想要從他手里得到這兩門功法,“風雷八音”尚且可能,“龜蛇功”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蓋因此門功法,烙印于心靈深處,有口不能言,外力亦是難以觸及。
定下心神,陳知守開始研究這“風雷八音”。
當初獲得此門功法后,他只是大致了解一番,并未深入細究,也沒有立刻修行的打算,其因有二。
其一,陳知守清楚真武道宗考核的是“龜蛇功”,自己就是將“風雷八音”練出花來,也是無用功。
其二,此功法修行靠的是真氣,而真氣的運轉,“內息”和“經脈”尤為關鍵。
由龜蛇功這門頂級筑基功進行打磨熬煉,最為完美。
“所謂風雷八音,是指真氣在經脈在穿行時發出的動靜,如風雷激蕩。
“第一層圓滿,是一息之內,繞全身經脈一圈,二層圓滿,是兩圈,如此疊加上去。”
相同的時間內,速度越快,越激烈,威力越大。
一息八轉,不知會是何等風景。
與陳知守修行的“龜蛇功”的不同,“風雷八音”的力量宣泄,是以竅穴為出口,而非拳腳招式。
以陳知守如今蓄氣境的境界,只能做到以“口”為出。
等他步入開竅境的修行,打開天生九竅,以及相應區域內的竅穴,這些竅穴都可以作為宣泄口。
直至開竅境圓滿,人體三百六十五處竅穴,皆有風雷!
“簡直就是人形暴雨梨花針啊!”陳知守幻想著圓滿境界的畫面,心中感嘆。
又細細鉆研了幾遍后,他開始修行。
彈指一揮間,便是八日光景。
入夜,烏云遮日。
陳知守于床上入睡,沒有以修行代替。
睡意深沉間,他忽地心有所感,猛地睜開眼睛,望向窗戶的方向。
外邊有聲響傳來!
有賊?
陳知守當即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來到窗戶旁,從透氣的縫隙中,查看著外邊的情況。
空曠的庭院內,一道人影快步跑過。此人仗著不錯的身法,只傳出了極小的聲響,可仍舊被陳知守所捕獲。
他見那人影穿著夜行衣,蒙著面,不辨男女,直奔庭院內那枯井而去。
那枯井上蓋著一塊灰撲撲的大石頭,上面長有青苔,足有一二百斤重,但在此人的掌下,似輕如鴻毛,一只手就提了起來,且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來。
那人悄悄地鉆入井中,并將大石頭重新蓋好。
庭院內,重新變得一片安靜,僅有不時響起的風吟聲。
“枯井?那人去枯井干什么?!里面有秘密?”陳知守微皺眉頭,內心戒備。
當初,他在租這院子的時候,那牙行的牙人對于那口井只是簡單提了一嘴,說是口枯井,很久不用了,自那富商離開后,便用灌了些土石下去,并以大石頭蓋住,已經有十幾年了。
不曾想,眼下有人專門為此而來!
陳知守細細想了想,認為牙人應當是不知曉此時,若他清楚此處的隱秘,說什么也不會將此地租給自己。
今夜所見,如一顆石子落入水中,蕩開層層漣漪,打亂了陳知守的平靜生活。
眼下,他生活自在,修行安穩,掰著手指頭,等待著返回真武道宗的日子,可眼下出了這般事情,讓他隱約感到不妙,心里生出離開此地的念頭來。
“此人鬼鬼祟祟,趁夜而來,加上我已經在此地租住了不短的時間,應當是知道我居住在此,有意挑選了時間,若我突然離開的話,反而會讓其察覺……”他低語沉吟,凝神望著窗外。
忽然間,陳知守雙耳微動,聽到院子外,又有聲音響起。
他眸光一轉,就看見兩道身影落在了庭院的土墻上。
這兩人倒沒有穿夜行衣,能看清具體的容貌。
兩人中,較為矚目的是一名身穿青色錦袍的青年,十八九歲,束發插簪,腰懸美玉,一副器宇軒昂的模樣,看著像是一位世家子弟。
他手中握著一口帶鞘長劍,劍鞘亦是以青色為主,樣式繁復,極顯雕工,他身旁之人手中的劍鞘與之相比,就顯得很是樸素,簡簡單單,就連身上的穿著也是差距極大,只是粗布麻衣罷了,唯一相近的,就是兩者的年齡。
“很好,不枉本公子走一趟,江淮這廝果真有私藏。”錦袍青年輕笑一聲,身如落葉,輕飄飄地落在院子內。
那布衣青年也一躍而下,順勢朝前翻了一圈,減小聲音,繼而轉身道:“公子,屬下打聽到,這里只不過是那廝藏匿的一個地方,還有別的所在。”
“哦?”錦袍青年眸光一轉,面露贊賞道:“不錯,若真是如此,當記你一大功!”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布衣青年壓制住臉上的喜色,剛欲開口說些什么,忽然看見一旁的房屋,想了想道:
“公子,小的記得此處有人居住,等下倘若爆發激戰,必會被此人聽聞,要不……”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錦袍青年沒有半點猶豫道:“手腳利索點。”
“是。”
布衣青年眸光一亮,提了提手中長劍,朝著緊閉的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