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咚，一陣摸索，佳慧在床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什么，怎么這么不小心，那人怎么樣啊？交警到了嗎？要多少？噢噢你先別急，我這邊想想辦法”“咋了”趙啟蒙一邊提褲子一邊問，“小偉出車禍了”“傷的嚴重嗎？”

“把一個老頭撞死了，一個收廢紙的，都七十五了，一天天不消停擱家待著，這到給他沒出息的兒子賺著了，私了，八十萬。”佳慧翻身繼續躺著，

“有本事他報警啊，警察才不會給他那么多，小偉老司機了也不是全責吧”趙啟蒙把襯衫塞進褲腰，

“小偉好像分手了，喝了點小酒”佳慧自覺理虧，聲音放小了，

“天天談戀愛，分個手倒喝上了，我有個朋友是交警，我幫你問問，不過上次他創業虧的窟窿還沒給咱，這又來。”趙啟蒙轉身去了衛生間，

“親愛的老公，誰讓你有能力又有錢呢，那邊急著等回話呢”

“我先上班，問了我給你回話”趙啟蒙撂下這句話就關門離開了。佳慧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賬戶余額，急忙回電話給小偉。

辦公大樓外的早高峰剛開始，拿著豆漿油條的妹子，手提咖啡的外企員工從左邊過來，右邊停車場的西裝革履的人也匆匆進入大樓，趙啟蒙看了一下表，時間充裕，路過樓門到門口的咖啡廳去吃早點，這是他的習慣，不過今天有點晚了，他進去大樓時已經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遲到的人，欸，迎面碰上了文印大眼妹，“你怎么，開除了？還端個盒子？”

“差不多，文明說法是部門整合，專業性不強，另尋高就，這幫王八蛋”

“你還年輕嘛，有的是機會”

“嗯嗯，不過你也不是很老，也不要太悲觀”

“什么意思？”

“啊，你還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啊，我先走了，有事”

“這幫王八蛋”趙啟蒙加快腳部上樓了。

隔著玻璃看見大家不是交頭接耳就是手拿打電話，敲擊鍵盤各自忙碌，趙啟蒙急著一問究竟，吱，手推把手，門開了，所有的聲音安靜了下來，連打電話聲音都壓低了，像似告密狀的，夾雜著氣息是聲，還有他自己的心跳聲，這么說是真的，他朝自己的飯搭子老李看去，老李低下了頭，反倒是門口的胖子給他使眼色，一張文件紙貼在小黑板上。

趙啟蒙從辦公室退出來，迎面碰上了部門小領導禿頭，一把揪住他得領子，“你她媽的背后陰我，這個季度的大單不是我拉的嗎，怎么還開在我頭上了？”

禿頭努力站定，兩只胳膊攤開，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朝著左邊走過來的大領導大聲說：“你總是情緒這么激動不好吧，業績再大，客戶也害怕呀，客戶們也溝通交流是不”人們讓開了道，但大領導嘆了一口氣，折返了回去。人群很快安靜了下來，人事部人來了，趙啟蒙被告知人事變更已定，可以等領導出差回來在進一步溝通。他剛要發火，電話來了，“啟蒙啊，你問我的事有點難，就當我不知道，私了吧，我還忙，先掛了，嘟嘟”朋友的電話讓他冷靜了，今早真是犯太歲啊，他把衣衫整理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想著緩一下理一理頭緒，除了得罪部門領導和那個客戶還哪有什么過失，再進一步報復那個禿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