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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共戴天之仇

“兩間單人房,謝謝。”

顧堪禮貌地重復了一遍。

“可是,”前臺小姐姐眼神曖昧,“你們不是夫妻嗎?我們酒店最新推出的qq房只要七折哦。”

“就沒別的房間了嗎?”顧堪回頭看了眼溫幼云。

俏媳婦抱著手臂,小臉兒冰冷著,酒紅的如云盤發垂下幾縷,愈顯肌膚如凝脂般白皙嫩滑。

“先生,如果你們的婚姻出現問題,應及時向聯邦婚戀局申請調解。”前臺小姐姐看他的眼神變得同情。

另一個前臺小妹則眼含警惕,手已經放在座機上了。

氣氛驟然凝重,一觸即發。

有病吧……

顧堪被這她倆的眼神搞得心頭火起。

“我們感情很好。”溫幼云向前踏出一步,輕輕拉住顧堪的衣袖,秀目朝他微不可查地瞇了瞇。

顧堪讀懂了她的意思:

對丈夫冷暴力的妻子,這在將愛情視作神圣的信仰的國度而言,是不可饒恕的罪責……

忠貞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貞。

在這里跟她們起沖突,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顧堪挑眉,忽然一手攬住溫幼云圓柔的肩頭,直視著那兩個小女生,語氣很不客氣。

“怎么?我們恩不恩愛關你們屁事!你這是在勸分,還是勸和吶?”

這就是他的策略,只要夫妻一心,外人的插足便是一種冒犯。

愛情法第一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被顧堪這樣突然一摟,溫幼云一愣,旋即眼神中的冰冷驟然加劇。

面對夫妻倆的盛怒,兩個前臺妹子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惶恐地道歉。

“抱歉先生,最近聯邦調查局對酒店場所查的很嚴,嚴打假婚假戀婚外情……

“看這位女士對您不假辭色,才使我們誤會了。

“為表歉意,同樣的價位我們這就為您升房到最頂格的主題房,還望多多諒解!”

聞言,顧堪心頭一跳。

愛情法他中間沒有細看,沒想到當局對無愛婚姻抓得這么狠?

仔細一想也是,除非自然死亡才能斷絕的戀愛關系,出現了冷戰,多半是婚姻出了大問題。

他看向溫幼云,“老婆,主題房可以嗎?”

溫幼云冷若寒霜地點點頭,挽上高大男人的手臂,優雅而端莊地并行而去。

背后的兩個妹子虛驚一場,小聲慶幸著。

“呼……差點就誤會了,可是那個女士真的很冷漠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前高冷人后反差,聽說有錢人就愛玩這套。”

“噢?原來我們也是他們paly的一環嗎!”

……

“唰。”

房卡一刷,粉色曖昧燈光自動亮起。

顧堪作為一個準大學生,開房的手法很是熟練。

畢竟玫瑰色夢境里,他和小沈在云端酒店總統套間住了兩個月,當家一樣了。

不過情趣房,還真是頭回見:

鋪陳著蝴蝶團的地毯、垂著簾的紅色圓型水床、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和八爪椅,透明玻璃門里就是雙人電動按摩浴缸,水池里撒著玫瑰花瓣……

甚至衣柜里還有西裝高跟蟒紋黑絲套裝、鏤空蕾絲內衣和金絲邊眼鏡。

呵,還是職場OL主題的?

顧堪擋在過道,被禁錮了好幾秒。

“這怎么是辦公室啊……”

溫幼云的疑惑話語戛然而止,如霜雪般的白皙雙頰騰然一燙,在粉色吊燈下添了一抹冷艷。

這哪里是辦公室,分明是把辦公室改成了qq酒店啊……

前臺說主題房,她還以為會是正經房間。

哪想得到會是這樣子,否則拼著翻臉都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她只看了一眼就雙眼發黑,側過身,揉著太陽穴,輕咬舌尖,恨不得挖個地縫鉆下去。

顧堪斜眼看去,溫姐姐臉紅的樣子也好似一幅畫,賞心悅目至極。

那朦朧的淡淡胭脂色,如輕煙。

一股難言的感覺攀上心頭,人妻冷艷的俏容與t恤牛仔褲緊裹的惹火嬌軀之下,是如小女孩般的羞澀赧然,愛死了愛死了……

“這……”顧堪輕咳一聲,“確實不雅,我去叫前臺給我們換個正常雙床房。”

溫幼云深吸一口氣,胸前“我愛”兩個字也立體鼓囊了幾分。

“不用了,”她掃視了一圈房間,“除了淋浴間沒有阻隔以外都挺正常,大不了,我不洗澡就行了。”

“?”

顧堪同樣也掃視了一圈房間,心想,正常?咱們倆看的是一間房嗎?

姐,你是真不懂啊……

這里的設計哪哪都不同尋常,夸一句別具匠心絕不為過。

跟其余精妙的細節比起來,淋浴間的玻璃是最普通的地方了……

不過他也沒想充正人君子,傻乎乎地非要堅持換房,有原則不代表迂腐。

咱主打的就是頭指揮頭,以小博大。

只要這個設定有利于手贏,那就大大方方地接受。

“好,不過……”顧堪遲疑。

“你洗你的,我不會偷看。”溫幼云淡淡說。

嗯?居然看穿我的顧慮?

其實坐了那么久擁擠的中巴車,又是盛夏時節,誰會不想洗澡呢。

“溫姐你先休息,我洗個澡再聊。”

顧堪把隨行的行李箱打開。

里面除了自己和溫幼云的換洗衣物,還有她的鞋襪、護膚品、藥品、衛生巾等,女生的小物件是真多啊。

他拎上男士睡衣去了浴室。

溫幼云則走到床邊,將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這分明就是自己的手機。

但剛開機,發現……屏保就是顧堪。

再一看手機相冊里。

里面全都是拍顧堪各式各樣的照片,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拍的……

她心里啐了一口,這游戲一點都不真實,自己不可能往手機里存任何男性的照片。

不過有一說一,他的皮囊倒是生的好,將近三十了還有種清雋的少年感。

在她的鏡頭里,帥得跟個衣服架子一樣,俊美得宛如少年般……

溫幼云下意識余光瞥向浴室的方向,此時,顧堪正脫下上衣,掛在浴室玻璃上以作遮擋。

浴室里有一個浴缸,再掛上浴巾,差不多也能擋住大部分視野。

但溫幼云這一瞥。

恰好瞥見他的腰腹間那有棱有角的腹肌。

明明看起來溫文爾雅,卻有一身健碩的膀子和堅實的胸肌,完全沒想到,他身材居然這么陽剛……難道這就是反差?

穿衣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

脫衣后,悍然造成讓人眼前一亮的震撼與審美的沖擊力。

事實上。

顧堪現實中可沒有這么猛的肌肉,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而已。

不過體質增強后的體魄,再加上十年間的苦練,那么得到的就是這一副打磨到完美的肉身。

顧堪用上衣和浴巾把浴室的玻璃蒙住大半,卡好視野才脫下褲子,他可沒有洗澡給別人看的癖好。

然后……

“哦豁?!”

顧堪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肉體,心頭的成就感爽到爆炸。

不用靠自律健身,在游戲里就能體驗到完美的身材,簡直不要太爽。

而且極道帝兵依舊至臻,并未被歲月所侵蝕,也未曾喋血。

健康的身體,太棒了!!!

開澡!他打開那個撒著花瓣的浴缸——那是一個豪華的電動按摩沖浪雙人浴缸。

一個人躺里邊別提多寬敞了。

迷人的氛圍燈下,在把皮膚燙得通紅的熱水里泡著澡,身心放松地享受缸底按摩每一寸肌肉,抹去一整天的疲憊……

……

……

“啊~!”

忽然間,一道玻璃所隔的溫幼云發出一聲輕呼,

這邊,顧堪正在閉著眼泡澡,他順口而問,“溫姐,怎么了?”

“沒、沒事。”

溫幼云從地毯上爬起來,秀目圓瞪地看著床——

這床,怎么軟得像是水做的?

她剛剛擔憂這床不夠大,不能讓兩個人相隔一米地睡下。

于是躺上去試了一下。

結果床身太軟……她不小心滾到地上,直接摔了一個大屁墩兒。

溫幼云掀開嶄新被單一看,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下邊壓根就是一張水床啊。

受力均衡,手探上去軟乎乎、冰涼涼的,水波陣陣蕩漾。

“這睡起來能舒服嗎?”

她眉頭微皺,搖著頭走到辦公桌后,正要坐下。

忽然發現……

這椅子好像也怪怪的?怎么有八個爪子?蜘蛛精?

環顧一周,偌大百來平米的房間,愣是連個好端端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最后她干脆坐在床頭邊的地毯上,繼續看手機,試圖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越看越迷茫。

這里真的是顧堪口中所說的死后游戲世界么?

為什么如此之真實,又處處透著荒誕?

自己為何與他結婚,自己真的還活著嗎?

記憶就像是斷片了,只剩下從那高樓一躍而下的急速墜空感……

“如果這里不是真實的世界,那么我死后會去哪?”溫幼云想到死,不禁想起今天顧堪說的話,想起他眼中對生的執著。

——只要還活著,就不要輕易放棄。

——打贏復活賽,說不定就能回去。

——扮演一對夫妻,順利生活半年。

他是來自和自己同一個世界的人嗎?有何目的?為什么知道得這么多?

種種謎團縈繞心頭。

“嘩啦~”

浴室里的水聲打斷了溫幼云的思緒。

但見顧堪換上一身睡衣,用自帶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黑發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寬松的上衣領口,能看到那斧鑿般的胸肌輪廓。

“溫姐,你怎么坐地上啊?這床還蠻大的誒……”

“喔——!”顧堪在床上躺下,頓時有一種如墜云端的懸浮感,像是被裹入史萊姆之中,頗為新鮮,“好舒服這個。”

“要睡你睡吧,我今晚睡地板了。”

“這多不好意思……”

話雖這么說,顧堪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溫幼云并不在意,那水床自己又躺不慣,更不可能去跟陌生男人共處一床。

至于人身安全……

這個世界的出警速度有目共睹。

在偏僻的鄉道上都能做到三分鐘內的警力部署,更別說縣城之內嚴打的酒店里了。

粉紅的燈光如輕紗垂下,渲染著曖昧的氛圍,溫幼云下意識抱了抱有些發涼的手臂。

“顧堪,你能再跟我詳細說一下嗎?”她問。

“沒問題,”顧堪舒舒服服地躺在水床中間,靠著床頭半坐,頷首解釋:這個世界呢,你可以理解成平行世界……”

“我不是問這個。”溫幼云仰起臉,眸子冷冰冰地盯著他,“我想,了解你。”

“了解我?”顧堪撓撓頭。

“嗯,比如生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作為交換,我會幫助你完成任務。”

她眼眸倏忽一凝,“你,有額外的信息提示,對吧?”

我擦?這么敏銳?

顧堪暗暗心驚。

有提示跟沒提示,完全是風靈月影般的差距啊。

然而她作為白板玩家,卻能從中推斷出自己有額外信息這一點來……比沈清潯還要機智三分。

“實不相瞞,我對你也無法信任。”

顧堪盤膝轉向她,一臉正色:

“但既然我們都是瀕死來到這方世界,不妨坦誠一點——

“真心話,坦白局,如何?”

“可以,你先問吧。”溫幼云放下手機。

相比于手機里那些看似詳實,實則虛假的訊息。

唯有眼前的顧堪讓她感覺到,有溫度的……真實。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顧堪問。

“時間是20年8月31日的晚上,我在京城千象樓頂天臺跳下,當時沒有其余人,也沒有任何異狀,我再怎么努力回想,也只能記得耳畔的風聲……再之后,我就在今天那輛車上醒來,見到了你。”

溫幼云的聲音沒有絲毫波折。

“至于我為什么跳樓,我有錢,數不清的錢,我喜歡工作,沒日沒夜的工作,我有丈夫,獨角獸的創業者。”

“直到那一天,我見到了我丈夫和他情夫的惺惺丑態,從此我對所有男人都產生生理與心理雙重厭惡。”

“這沒什么,我還可以工作,但……他連我們的工作都奪走了……”

顧堪在她眼中看到了輕微的哀慟。

好家伙,是什么工作讓她這么著迷?不工作連命都不要了。

等下……二零年?

顧堪不由愕然:“你是20年的人?我是24年進來的,我們,差了整整四年啊。”

兩人目光相接,花了半小時對了對20年以前的信息。

從政治文化經濟到歷史科技,大致能確定世界觀是一樣的,至少大差不差。

“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只是時間差了四年。”顧堪感慨著。

“該你問了。”

“我還是之前那個問題,我想了解你。”溫幼云盯著他。

了解我?

顧堪被她盯的有些心跳加速。

雖說她臉上仍舊一副嚴肅的表情,還說會對男人產生厭惡,但她看待自己的眼神……似乎沒有多少惡感。

難道,我是唯一特別的那個?

“行,我從頭跟你講起。”

顧堪趴在床邊,有板有眼地說起了從前。

“零六年我出生在一座小城,家住柳水的旁邊,小學頑皮,初中中二,高中內向,成績馬馬虎虎考上了明都大學。”

“誰知天降噩耗患上絕癥,當天我進入了一個生存游戲,存活三個月后,我重活了新生。”

“這是我第二次進入游戲,也是突然就出現在了車里,比你稍微早醒來幾分鐘……”

“至于你說的額外信息,沒錯,我的確能看到任務提示,而且完成任務后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獎勵。”

“說完了,還有什么疑問么?”

出于對謊言的敏感,溫幼云能分辨出顧堪說的都是真的。

她若有所思,顧堪在自己心里,立起了一個清澈、自律、身殞志堅的大學生形象。

怪不得。

在車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對顧堪并沒有產生惡心的感覺。

當時還以為是什么特殊情況。

其實她會產生厭惡的是成年男性,連看到都會嫌臟眼睛的那種。

而剛滿十八歲的顧堪,在她眼里也就是個小孩子,自然不會有那么大反應。

她神色放輕松很多,不再那么緊繃。

“這么說來……你今年只有十八歲咯?”

“……嗯。進來之后我才發現自己變成熟了。”

顧堪不太喜歡在游戲里被年齡壓制,快速問:“溫姐你呢,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一定是興趣才會讓你這么熱愛吧?”

“總裁。”

“我管理一家實體企業,”溫幼云眼眶漸漸泛紅,彌漫水色,“那是我父親的基業,也是他最后的遺愿,可是……我卻一手弄丟了。”

“啊?”顧堪霍然一驚,“這么說,那奸夫是搶走了你家里的產業,這簡直就是趕盡殺絕啊……”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沒有問什么你咋不去搶回來的蠢話。

溫姐是被他們活生生逼死的啊。

黑,太他媽黑了。

“是啊,”溫幼云赤紅著眼,齒縫發寒,“此仇不報,意難平。”

顧堪嘆了口氣,抱住她,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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