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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星隕情
  • 碎碎緣
  • 2871字
  • 2024-09-13 02:08:27

那死去的夜栩淮,也就是夜殤所謂的堂弟。

夜京煬自小看他不順眼,仗勢欺人,而在夜殤屢次和夜京煬發生沖突,受他們和外界人的辱罵之際,夜栩淮心思惡毒,卻在這個時候裝出好人模樣,伸出援手。

暗中排擠他,挑撥離間各種壞事樣樣干,還指使夜殤干壞事,想要讓其他人都全部徹底厭惡他,小小少年在那似乎還是什么有權勢之人。

然而,夜栩淮干的這么多事他也有所成察覺,所以他很多時候都沒有順了夜栩淮的意。

夜栩淮有些惱羞成怒,加上當時他從歪門邪道那里得來一本禁術。

上面記載古老強大的混沌之種,夜栩淮想力量想瘋了,自己卻練不成,被夜殤發現,他便把禁書塞給他,蠱惑他修習混沌之種。

然而,卻在另一邊抹黑夜殤,污蔑他偷習禁術。

誰知,夜殤并沒有修煉他給的禁術。

夜栩淮又造謠他是沒本事練成罷了。

這樣一來二去,兩個人也鬧到明面上,夜栩淮眼見這個好人裝不下了,而當時夜殤也明白,他靠近自己不過是有可怕目的。

后來,夜殤想要逃出這個鬼地方,真的練成了混沌之種,經受住禁術的種種考驗和折磨。

這事給夜栩淮得知,他一氣之下謀劃著弄死夜殤,嫉妒和仇恨蒙蔽雙眼,不知從哪找來的野獸,結果他咎由自取,自食惡果,竟被野獸弄死。

而夜京煬等人卻把這事推到夜殤身上。

夜殤那會算是看明白了,他也不作解釋。

他說,解釋是說給愿意聽的人說的。

他們聽不進去,而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們不過是要這么個結果罷了,事實真的重要嗎?

想起這些,黎沫鳶更是心煩意亂,翻了個身,想起來這幾天白日,他似乎挺忙,每天都有幾個手下過來匯報什么。

然而,晚上這人嘗到甜頭,愈發得寸進尺,剛開始會揪她一角被子握在手里,后面會偷偷抓住她的手指。

黎沫鳶有時候惱了,直接掀開被子坐起來,質問他想干嘛。

他倒是一點被抓包的偷感都沒有,直截了當地攤牌。

“你下床。”

言外之意,他做噩夢了,得哄,得陪。

得唄,你當你是祖宗?

見她臉色沉了又沉,他不痛不癢地補充,“或者我上床。”

黎沫鳶一個抱枕甩過去。

這幾日,也沒有黎寂的消息,她閑來無事跑去童妤那,后者還在埋怨她那日月神祭放他飛機的事。

而后回來,剛好路過那片森林。

她猶記上一次看到還是血櫻盛開、漫山遍野的時候,今天看到,卻凋零了不少,也許是因為魔氣煞重,而她前幾日遭到反噬,沒了她體內真正的血櫻之力庇護,稍不留意就開始凋零。

魔氣煞重……

血櫻……

她又想起了近日來,夜殤總是忙忙碌碌的,她有些怕他干什么壞事,這會偶然想出個鬼主意。

書案前,剛從檔案袋拿出來的資料,下一秒被夜殤隨意放在桌上,看似平常地拿了本書蓋上去。

隨后,緊接著,旁邊不知何時擱這的椅子被拉開,黎沫鳶坐了下去,胳膊肘撐在桌面,微笑著,支著下巴盯他。

這一系列動作的過程絲毫沒引起旁邊那人的注意,他沒抬眼,翻著另一本書。

“看什么?”

黎沫鳶見他不轉過來,開始瞥他的書,沒應。

他動了動,黎沫鳶以為他沒了耐心要走。

“近點兒看,來。”

結果,他湊了過來跟她對視上,靠得挺近,那張臉近在咫尺。

黎沫鳶也習慣了他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不拐彎抹角了。

“月神祭那晚你開心嗎?”

雖然說后面他莫名其妙發了個脾氣,她知道他是有陰影罷了,但是除了這事之外,總體來說,她感覺他還是玩的挺開心的。

“這幾天我陪在你身邊,你開心嗎?”

夜殤還沒反應過來,她又拋出個問題。

面對她這一連串問題,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看著她真摯的眼神,他若有所思地試探著“嗯”了一聲。

“開心的話,那你幫我個忙?”

果然,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夜殤扯了扯嘴角,看她。

他倒想看看她又想干嘛。

黎沫鳶不知是要把他帶到哪去,但是這一片倒是他頗為熟悉的地帶,越走他越沒法理解她的思路,很快他皺了皺眉。

而旁邊的黎沫鳶見狀,扯了扯他衣角,拖著他徑直走進去。

一眼望去,視野里遍布各處的血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形成一片片花的海洋。

而這一片花團錦簇當中,卻有不少血櫻的花瓣蜷縮著,變得干癟而脆弱,在微風中搖搖欲墜。

這些枯萎的殘花敗柳,在繁花似錦的血櫻里顯得格格不入。

夜殤交叉環抱雙臂,用質問的眼神睨著她。

“幫忙?”

她用力點了點頭,“你看到了嗎?它們受不了這里的魔氣枯萎了。”

說著還抬手指著遍地的血櫻給他看。

他看見了,怎么?

他挑眉示意著。

“你不覺得很可憐嗎?”

黎沫鳶嘴上這么說,心里暗答著,你連殺人都不覺得可憐,別提花了。

“我平時最惜這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了,這還是我體內血櫻化出來的花海,和我像是有那種血緣關系的孩子,你懂嗎?它們枯萎了這么多,我其實挺心疼的?!?

她說著說著,臉上都不自覺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盯著腳尖看。

聞言,夜殤荒唐地嗤笑一聲,他尋思著,她這是又打感情牌又賣乖的,挺厲害。

“你這是沒事給我找事干?”

他從小到大受過哪種苦,夜京煬等人經常找茬,但是倒也沒人讓他干這種粗活。

“沒有,我可以幫你?!?

黎沫鳶摸了摸鼻子,極其認真。

這話一出,純粹就是默認。

“真把我當花匠了?”

“那算了,”她的怨氣顯而易見,小聲嘀咕,“早知道晚上就不讓你進房間了,氣死你?!?

雖然說,她覺得,讓他這么一個王八蛋種花確實不太實際,看來她還是出了個餿主意。

夜殤咬牙點點頭,皮笑肉不笑。

行,這是威脅上了。

“夠狠,等會老子一把火全燒了?!?

夜殤也算投桃報李地威脅回去。

“你敢?”

聽完,黎沫鳶忍不住瞪他,話從嘴里脫口而出。

“你看我敢不敢。”

語氣平淡得像白開水,卻看著他的動作就要上前,她有些急了,想要去拉住他。

她愛花不假,可這一大片凋零的花,她也沒那個精力去養好,但是她可看不得夜殤真把它燒了,她怕他真干得出來。

誰知,他只是低了低身子,打量了一下那片區域里壞掉的血櫻。

“壞死,沒法養了?!?

想讓她死心。

當時血櫻的副作用差點害到她性命上來了,更別提這里的花了,它們應該是和主人息息相關的。

她不經意地露出難過之意,被他收入眼底。

“真喜歡?”

黎沫鳶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好,給你拔了,別喜歡了?!?

“……”

她這回是真的氣著了,不想理他,頭也不回地想走。

猝不及防被一股拉力拉了回來,另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把人錮在懷里,他低頭,下巴倏地支在她肩上,靠近耳旁。

鬼使神差地,她甚至感覺他下一秒會說出“別喜歡花了,喜歡我吧”這種荒唐話。

像極了她小時候看的愛情片。

倘若夜殤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思,也會覺得確實荒唐,他喜歡她的話,只會說出“你只能喜歡我”。

可惜,少年不懂情愛,更覺得情愛一事就是荒唐本身。

“我說拔了,重新種。”

本就磁性的聲音染上暗啞,聲波化成細小的顆粒,剮蹭著她的耳膜。

壞死的花只能徹底清除,拔干凈再種。

這也的確是個好辦法。

黎沫鳶倒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倏地扯動著她年少兒時的回憶,但她很快回過神。

“那我要種玫瑰、月季、粉紅色的郁金香?!?

遍地開的全都是血櫻,她不要再種血櫻了,她要完成以前沒實現的心愿。

這準是來折騰他的。

夜殤覺得。

但他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卻也沒開玩笑,真就帶她來到市坊買花種子。

女孩逛了半天,這看看那看看,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家店鋪了。

黎沫鳶彎下身子,仔細地查看著那些花種子的品種,又看了看說明,柔順烏黑的長發延著肩頭滑了下來。

他靠著墻看著她專注的模樣,走神這會功夫,她已經挑好品種跟老板說了,而夜殤走過去結了賬,瞥了眼買的東西。

真夠貼心的。

手套、工具、種子一樣不落,樣樣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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