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6章

  • 星隕情
  • 碎碎緣
  • 3086字
  • 2024-08-30 21:57:02

解讀完黎沫鳶總算肯出來,她還在思考著什么,倏地聽見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

“你信這個?”

“一點吧,好歹人家也是用靈力魔力之類占卜的,看起來挺專業?!?

夜殤眸色暗了暗,想到剛才那張死神牌。

原本以為這種東西哪來什么可信度,可那張牌……難道只是巧合?

“走,我們去那邊許愿……”

她轉過頭,本來想喊他一起過去,見他神色不對,黎沫鳶忍不住問。

“你怎么了?”

“許愿?你挺迷信的?!?

他岔開話題。

夜殤唇角微勾,刮了一下她鼻子,語氣卻滿是打趣,有幾分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感。

“靈界很多人小時候都最向往月神祭這天可以祈福許愿。”黎沫鳶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靈界人嗎?果然一點童心都沒有。”

夜殤怔了怔,有些惘然和意外地看著她。

這小綿羊,被她說中了。

夜殤小時候的確很向往,可惜他卻從沒機會參加過一次,而今年是第一次。

“額……我小時候經常來靈界玩,知道一些?!?

黎沫鳶見他這副模樣,還以為他是懷疑她是怎么知道這么多靈界的事,因為她之前曾忽悠他,她是魔界人,由于血櫻一事,這人倒也是信了。

那邊特意放置著許多供參與者用的許愿紙,上面充滿靈力的熒光,而那邊掛著靚麗的花燈,旁邊一顆參天大樹,是扎根于此上萬年的月神樹,樹下一邊是清澈見底的月光池。

黎沫鳶拿了一張準備開始寫,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信這個。

手指在上面劃動,靈力顯現。

夜殤不經意瞥了一眼身旁女孩寫的,眼底深處似乎泛起冷意。

“有求于我?”

黎沫鳶寫完,靈力迅速折疊成一只許愿船,聽見那人冷不丁地開口,她沒發覺什么異常,想都沒想應了句。

“沒有啊?!?

說完蹲下身子輕輕放入月光池中,微風拂起陣陣波瀾的池水上漂泊著數不清的紙船兒,她還在目送著那只許愿船遠去,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

“忘了老子什么人?”

語氣平靜,卻冷若冰霜。

夜殤緊錮住她的手,逼著她皺著眉與他對視,咬牙切齒中擠出一聲冷笑,那股壞勁又上來了,壞得徹底。

“用不用再提醒你一遍?”

十惡不赦、無可救藥。

她還停留在前一刻柔軟的眼神中,燈光照進去,卻有了受傷的情緒,整個人都變得破碎,嘴里也沒了聲音。

直到她用力推開他,他也忘不掉最后一顆黎沫鳶的眼神。

讓人興奮。

又讓人心碎。

黎沫鳶離開后很久,他靠著欄桿在池邊抽煙,一根接一根,沒停。

她的許愿紙里躺著簡簡單單幾個字:

“夜殤平安喜樂,別做壞人了?!?

另一邊,黎沫鳶回到房間里,沒開燈,關上門靠著墻面,咬住嫣紅的唇瓣,眼睛卻沒了任何情緒。

不僅是她,那更是他媽媽最后的心愿。

她總覺得,他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伤龅氖拢瑓s總讓她覺得,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她以為他沒有那么壞,實際上他就是這樣,陰晴不定。

黎沫鳶不能明白。

第二天下午,夜殤坐在書案前扶住疼痛的額頭,如同針扎一般,臉色布滿陰霾。

炎梟來報。

“夜,人抓住了怎么做?”

“殺了。”

夜殤抬起狠戾的眸子,不以為意,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

聞言,炎梟立刻吩咐下去。

“夜殤,你……”炎梟愈發覺得他的臉色不對,想了想意識到什么,有些慌張失措,“今晚是月圓之夜?!?

月神祭有三天,而月圓之夜是在第二天夜晚。

“下去?!?

夜殤揉了揉發痛的部位,強忍著不適。

炎梟上樓時,碰見剛要出去的黎沫鳶,他倏地停頓下腳步,猶豫著回頭。

“你今晚別出去了,待在房間里?!?

黎沫鳶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別出來就行。”

只見她轉動眼珠子想了一會,點點頭,又徑直出去了。

見狀,炎梟一言難盡地捂臉,一整個不會了。

服了,一個兩個都這么難搞,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時鐘滴答滴答滴答。

昏暗房間里,沒有一點兒光線。渾身戾氣的少年埋首于微曲的膝蓋間,額頭間已是一層薄薄的汗。沒片刻功夫,只見他撥弄墨夜色的碎發,抬起頭時,那雙眼猩紅可怕,殺意盎然。

太陽穴開始劇痛,耳邊宛如一個個惡鬼在撕咬他。

而樓下房間——

黎沫鳶剛回到房間就去洗了個澡,出來時還在想炎梟說的話。

真是莫名其妙的。

看他那副樣子仿佛會發生什么大事一眼,到現在卻什么都沒有,但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還裹著個浴巾,于是準備換成睡衣。

而在這時,她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動靜,她扯下常服換上。

從別墅出來時,遠遠看見個熟悉的背影。

夜殤!

他這時候出去干什么?炎梟說得難道是指他?

她連忙趕上去,一眨眼功夫,人卻已經不見了。

那片森林和城市的交界處,去這些街道參加月神祭的人不少,而這里是有些人的必經之路。

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連同來人身上的戾氣都無法散開。

地上十幾俱毛骨悚然的尸首,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想掉頭逃跑,只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似乎邪魅地笑著,露出潔白無瑕的虎牙,此刻像極了惡魔的獠牙。

“晚了?!?

剎那間,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肢體崩裂著,軀干支離破碎,被血光吞噬。

染滿血液的手,陰森森的獠牙,眼眶紅得滴血,皮膚白得可怕,容貌卻是極佳,活脫脫一個披著美人皮骨的人間惡鬼。

黎沫鳶找了很久,在別墅附近沒有找著他人,月神祭那里也沒有他的人影。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一個大男人仿佛見了鬼一樣逃竄著喊救命,而他身上濺到不少血跡,沒多久,后面又兩三個人也是一樣驚恐的神情,跌跌撞撞地跑路。

她意識到什么,頓感不妙,往那些人跑來的方向趕去。

兩個方向的路,只有黎沫鳶逆著往外的人流往里走。

夜殤從黑暗中走出,輕輕擦去眼瞼下面被濺上的血跡,笑得像惡魔一般。

前方跌倒在地的一個女人全身都在顫抖著往后蠕動,那只血淋淋的手朝她抬起,少年愈加興奮。

但他卻似乎看不到面前顫抖著的女人,他只看到一個個熟悉的野獸在啃食他,一幅幅丑陋的嘴臉在毀滅他,一張張偽善的面孔在扼殺他。

可惜他已經習慣痛苦,愛上痛苦。

他卻隱隱約約聽見一個聲音。

他還是很痛苦。

他要死了。

“夜殤!”

下一秒,一個女音喝住了他。

像是被人扯出地獄。

他停下手,轉過身,抬了抬猩紅的眸,唇角還是那一抹陰森笑意。

“是你啊,小綿羊?!?

“你瘋了嗎?”黎沫鳶沖了過來,擋在女人身前怒斥道,又很快覺得可悲,眉頭緊鎖。

“這么多條人命,說沒就沒,你跟他們有什么仇?全都無辜慘死在你手上。夜殤,你當真沒血沒肉嗎?”

“你覺得我聽得進去么?”那人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緩緩吐出冷淡的兩個字,“讓開?!?

黎沫鳶深吸一口氣,平息了哽咽的聲音,神色堅定。

“我不能讓你再殺人?!?

不知從哪又陸陸續續走了些人。

夜殤眸色一沉,全身散發出強大的力量震懾,把她一下子震退到樹干上,手臂被樹枝劃破。

他倒沒有對黎沫鳶動手,徑直來到那女人身前,女人害怕得瞪圓了雙眼,很快又一命嗚呼地倒下。

他又看見了。

他看見了地獄。

“你真該死?!?

還想上去救那女人的黎沫鳶遲來一步,此刻,她異常平靜得像在陳述事實。

其他人紛紛指著少年罵,卻沒人敢上前,雜亂地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世人皆想他死,要他死。

往事一幅幅畫面跳動在他眼前,栩栩如生。

叫他笑,也叫他瘋。

“你也想我死?”

就算她真的恨他,可他屢次救她,他媽媽也救了他,她不可能對他動手。

夜殤微微俯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冰涼得不像人該有的體溫,質問的語氣卻夾著幾分痛苦的掙扎。

聞言,黎沫鳶忍不住抬眸去捕捉他那雙猩紅的眼晴,還是那樣狠戾。

可,那一瞬間,似乎不止只有狠戾之類的情緒,可能是太恨此刻眼前的人了,也可能是離得太近了,她看得太深太清楚,也才看得太過透徹。

但那一瞬間,仿佛他猩紅的雙眼在說話。

她恍惚間聽見了——救救我。

他在彷徨,無聲地在吶喊救救我。

時間仿佛過了半個世紀,她徹底被那雙布滿血絲而復雜的眸子震撼,她覺得他的眼神很絕望、很悲催,但是她不明白也沒了主意,她不知所措得只能一把抱緊他。

把這個惡魔禁錮。封鎖在她懷里。

他眼底的戾氣卻在悄無聲息地退下。

因為只有她聽見了。

——他的求救。

只有她敢靠近這樣的他。

只有她不怕死。

如此漫長痛苦的黑夜過去,天都快破曉了,泛起了魚肚白。

光照射了進來。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双城市| 洪江市| 和平县| 淮北市| 鹤岗市| 鹿泉市| 泾源县| 洪江市| 原阳县| 涿鹿县| 邻水| 个旧市| 大安市| 武穴市| 长春市| 如东县| 英山县| 巴青县| 中西区| 丰宁| 子洲县| 黔东| 武冈市| 东港市| 黑龙江省| 都江堰市| 改则县| 林口县| 赤壁市| 门源| 海阳市| 麦盖提县| 德州市| 平定县| 疏附县| 广昌县| 林甸县| 霍林郭勒市| 滦南县| 德州市| 庄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