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研究嗎？

自然是愿意的。

劉符知道李牧則是那場禍亂的最后一個幸存者，能活到現在，李牧則身上一定是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的，而掌握了這些信息，或許就是解開那場禍亂原因的線頭。

掌握了許多研究信息的劉符很快便是從他的話語之中抓住了最為關鍵的信息：“他的病情加重了？”

“對。”

“之前三個人格只是分時段的出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起，他們可以交流了。”

李牧則默默聽著，又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把自己隱藏在角落，只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間實驗室里面的一切。

劉符敲擊著桌面，似乎是在思考，半響之后才是說道：

“好。”

“他下一次人格轉換是什么時候？”

李質算著日子：“21號，還有五天。”

“那就讓他在我這里待上五天，我會記錄一些初始數據，并且觀察一下他人格轉換的情況。”

李質并沒有什么意見，李牧則卻是有些變了臉色。

“你不會打人吧？”

他這句話問的自然不會是李質或者是劉符，他問的是惡墮。

“不會。”惡墮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不信。”理性抱著狐疑的眼光，顯然是不相信惡墮的人品。

一旁的正義也是開口：“其實我也不信。”

惡墮更顯不耐，聲音都是大了些許：“我是傻子嗎？在類神行者的眼皮子底下打人？再說了，我出門肯定趁著余緒沒反應過來打余緒啊！”

“合情合理，看來不是撒謊。”理性評價。

“欺軟怕硬，是你的作風。”正義這般評價。

“呵。”惡墮翻了個白眼，“兩個道貌岸然的垃圾。”

李質自然是不知道李牧則在相互鄙夷的，他只是在和李牧則囑咐著一些事情。

將李牧則留在研究所對于李牧則來說是一個更為安全的選擇，更何況就只有幾天的時間而已。

“學校那里我會幫你請假，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配合研究。”

“好。”

李牧則很是配合，還是拍了拍李質的肩膀，讓他放下心來。

李質此刻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稍稍放了下來，并沒有之前那般焦急了。

看到李質離開，坐在椅子上的劉符便是朝著李牧則身后一指。

“去那里，將手指送到機器里面。”

李牧則轉身望去，看到的似乎是一個取血器，當即眉頭皺了起來：“先生，你的針頭是一次性的嗎？”

銀白色的針頭，著實是令人害怕交叉感染。

“是。”

劉符應答著，頭也沒抬，手上正唰唰的不知道在寫些什么。

李牧則看到銀白色的針管刺入自己的皮膚，身體感知度大大提升了的李牧則頓時感覺到了比尋常更加銳利的刺痛，以及針管周圍那微微的擠壓感。

而血液直接是順著機器的管道，進入了后方的分析儀器之中。

整個實驗室似乎都是以自動化為主流，展現出了李牧則之前很少見過的科技感。

“越代自然的科技文明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嗎？”

李牧則感嘆著。

“是啊。”劉符自然而然地接過了李牧則的話茬，“這還是多虧了時道順先生，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劉符的話語之中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孺慕之情，然而實際上他的歲數是要比那位時道順先生要更大上一些的。

“不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我的救命恩人。”李牧則笑道。

這位年輕有為的時道順先生，是當今越代自然文明的二把手人物，用短短十年的時間崛起在中央大陸，當初一手扶持天書研究所成為四大機構之一，如今更是天勤部門的直接話事人，無論是從地位還是從實力來說都是毫無爭議的強者。

五年前，禍亂開始，天傾地陷，正是這位強者穩定了東方大陸的情況，保住了最后幸存的56個人。

劉符見到李牧則有聊下去的興趣，整個人也是活躍了幾分，不像是之前那般嚴肅了，興致勃勃地說起了這幾年以來時道順在科技上的大膽想法。

只是他還頗有遺憾：“可惜，時道順先生想象力超凡，卻是并沒有將心思多少放在研究上。”

想象力超凡嗎？

李牧則覺得不一定，雖然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畢竟沒有想到將天書研究所建到云彩上這件事情，所以李牧則覺得還是有待商榷的。

“打擊異族，奪取能源，亦是為人類做貢獻。”

“也對。”

劉符一邊答應著，一邊查看著李牧則的身體數據。

作為一名研究者，劉符很快便是察覺到了問題在哪里。

問題就是，至少在數據上來看，李牧則的身體毫無問題，甚至比一般人都要強壯的多。

還有……

“你已經是一流行者了？”

“是的。”李牧則沒有隱瞞，都被抽出一管血了，沒必要做這種無用功。

“什么時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

“恭喜了，算上你，整個明海市高中生一流行者的數量已經達到三個了。”劉符短暫的恭喜了一下，就是提出了另一個猜測，“你的精神狀態會不會是和你的修煉境界有關？”

配合治療的李牧則果斷搖了搖頭。

“至少在今天之前，我就可以互相交流了，而且今天覺醒之后，我也沒覺得有什么異常出現。”

“或許是你沒有發現。”

“據說你有三種人格，那你們之間會相互欺騙嗎？有可能是你的某一個人格已經發現了問題，但是并沒有共享情報呢。”

劉符摸著下巴思考著，起身打開了一旁修煉室的大門，說著：“這段時間你就在這里修煉，有什么需要的物資我會送進來，而在這幾天里我會全方面的觀察你所有的數據和情況，包括你人格轉換的那一天。”

他覺得簡單的檢測方式并不能夠檢測出李牧則身上真正的問題，要趁著僅有的時間進行全面的檢測。

“好。”

已經被李質托付給了研究所的李牧則并沒有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