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則，給我倒杯水……”

李質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嘀咕著。

然而他等待了半響，都是沒有聽到任何李牧則發出的動靜，只能是費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

刺眼的陽光撒下，帶著暖洋洋的馨香，讓人的困意更盛。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飯桌上還擺著李質前一天買的早餐，看起來還沒有動過，已經發涼了。

小則沒吃？

小則沒動！

李質一瞬間就是激靈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直接打開了練武室的門。

果不其然，李牧則還在處于修煉狀態之中，臉色雖然算不上是慘白，但也確實是沒有什么血色，一看就是一直修煉到現在，根本就是沒有休息過。

盡管心中著急，李質也是輕聲提醒著：“小則。”

在修煉狀態之中，如果貿然打擾，擾亂了功法運行的軌跡，那可是會引起能量暴亂的。

李質接連叫了幾聲，李牧則都是毫無反應。

李質心中一急，只能是上前輕輕拍了拍李牧則。

完全沉浸在修煉狀態之中的李牧則這才是身體一顫，睜開了雙眼。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看清身旁的李質，似乎是將他全身都是碾碎過一般的痛苦瞬間就是席卷了他全身上下的皮膚，但是他又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骨骼處、肺腑處并沒有傳來類似的疼痛。

只是覺得皮膚越發的敏感，就連每一個毛孔的呼吸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嘶——”

聽著李牧則沒有忍住痛呼一聲，李質一時間也是發愣。

“我剛才使勁有這么大嗎？”

他記得他只用了很小的力氣啊。

李質疑惑的看著半響之后才緩過來的李牧則，等待著他的答案。

“沒事。”李牧則搖搖頭，“可能是修煉的時間太長了，有些沒緩過來。”

這樣說著，李牧則也是流露出幾分笑意：“不過修煉這么長時間，終于是有了一點效果，我覺醒了！”

看著李牧則的笑臉，李質卻是覺得很憂心。

“你確定？”

他的眉毛都是蹙到了一起，完全不似李牧則那樣的樂觀。

他并不是對李牧則缺乏信任，而是覺得李牧則很有可能并沒有認清楚自己眼下的狀態。

“你是覺醒了神宮、氣海還是精室？你的潛意識之中有具體看到嗎？能夠進入嗎？”李質緊皺眉頭，嘴巴卻像是連珠炮一樣接連輸出。

“沒有。”

李牧則有些發懵。

“那你如何判定自己覺醒了？”

“身體素質的提升，自己的某些感知。”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是否出現了變化，李牧則還是清楚的。

而現在能出現的變化，李牧則自然而然地便是會覺得這是覺醒帶來的變化。

李牧則看到李質愣了一下，隨即將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來，戴到了他的手上。

簡單地戳點了幾下光屏，李牧則便是感受到了細碎的電流似乎是從他的皮膚內穿刺了過去，一陣酥麻過后，電子音響起：

“姓名：未知（臨時檢測人員）

實力：一流行者

五感覺醒：觸覺

身體素質：8.2”

……

整個練武室似乎都是靜止了一瞬，安靜得嚇人，直到李質沒有忍住扯了下嘴角，這間房子才有了第一聲冷笑。

“呵！”

“混蛋小子，你瞎修煉什么呢？！”

正常來說，當一個人開始修煉、想要成為超自然行者，所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覺醒神宮、精室、氣海三者之一，這是根基，也是可以開始修煉的起始點。

但是現在，李牧則似乎是將其繞了過去……

田書源既然是能夠上武道大學，那就是說明他在武考之前就已經是覺醒了，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偏偏還過了四年之久才成為了一流行者，這足以說明從覺醒到成為一流行者的路并不是那樣好走的，像是田書源一樣的人并不在少數，甚至還有不少人并不如田書源，一輩子都被卡在了那個關卡。

天賦就是這樣，有人蹉跎數年依舊無法成為一流行者，而在那些真正的天才所匯聚的地方，有的人甚至還未成年就已經是摸到了三流行者的門檻。

但是即便是那樣的天才，也是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修煉的。

像是李牧則這樣……跳……了過去的，著實是少見。

李牧則聽見那機械的電子音也是一愣，隨即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被電流刺激的那一片區域已經出現了細碎的紅色印記，他能夠清楚分明地感受到每一條電流最終貫穿了哪里，他皮膚上、血肉之中的感覺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好像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微縮細胞，正在親眼目睹這一切一樣。

他還以為是自己覺醒所需要耗費的能量太多，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從來都不能覺醒，也不用覺醒。

“觸覺？一流行者是以五感的開發為主修煉的嗎？”李牧則出聲問道。

他們在課上更多的是在修煉功法，老師所講授的內容也多是覺醒之前的修煉方法和知識，對于超自然行者的相關信息李牧則可以說是只有很少的了解，至于書本和網絡上更是對此做出了嚴格的限制，極少傳播。

“對，開發任意五感之一就是可以成為一流行者，要想要成為二流行者就是要開發全部五感。”

“五感指形、聲、聞、味、觸，分別對應人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一般來說，開發的五感和你一開始覺醒的元屬地是密切相關的，哦，對了，元屬地就是神宮、氣海、精室的統稱。”

似乎是想起李牧則還不知曉“元屬地”是什么，李質又是解釋了一句。

“覺醒氣海者大多覺醒的就是觸覺，覺醒神宮者則是視覺與聽覺，味覺與嗅覺則是覺醒精室者的第一順位。”

“視覺或是聽覺靈敏者，有著很好的偵察能力和察覺力，能夠極其順暢的感知環境的一草一木。”李質這般說著，又是皺了皺鼻子，“就比如說，桌子上的油條和茶葉蛋你要是再不吃，中午就會完全變質。”

李牧則心領神會，將那昨天早上的油條和茶葉蛋拎著帶回了練武室。

“您繼續說。”

李牧則叼起了一根癟掉的油條，補充著能量。

李質也是順手拿過了一根，繼續說著：“味覺與嗅覺在開發的時候，卻是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