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一般的眼神頓時都是落在了李牧則的身上。

與李牧則和余緒同班的九班學生自然是知道眼下是個什么情況的，而另一邊的十班同學卻是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的，他們表示知道了其中的緣由。

“據說，高二學期末，李牧則在小巷子里把余緒打了，斷了三根肋骨。”

“嘶——”

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一臉的心有余悸。

畢竟就算是如今已經開始了武道修行，肋骨斷裂也不是一件小事。

“你確定？這不會是哪里傳出來的假消息吧。”

看著李牧則收拾背包，慢悠悠地離開，似乎是有人并不相信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正常靦腆的男同學會做出暴起傷人的事情。

議論聲漸遠，李牧則置若罔聞。

走出校園，他直接坐上了公交車，回到了南郊的小區。

自從五年前那場波及整個東方大陸的災害發生之后，他就成為了父母雙亡的孤兒，唯一的妹妹也是在災害發生兩年之后與世長辭。

他如今是在和自己的養父住在一起。

李牧則將鑰匙插進鎖孔，打開門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的養父在廚房里忙碌了——

忙著將外賣倒在家里的陶瓷盤上。

“小則回來了。”

李質朝著李牧則打了聲招呼，一臉平靜地將明顯是外賣制品的飯菜端到了桌子上。

李牧則嘆了口氣，放下了自己的背包，說著：“爸，下次不用把外賣盒扔了，你放在盤子上還要再洗一遍碗。”

“什么外賣？”

李質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招呼著李牧則吃飯。

“這都是我親手做的！”

“好。”李牧則無奈應承著，“您的手藝爐火純青。”

李牧則一邊比劃著大拇指，一邊將自己的背包放下，隨后坐到了李質的對面，端起飯碗細嚼慢咽。

半響之后，便是聽到李質問他：“味道怎么樣？”

“不錯。”

李牧則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巴清市出現空間坍塌，疑似五級文明碰撞，附近居民立刻逃離，前往安全區，如發現異種出現，即刻撥打官方求救電話，天幕小隊即將到達，注意保護安全……”

“求救電話：……”

李牧則拿起筷子的手忍不住一頓。

越代自然文明發展的環境并不算是好，因為這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發生與異世界文明之間的碰撞，繼而發生戰爭，這也是整個社會廣泛需要超自然行者的原因。

之前并不是沒有發生過異世界碰撞的事情，不過這一次與五級文明發生碰撞的巴清市卻是就在他們所居住的明海市隔壁，兩個城市之間僅僅隔著一條河流。

可以說一旦巴清市的防御工作沒有做好，明海市也就未必安全了。

李質也是眉頭緊皺的看著那片屏幕，很快便是拿出了自己的通訊器，迅速發出了幾條消息。

天幕小隊是負責救援的主力隊伍，李質也是天幕小隊的成員，當初東方大陸發生災禍的時候，也正是李質負責明海市的救援工作的。

同樣也是那個時候，李質收養了李牧則和他的妹妹，只是他的妹妹三年前就是癔癥發作去世了。

“叮叮。”

收到信息的李質瞧了瞧，也是放下了心。

“沒什么事。”

李質抬起頭安慰著李牧則。

“我問過了，不需要我們前去協助，官方應該很快就是可以完成清剿。”

五級文明向來是所接壤異地文明的最下等，往往意味著可以輕松清剿，處理難度不大。

“那最近也要小心一點。”李牧則囑咐著，“畢竟巴清市距離我們很近。”

“好。”李質答應的痛快，實際上也是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如今已經是一名二流超自然行者了，就算是在第一線，生命安全也并不會出現什么威脅。

……

夜里，李牧則盤坐在李質的練武室之中修煉。

他的身體如同木樁一般駐扎在原地，意識卻好像是幽靈一般四處飄蕩。

嗡——

當他睜開他的“眼”，一片荒野頓時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荒野上，三道身影盤坐著，擁有著同一張臉，肉眼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般無二的，沒有絲毫的差別。

而巴清市所在的東南方向正有一片碩大的空洞正在擴大，密密麻麻的未知生靈凝聚在空洞前，更有幾道身影已經是踏出了空洞，正在向前進發。

對比于之前看到的景象來說，這似乎是李牧則觀測異世界碰撞最近的一次，宛若螞蟻一般密集的異世界生靈看得他頭皮發麻。

但是大多數未知生靈都被限制在了一定的區域，不能擴張其范圍。

“的確只是五級文明。”其中一人下了論斷。

他沒有神宮，也沒有精室，更沒有氣海，因為他在修煉的時候會直接進入這片虛無空間。

最開始，李牧則只是發現在這片虛無空間內，他們三個人可以各自修煉納氣訣、吞精訣、蘊神訣，形成一等于三的效果。

但是在不久之前，李牧則卻是發現在西南區域的天空之中出現了漏洞，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未知生靈，甚至讓他感受到了可以觸及的下意識。

通過新聞得知，那片區域在現實之中所對應的臨平市地區出現了五級文明的碰撞。

而在“越代自然”進行清剿之后，那片虛無空間的空洞也是消失了。

李牧則也曾經試驗過，他發現如今的這片虛無空間似乎是只能夠接受五級文明的投影，其他的就連四級文明的投影他都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走，去看看去！”

李牧則的惡墮人格蠢蠢欲動。

正義人格也是張望著，內心的想法不言而喻。

他很擔心巴清市居民的人身安全，想要確認一下那個五級文明的具體情況。

“看什么看！”理性人格頭痛，“還沒有覺醒去那里做什么，找死嗎？”

“開始修煉。”

“急什么？”惡墮吵嚷著，“明天覺醒又能怎么樣？大后天覺醒又能怎么樣？熱鬧是每天都能看得嗎？”

理性咧嘴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對于余緒來說，李牧則沒有覺醒的熱鬧確實是每天都能看的啊，遠的不說，大后天就能看。”

說著，他還朝著惡墮豎起了大拇指。

“加油，熱鬧永恒的締造者！”

“雙休日過后，余緒就有你的熱鬧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