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流血,先別上,若是他想趁機包扎傷口我們再上。”
“紀(jì)崇武,你的鑄甲樁最擅長防守,等會打起來的話你先行拖住他。”
“他受的傷不輕,而且方才跑了那么久,氣力已是不足,再等片刻。”
“快攻!他要使出對付郭師傅的那招劍式!”
三人還在商量,突然看到齊跡閉起雙眼,頓時心生不妙,方才與郭解對峙時,他便是這般模樣。
“賀實,他攻的是你!”
陶榮看到齊跡長劍突然指向賀實,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
他連忙大喝一聲,長刀隨即出刀往賀實的方向劈去。
紀(jì)崇武的反應(yīng)也不差他分毫,俯身一刀刺向賀實,他要以賀實的身體為盾捅穿兩人。
賀實見狀急忙閃身躲開,破口大罵道:“我草你們的*,想讓老子一起死是嗎?!”
“那小子跑了!”賀實大喊一聲。
三人這才知道齊跡只是虛晃一劍。
只見他縱步中途往旁邊的巨石一蹬,已是借力返身,一個踉蹌后往山坡下跑去。
“他必然是沒有氣力與我們纏斗了,追!”
陶榮大喊一聲,率先追了下去。
紀(jì)崇武和賀實緊隨其后,卻是默不作聲。
三人心里都不相信那家伙已經(jīng)氣竭。
他們都做好有人死在當(dāng)場的準(zhǔn)備,都希望那人不會是自己。
“他,他怎么還這么能跑!”
“沒有拉開距離,他已是強弩之末!”
三人氣喘吁吁地追著齊跡,發(fā)現(xiàn)他的腳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
追了三四里,雙方還是保持著十幾丈的距離,卻是又要回到剛才的樹林中。
“他想進林中與我們游斗。”賀實冷靜開口道。
“小心!”
陶榮發(fā)現(xiàn)齊跡突然回頭看來,他的手中端著一架弓弩。
“什么時候拿的?!”他連忙往一旁閃去,卻是虛驚一場。
弩箭射向的是,賀實!
“憑什么又是我?”
賀實心生不服,已是躲閃不及,他連忙架起長刀擋住要害。
鐺的一聲弩箭被刀身擋住,長劍也隨之抵達他的下體。
“啊——”
斷子絕孫般的慘叫聲從賀實口中傳出,他的長刀也猛然往下?lián)]斬。
齊跡偏身躲過要害,手臂上卻有一大片肉被削了下來,血流不止。
他全然不顧,左臂露骨地托著湛寒劍,勁氣由右手傳入劍身,全力一推。
劍若流星射向紀(jì)崇武。
紀(jì)崇武在齊跡拿出弓弩的時候,便已經(jīng)閃到一旁,然后他就看到齊跡一劍絕了賀實的生機。
還未待反應(yīng),那人第二劍已經(jīng)向自己襲來,他下意識橫刀躺在身前。
長刀不負所望擋住了那一劍,巨大的沖擊力也由緊貼著胸口的刀身,傳到了他的身體。
紀(jì)崇武鮮血狂噴,他后退數(shù)步止住身形,然后便是眼前一黑。
山岳一般的手掌覆蓋了他的臉龐,把他的面容砸了個粉碎。
齊跡一把推開紀(jì)崇武的尸體,他看向場間最后一人。
“就剩你了。”
看著血人一般的齊跡,陶榮的心中唯有恐懼。
“給老子死!”
他強自提起勇氣,猛地沖向齊跡,長刀直往齊跡胸膛刺去。
出乎意料的,長刀如入無人之境,順利地刺入齊跡的胸膛。
陶榮錯愕地看著齊跡的臉龐,他好像在笑?
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齊跡緊緊抱住。
他剛想掙脫開來,便看到面前的血人張開了血盆大口,埋入了自己的脖頸。
“嗬嗬嗬...”
兩人在擁抱中一起倒了下去。
......
登仙亭內(nèi)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高大男子擾亂了。
辛羽第一眼看到那名男子,就知道了他是誰。
百里連星,他們這一輩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辛羽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有些不快的他。
百里行棋卻是毫無在意他的臉色,悠悠開口道:
“兄長,你那門生好生氣性啊!”
百里連星不理會他的話,直接說道:
“讓你的手下都回來。”
“這么快就有人告到你那了?”百里行棋笑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鯉城門外幾里地就有人廝殺,我想不知道都難。”百里連星道。
“倒不是我不想讓他們回來,已經(jīng)超出山河鏡十里之外,我也不知他們身在何地。”
讓身旁美侍倒?jié)M一杯酒,百里行棋方才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行棋。”百里連星聞言便放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要走出亭外。
“兄長是要教行棋怎么做人?”
“莫要忘記百里家是如何起家的。”
“當(dāng)初得罪我百里家之人,可都被老祖宗制成木偶在那無書院為奴做仆。”
百里行棋收斂笑容,對其冷笑道。
“唉!”百里連星嘆了口氣,不作回應(yīng)。
“我可最見不得你這般模樣,兄長。”
百里行棋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
“若是你那門生還活著,告訴他,百里行棋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愿意來當(dāng)我百里家的客卿,一等客卿!”
“他不會來的。”
百里連星不再多言,便往城外方向飛遁而去。
“行棋兄,這連星公子確實是...”
直到百里連星離去,辛羽方才出聲。
“沒有一點世家威風(fēng),是吧?”百里行棋笑道。
“世人都知力斬人榜第一,得見先天的百里連星,瑤江大水?dāng)匮亟陌倮镞B星。
卻是不知道,百里連星在鯉城之中是這般窩囊!”
“若是他敢與百里家斷絕關(guān)系,一心做他的巡狩司司正,我倒也高看他三分。”
“若他一心倒向家族,那我百里行棋便能把這家主之位直接讓給他。”
“生來便有伴生靈物,被家族寄予厚望,卻對伴生靈物產(chǎn)生感情,不愿煉氣。”
“這倒也就罷了,畢竟我這兄長的武學(xué)天份更是駭人,可他偏偏還缺了武夫最需要的氣性。”
“身為世家中人,卻偏向李清玄一脈。他上位之前,我百里家何曾這般束手束腳?”
“之前我想殺何人殺了便是,如今處處受到鉗制,我百里家行事哪還有以前的威風(fēng)?”
“這也就算了,他百里連星空有一身驚人天賦,而今三十有三,也不曾想要婚娶為家族延續(xù)血脈。”
“竟然愛上自己的伴生靈物,那鴉靈與他何異?”
“非男非女,自己愛自己,真乃天下第一大笑話!”
百里行棋越說越氣,不停地在外人耳邊數(shù)落著百里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