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死亡的城市
書名: 呼喚我姓名作者名: 氯的第三十七號本章字數: 2164字更新時間: 2024-08-11 22:17:12
我的代號是Y,這個代號印在我的左手手腕處,就像是一個傷疤一樣。在這里所有的人都稱呼我為Y,但是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就比如說我為什么在這里。
隊長說我不適合這份工作,一天到晚的像個娘們一樣優柔寡斷,空有婦人之仁。他說的對,也不對。因為隊長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我確實是個女的,并且下手也不夠利索,總是相信別人,所以才會在昨天的殲滅中遭到身邊人的暗算。
我遲遲扔不出去手中的斧頭,盡管上面還干涸著不知道多少喪尸的腦漿和鮮血,那是我昨天的輝煌戰績。我拎著斧頭的手微微發抖,卻無法狠下心來將斧頭對準這個孩子。
“姐姐,”孩子的大眼睛望著我,“我餓了。”她看起來像一只可憐的,被主人拋棄的臟乎乎的小貓。
“冰箱里有食物,”我指了指外面,卻突然感到窘迫,畢竟這是她的家,我這個不速之客反而像個慨他人之慷的主人。
小姑娘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外走去,我突然有點想叫住她,讓她幫我拿點藥品。
腰間的對講機又開始尖銳地響起,隊長又開始呼叫我,我卻遲遲不敢按下接通。隊長是一個極其冷血的人,他就像是一個設計巧妙的程序,完全能夠做出來斬掉六歲兒童的腦袋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
昏暗的日光從窗簾布的縫隙中透出,這種場景好像似曾相逢,我的腦袋就像是敲碎般痛楚,痛的我蹲下身,手指狠狠壓住太陽穴,企圖中斷耳邊尖銳的耳鳴聲。
“姐姐,”一只臟兮兮的小手放在了我的頭上,估計也沒過多久,小姑娘就能夠自己換上一身干凈衣服,還能拖過來一個看起來挺沉的家用醫療箱。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醫療箱。雖說這個家用的醫療箱徒有其表,但是酒精和繃帶這種東西還能找到。我對著鏡子用蘸了酒精的棉球擦拭著傷口,刀割般的疼痛鋪天蓋地般襲來,痛到令人兩眼一黑。
“這到底是是誰下的死手,”我閉上眼睛恨恨地想,“有匕首不去捅喪尸反而去捅我。”我回想著這件事情的最大嫌疑人,卻一無所獲。
當我睜開眼時,小姑娘正在我面前蹲著,就像只期待被收養的小貓,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這孩子真是奇怪,我暗自想,一般情況下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早就該被嚇出癡呆癥狀,而她冷靜的就不像個孩子。
“也許趁著現在了結她是正確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把我自己也嚇出來了一身冷汗。
“你叫什么名字”我決定問她幾個問題。
“我叫小草。”
“你是什么時候躲在衣柜里的?”
“我不知道。”
“是誰把你放進去的?”
“是媽媽,她給我塞了食物還有一盒糖,告訴我聽到聲音不要害怕,不能出聲,也不要出來,會有人來找我的。”
“那你為什么出來了?”
“因為我的食物吃完很久了,”小草終于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表現的恐懼,“我很餓,我非常害怕,我想我媽媽了。”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在這里是突然爆發出來了可怕的病毒,并且一夜之間蔓延的速度非同小可。在這個時間有位女士做出來了很正確的選擇:藏好孩子,全家把喪尸引出家門,讓孩子不要亂跑。
“姐姐,你知道我的媽媽在哪里嗎?”
我頗為遺憾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如何為兒童解釋我們這些天的所作所為:突然之間從床上被喚醒,然后挑選設備裝車,然后馬不停蹄地被運到一個陌生的城市,路上被科普教授了索拉難病毒的基本知識,最后下車,拿起武器,直到昨天才停了下來。這些居民大多變成了小區中的殘肢,喪尸在這里大吃大嚼,一支神秘的小隊在這里瞄準每一個會動的目標。
腰間的對講機又開始死命呼叫,我對小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開了對講機。
“請Y報告居住處是否發現生命體,”隊長的聲音氣急敗壞,帶著呲呲拉拉的電流聲,背景是一連串的槍響。
“報告隊長,沒有發現生命體存活。”我死死捂住小草的嘴,防止小姑娘因為害怕哭出聲來,“四樓只有我一人,我將即刻出門搜尋整個樓層存在的生命體。”
我剛才對隊長的評價沒有半點虛言,果然毫無人性可言。面對喪尸這種活死人,子彈是毫無作用的,除非這把槍的對面不是喪尸。
我撩起來衣服又觀察了一下身上的刀傷,已經基本上被我處理干凈了。我又把窗簾拉緊,確保室內看不到室外。
小草可能意料到了什么,死死地抱著我的腿,不愿讓我離開。
我盡量溫柔地扯開她,給她清點了室內目前還可以食用的食物和清水,把這些整整齊齊地碼在衣柜中。
小草哇地哭了起來,想去抱我的腿,卻被我推開。
“你還要像之前那樣躲著,不要拉開窗簾向外看,會有人發現你的。”其實喪尸的視力很差,但是我覺得讓一個孩子面對樓下鮮血淋漓的場面過于殘忍。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這個城市應該已經是一座死城了,這里的生命體都打上了被污染的標簽,所以要全部直接消滅掉。
但是凡事總有特殊的時候,這個小姑娘能躲過前些天的混亂,那必然有存在的理由。
“那食物再吃完怎么辦?”小姑娘又開始眼淚汪汪。
“我會來找你的。”我盡量簡短地說明。既然已經是死城,那接下來就會有人來接管,這種百廢待興的時候必定會混亂,而我趁亂帶出去一個孩子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我還活著。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拉住了我的衣角。“我以后怎么才能找到姐姐?”我看到她正在哭。
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緊促,我知道這是大部隊的聲音。
“我是Y。”我把小草拼命地往屋子里推,腳步聲越來越緊促了。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小姑娘又想哭,卻被我反手鎖進屋子里。
“我的名字嗎?”我只不過是在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我確認大門已經鎖緊,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能夠破門而入。
“沒有發現生命體。”我向剛上來的隊長等這群人示意。
“我在這里都住一晚上了,什么也沒看到。”我率先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