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像是被人上了刑呢
- 別胡說,爆紅當然不是靠玄學!
- 秋水共丹青
- 2174字
- 2024-08-25 07:00:00
紀天的確是懵了,但不是被汪鷗打懵的。
而是,出現了突發狀況。
說實話,紀天真恨不得自己被打懵了。
因為。
挨打的瞬間。
除開臉上火辣辣的痛感,紀天又看見了那個小女孩。
那個濕漉漉,臟兮兮的小孩。
站在角落里,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
紀天哪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壞了!
這孩子,從水房跟過來了!
她跟過來,想要干什么,紀天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只是,不能是現在啊!
當時,紀天的節奏就全亂了。什么臺詞、動作、統統拋到了腦后。
恨不得能意念傳音,讓著小女孩趕緊走。
我滴個小祖宗!
你可千萬別在這時候搗亂??!
外頭,可全是記者呢!
這可不是唱鬼戲!
更不是玩鬧的時候!
別來上我身啊!
真的拜托了!
這一波要是演壞了……
后果,紀天都不敢想!
可下一秒,
紀天徹底絕望了。
啪嗒。
啪嗒。
濕噠噠的小腳印,一步一步靠近。
沒有一絲絲的猶豫,更沒有一絲絲的動搖。
。
另一邊。
汪鷗輕輕揉搓了一下,還在隱隱作痛的手掌,臉上已經掛滿了寒霜。
紀天沒接上戲的那一瞬間,她也不曾停頓。
畢竟。
只要導演沒喊停,不管對手演員在干什么,都必須繼續下去。
入行這么久了,這點定力,她還是有的。
汪鷗決定跳過紀天漏掉的臺詞。
輕輕揚手,立刻有人端上了一個四方的搪瓷盤。
白色的搪瓷盤,沒有紗布,也沒有藥水,而是,一排金屬的鉗子。
熾白的燈光下,大小各異的鉗子,散發著刺眼的寒芒。
看見鉗子,汪鷗再次露出了明艷的微笑。
這次,她的笑里,帶著幾分真誠和柔媚:
“陸少羽?!?
“我承認,我剛剛說錯了。”
“你不是死的很慘,而是?!?
“生!不!如!死!”
聽到‘生不如死’四個字,紀天似乎終于回過神。
他抬起頭,看向了汪鷗。
汪鷗當時就松了口氣。
還好。
沒完全被打懵,
只是漏掉一句詞而已。
監視器前的李薛導演、楊柏制片以及外聯監制王雷,甚至于,在外圈圍觀的片場工作人員,都松了口氣。
這一幕戲的重要性。
不言而喻。
不管是對于紀天個人,還是整個《暗涌》劇組。
就算是吳樂意,也只是想借著艱苦的環境,磋磨一下紀天,讓他好好地見識一下,這一行的艱苦。
沒有人真的想看到紀天搞砸。
剛剛看到紀天沒接上詞,吳樂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有一說一。
雖然他在《暗涌》劇組只是配角,但不論是他的團隊,還是他的粉絲們。
都是對《暗涌》這部作品,寄予了厚望。
像這種大制作、超強班底的精品劇集,往往兩三年才能出現一部。
一旦起飛,別說是自己這種有名有姓的配角。
你就算是個只有幾幕戲的特約演員,往往也能跟著起飛。
收獲口碑與粉絲,之后片約滾滾來。
更重要的是。
不僅《暗涌》的主演們,想憑借這部劇沖擊獎項。
對于吳樂意來說,他也有心,憑這部劇沖擊一下最佳男配。
所以,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搞砸搞臭《暗涌》。
。
囚室內。
紀天抬起的臉龐,滿是血污,狼狽不堪。
即便在大燈的強光之下,汪鷗還是有點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唯獨那雙眼睛,像是黑夜中的星辰一般。
熠熠生輝。
清冷、倔強。
似乎這世界上,沒有什么能讓他屈服。
對上這個眼神,汪鷗立馬懂了。
立刻抄起了鉗子——
前一秒還纏綿如絲的媚眼,此刻已然如刀鋒般冷厲:
“既然你要當硬漢,我就成全你!”
旁邊兩個飾演打手的群演,一齊上前。一個按胳膊,一個按手掌,將紀天的手掌,固定了椅子扶手上。
鏡頭切換,對準了紀天的手指。
汪鷗已經蹲下身,手中的鉗子,緩緩靠近了紀天的食指指甲。
三厘米。
一厘米。
半厘米。
就在銀光觸碰到紀天皮膚的瞬間:
“啊————————”
撕心裂肺地慘叫,嚇得汪鷗差點沒當場把鉗子甩飛出去。
兩個群演,更是嚇得當場就松開了按住紀天的手,驚恐地低頭,檢視紀天的狀態。
被嚇到的,不止是他們三個。
片場圍觀的其他工作人員,也有類似的感受。
記者們,更是忍不住面面相覷。
一個個地伸長了脖子,仿佛這樣就能看見事情的真相。
過分一點的,甚至偷偷調整了攝像機的角度,想要拍攝一點,李薛不允許拍的東西。
無他。
這慘叫,聽起來太疼了。
疼的讓人懷疑,真的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一樣。
有消息靈通的,已經偷偷找到了周元,低聲問道:
“周哥,聽說,你是跟他的?”
“他們劇組,規矩嗎?”
在竊竊私語聲中,只有一個人,與眾不同。
那就是,監視器前的李薛導演。
此時的李薛,喘著粗氣,眼神放光,如饑似渴地……拍攝著。
老天,這真是太棒了!
超乎你的想象!
不管是主機位,還是御用攝影曹裕那邊。
傳回來的每一幀,都超出了李薛的預期。
不。
不止是超出預期,是演得非常棒!
不管是眼神,還是身體。
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大聲尖叫,高調宣布著紀天的痛苦。
連那急促不勻的呼吸,都散發著痛苦的氣息。
逼真!
太逼真了!
這樣的表演,別說是新人。
就是老演員,也未必能做到這個程度!
李薛完全沒有喊咔的意思。
拍攝還得繼續。
憑借著超強的職業素養,汪鷗愣是把失控邊緣的表情和情緒,重新拉回到了角色當中。
可還是忍不住,低頭再檢查一遍紀天的手指。
就說啊!
鉗子也沒碰到他的指甲。
更別說拔了。
怎么叫得這么慘?
聽得人,心里發毛。
剛剛那一嗓子,給她嚇得,節奏都差點亂了。
要知道,紀天畢竟是犯人。
這場戲的節奏,主要還是掌握在負責刑訊逼供的汪鷗手上。
這次,汪鷗重新硬起下巴,嘴角勾出冷酷的弧度。
仿佛,在玩味著紀天的痛苦。
實則,在暗暗觀察紀天的表演:
瞧瞧,這小子。
雙眼緊閉,面色慘白的樣子,真像是被人上了刑呢。
喔?
額頭上,還有細密的冷汗!
身體,還有這顫抖……
越看細節,汪鷗越覺得,有時候天賦的差距,令人絕望。
有些人,只需要短短幾天時間,就能把這種痛苦戲,演的這么逼真。
如果換做自己?
她不敢想。
這天賦。
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