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去,仙師切莫執念太甚。”
陳玄禮勸道。
“帶我去。”
刀疤臉冷冷冰冰道。
“仙師…”
陳玄禮還想再勸,刀疤臉大手一揮,杯盤碎了一地。
當下,陳玄禮不敢再勸,忙起身:“仙師請!”
很快,刀疤道童被帶到一處沒有碑文的小墳,這是陳家祖墳一處極為偏僻所在。
“胡鬧,你們可真是胡鬧。”
刀疤道童冷笑道:“陳師兄何等英雄?人死之后,沒有碑文就算了,竟然埋在如此偏僻之處?”
“挖開,馬上挖開,絕不能讓陳師兄如此憋屈。”
聞言,陳玄禮臉色大變,沒想到,對方如此粗野,竟然要挖開墳冢。
所謂入土為安,人倫綱常。
世俗之人,對于這件事看的極重。
“聽到沒有?”
刀疤道童冷哼道:“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是。”
陳玄禮咬牙切齒,萬分不情愿,可還是挖了起來,一點點用手去挖。
陳玄葉之死,乃是絕密,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挖了很久,方才終于發現尸骨,陳玄禮馬上停手,從土坑中出來。
埋在地下,蛇蟲鼠咬,腐敗變質,氣味難聞。
“哈哈!”
刀疤道童哈哈大笑道;“陳玄葉啊陳玄葉!你自稱天縱奇才,想要成仙作祖,可結果呢?”
“不過去去三十載就沒了性命,竟然不如世俗凡人。”
“為何?”
“只因你倒行逆施,壞事做盡。”
“所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哈哈!”
刀疤道童張狂大笑,狀若瘋魔。
陳玄禮心驚膽戰,此人如此這般,恐怕跟兄長有深仇血恨!
“你死了,你敗了,我贏了!整個陳家都是魚肉,任我拿捏!哈哈!”
刀疤道童大笑著,解開腰帶,嘩嘩放水,黃色腥臊的尿液,全都澆在陳玄葉的尸骨之上。
“何至如此?”
陳玄禮大怒,跳到坑里,護住尸骨,大聲吼道:“仙家何至如此?”
尿液都澆在他的身后臉上,污穢不堪。
“哼!”
刀疤道童提起褲子笑道:“看來尸骨真是陳玄葉!”
如果不是陳玄葉,對方也不至于如此憤怒,不避污穢,擋在前面。
“仙家,你如此行為,恐怕有失身份。”
陳玄禮怒道;“有失身份。”
“行了,回去取黃金。”
刀疤道童笑道:“對了,你們兄弟四個都來見我。”
陳玄禮一驚,見他四兄弟干嘛?
“不要糊弄我,你們的畫像,我可都有,敢冒充糊弄,不僅陳玄義要死,你們全家也別想幸免。”
刀疤道童冷哼。
陳玄禮抹了一把汗水,果然小鬼難纏!
兩人回到綠柳莊,陳玄禮馬上命令兄弟抬上黃金。
看著黃燦燦的金子,刀疤道童很是滿意道:“成色不錯。”
“此乃百金,一兩不缺,一兩不少。”
陳玄禮忙道:“請仙家過目。”
“百金?”
刀疤道童笑道:“數目不對,是五百金。”
“五百?”
陳玄禮錯愕,沒想到,對方獅子大開口。
“對,五百金,速速拿來。”
刀疤道童冷冷說道。
“仙師,真沒有那么多,百金已經是全部家資了。”
陳玄禮連連搖頭,無可奈何。
“看來,你還搞不清楚狀況。”
刀疤道童摘下斗笠,露出猙獰面目,冷哼道:“這一刀是陳玄葉給我的。”
“啊?”
陳玄禮臉色狂變,沒想到,送信之人竟然是刀疤道童!
“陳玄葉不僅毀我面容,還斷我仙途,你說說看,我該如何報復?”
刀疤道童死死抓住陳玄禮的衣領怒吼道:“殺光你全家?奸淫所有女人?”
“這…”
陳玄禮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大仇,若只是臉上一刀,或許還可緩和,可是斷了仙途,真乃潑天大禍。
“勿傷吾兄!”
陳玄武大喝一聲,如同蠻牛一樣沖向刀疤道童。
可刀疤道童抬腿一腳,把陳玄武踢翻,口鼻冒血。
“哼!我雖已落下仙途,可你區區一介凡人,安敢造次?”
“豬狗一般的雜種!”
陳玄武滿嘴污言穢語,打不過,就在嘴上爭鋒!
“哼!”
刀疤道童冷哼道:“你是陳玄武對吧?是陳家諸子之中,武藝最高強者?”
他緩緩走近。
“仙師,勿傷吾弟。”
陳玄禮大驚。
“放心,我不殺他。”
刀疤道童抬腿踩中陳玄武小拇指,狠狠用力,小拇指直接被踩成肉泥。
十根手指,只剩九個。
陳玄武臉色蒼白,額頭豆大汗珠浮現,可卻一聲不吭,只是咬牙切齒,死死盯著對方。
“好,是硬漢子。”
刀疤道童冷笑道:“陳玄禮,可有五百金?”
“只有…四百金,家中只有四百金了。”
陳玄禮連連告饒。
“哼!我只要五百金,湊不足,你知道后果。”
刀疤道童冷著臉。
“好,馬上去湊。”
陳玄禮趕緊去弄黃金,望著三哥背影,陳玄武不僅感嘆,還是三哥狠,明明地窖中有五千金,可說只有四百!
如此慌亂情況下,還能心思如此細膩,他自問作不到。
“三哥,呂神捕來了。”
陳玄文帶著一名跨刀捕快,快步來到小院之中。
陳玄禮交代給他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呂神捕,乃是他的至交好友,是縣衙捕快,武藝高強,修煉一縷王朝之氣,雖不及仙人手段,可也兇狠的緊。
千年王朝,底蘊深厚,凡是為官為吏者,都可得仙緣。
兩人一進門,便見到了臉色蒼白的陳玄武。
“四哥,你沒事吧?”
陳玄文嚇得臉色蒼白道:“手指怎么了?”
“無礙,被蒼蠅咬了一口。”
陳玄武哈哈一笑道:“真他娘的晦氣。”
“罵我?”
刀疤道童坐下大剌剌道:“手指是我踩碎的。”
“閣下是何人?“
呂神捕手握刀柄,隨時出刀,道:“為何行兇?”
“怎么?你要抓我去縣衙大牢?”
刀疤道童哈哈大笑道:“你縣衙的絕靈陣困得住青木仙宗的一縷仙氣嗎?”
“您是青木仙宗仙師?”
呂神捕嚇了一跳,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一個小小道童而已,不值一提。”
刀疤道童擺擺手。
丞相門前三品官,哪怕是仙宗道童,也不是他能緝拿的。
更何況,此人絕非道童那么簡單,渾身殺伐之氣,連呂神捕都心寒不已。
“仙師,黃金到了。”
正在劍拔弩張之際,陳玄禮來了。
見他過來,陳玄文狠狠松了一口氣。
如此局面,他真是沒有能力處理,只有三哥才可以駕馭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