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阿辭

我只是個道行非常淺的小花妖,為了避免他被燒死,我批暈了他拉他進了水缸,水缸直通仙靈島與岸的汪洋大海。為了避免我的“血包”溺水死亡,我又將我的一片花瓣塞進了他嘴里,短短半個多月,因為同一個人浪費了我一百年的道行。

我道行太淺,靈力有限,我扛著昏迷不醒的陸臨淵吃力地往這個島的岸上游去。

在非自愿或毫無意識狀態下的我要吸食的血液沒有在宿主情愿狀態下的1層有效果,但我現在真的已經精疲力盡了。

猶豫再三,我還是去貼近了陸臨淵的脖領處。

“對不住啦,要不我們都要死在這海里。這是你欠我的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以為陸臨淵的脖領處的皮膚會有很多汗水很咸,卻是很清爽干凈毫無異味。

我舔舐了兩口,咬破了皮膚吮吸了幾口,蓄力一鼓作氣拽住他的胳膊上了岸。

而我則變成了一朵收攏花瓣的蓮花焉了過去。

漫天星河在我頭頂閃爍,我被風吹的有些涼,一下子清醒過來坐了起來。

我看著我身上的藍色布衫,還縫滿了補丁。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小巧枯黃的手掌,指甲里還有泥巴。

從河里看了好久都只是映射出一個十歲左右清秀邋遢的少女的模樣的倒影后,我帶著滿滿的疑惑踏入了燈火闌珊處。

在我剛接完“小兔子”糖畫正低著頭準備往包裹里掏錢的時候,我的“小兔子”重新重重地被扔回了老板的鋪子里,“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我不要了。”我撒腿就跑。大伯從鋪子里走出來想去攔住,但我的腳底好似踩了風火輪。

“你還沒給錢呢,回來!回來!現在的世道都是什么人啊。唉,真的是。”

我顧不了那么多了我也聽不清他講的話,我只知道我要跑我要加速逃跑。

我一手拎緊我的包裹抱在胸前,一手前后擺動,身子前傾,微抬下巴,形成的風從我的腮部鼓進雙耳。

腦海中冒出那大伯前不久剛說的話,我嘴里嘀囔“一路向北,一路向北”。

我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狂奔遠馳,與鬧市所有的人與物背道而馳,女孩奔跑的速度與恐慌的神情仿佛身后有豺狼猛獸。

我也老早看到了高高掛起泛黃的船帆,越靠近碼頭越突出它的雄偉磅礴之氣。

我眼看著船上的穿著官服的士卒將搭在碼頭與船上的跳板搬回船上。

我當時腦子一沖也顧不了太多,想都沒想直接借著奔跑的氣勢一下子往前沖跳,也沒有想過太遠了跳不到船板上在半空中跌入了海里怎么辦。

“砰”的一聲。隨著我的蜷縮的身子與硬硬的木板發出的一聲沉悶且也洪亮的響聲,周圍的人都愣了一秒,把目光齊刷刷聚在我的身上。

“不要命了?誰允許你這么不管不顧的跳過來?”

一道年輕沙啞帶著少許怒氣的斥責聲,我抬頭尋著聲源望去。

一身淡灰色絲綢寬袍大袖,素不染塵。

濃密的烏眉向上高挑,微蹙,兩目帶著不可置信的凌厲在望到我驚奇懵逼的眼神中隱隱褪去,只剩沉靜如潭的深邃,挺拔的鼻梁下是兩片淡薄的唇,菱角分明消瘦的輪廓。

他的氣質溫潤而沉穩,像是天涯山上巍然矗立的松,我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

這眾目睽睽之下,我痛的直吸氣,我這被摔的劇痛的屁股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我來不及去想今晚一些莫名其妙的行為。

只在我去接糖畫的時候看到了有個矮黑的男子在我身后不遠處賊眉鼠眼的打量我。

我對他有印象,那正是我在仙靈島與陸臨淵在一起時,稱陸臨淵調戲他妻子,稱我是他什么“幺兒”妹妹的男子。

只不過他現在更年輕,并沒有當時的囂張與滄桑。但眉宇間的猥瑣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本能的拔腿就跑。因為水中的倒影正是阿辭幼時的容貌。

我好像進入了阿辭的夢中,不,應該是進入了我自己的夢中,夢中全是阿辭過去的經歷。

這是夢嗎,為何這樣真實,我屁股好痛。

我強忍著疼痛假裝我什么事也沒有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猜的沒錯的話。

我心虛的對著這位穿的貴氣的公子喊了聲“凌衡哥哥”。

那位大哥哥還來不及講話便被船的對岸碼頭上的喘著粗氣的胖子給打斷。

“哈,哈,妹妹,跟我回去,哈,哈……”他嘴里一邊蹦出來幾個字,一邊就低著頭叉著腰開始頻繁喘氣。

“官爺,這位是家妹,不懂事跑出來了,哈,哈,莫怪,莫怪,勞煩各位官爺將船靠靠岸,她的母親,哥哥,爹爹都在找她,我們找了她一周了。幺兒,聽話,快跟我回去。”

“不是的,官爺,他根本不是我哥哥,他是壞人,他是人牙子,他想把我賣掉,我躲了他好久了。你們千萬不要把船靠岸把我退回去。”

男子注視著我,打量著。

我腦后裹了個發髻,其余長發凌亂散著,幾縷碎發隨風飄揚。

我低下眸子閃過一絲狡猾和了然。

根據阿辭跟我說的故事,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趙凌衡,她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

我抬起如山間清泉一般的眸子,倔強的神情望著他。

他望的久了回過神去,轉過身去瞥一眼船對岸他自稱的小女孩的所謂的哥哥。

在我看來是明明已經過了束發之年,那個子看上去還不及他胸前高。

扁而塌的一馬平川的大臉,瞇成一條縫迷你的透出猥瑣與兇險的眼神,在月光下不太反射光的膚色。

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兄妹的影子。

“停,夠了,我也不管你們是真兄妹還是人牙子,福船過了時辰就沒有回頭靠岸的道理。”

“至于她,她已經上來了,船票她已經交了,那她就該在這里。”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你下月望日再來說。”

我沒交船票,他說我交了。我摸摸我包袱,果然有一些碎銀子。

我呼了一口氣總算甩掉他了,我不顧對岸的吶喊,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去揉捏我疼痛的地方。

我打量著這艘大船。福船非常大,能容百人。

船底尖而上面開闊,船首高昂且船尾也高高翹起,柁樓三重,帆桅二,傍護以板,上面設有木女墻及炮床。

中間有四層,最下層是土石,第二層是寢息所地,次左右六門,中置水柜,揚帆炊飲皆在那層。最上面是露臺,穴梯而登。

我去尋了炊事的爺爺,問他討了點吃的。

說著老者把包裝好的一顆很大的,似乎怕我嘴饞得不行,想了想大的旁邊還有一個略小的紅薯一起塞給我,又給我塞了個里面裝著碳火的袖爐遞給我。

現在已至亥時,現在外面的風仍是暖熱的。

在我東邊又大又紅的月亮已經掛在了我頭頂。

泛著清冷淡黃的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時璀璨的星空變得黯淡。

我提著暖爐與紅薯爬著通往二樓的階梯,去找那位小公子。

這里寢房一半的面積用于許許多多公住的上下鋪,另一半等額的面積分成了好幾個房間。一間用于給百夫長睡,其他間用來給來船里的客人住。

“鐺鐺”,在敲完門后我才意識到為何我敲的是第三間房?為何我知道他會在里面?

“進來”。

門沒有拴上,我推開木門進去。

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許是這些寢房終日不見天日與常年在海上的原因,房間狹小幽暗,在四個角落燃著雁足燈。

而那位小公子似乎沒料到是我,停下了他在書案上的筆,想要拿白紙蓋住,但又怕弄花了畫上新染的墨,又放回了原地。

“大哥哥,這是炊飯的爺爺讓我捎給你的,喏,現在還是挺燙的,趁熱吃了吧,好香。”

“還有這個,也是他讓我給你的。”

說著我把手中的袖爐給他,他不接,我就放在了桌案上。

烤熟了的紅薯黑炭一樣的皮和灰散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烤紅薯再看了一眼我,似乎有點不可思議和感到無奈。

他眼疾手快地把他桌子上的剛畫好的畫抽到了書籍上用宣紙壓好。

我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是一張地形圖,好似我逃出來的那個仙靈島,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拿著那一小節的紅薯啃了起來,他咳嗽了兩聲,似乎從小到大沒見過這般不知禮節隨意之人。

他沉靜的眼神望我一眼,沉默不語,并無動作,他的眼神在油燈的映射下明暗不定,高挺的鼻梁左邊的一顆痣煞是好看。

“你之前叫我啥?”他開口道。

“大哥哥啊。”我疑惑道。

“不是這一句,你認得我?”他不解。

我掐了自己臉蛋一把,“滋,痛的。”

我不解,抓起我的小手就往他臉上伸去,不如我臉蛋水嫩,但卻光滑骨感。

他撇開我的手,放下茶杯注視著我,我也睜大眼睛雙手托著下巴回望著他。

微暗的光在他身后聚集,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光潔額頭上的發髻隨風擺動,果然起風了呢。

我縮了縮身子,已經接近子時。

“凌衡哥哥,我說我見過你你信嗎?”

他似乎沉思了好片刻,起身將手里的袖爐遞給我。

“小妹妹,雖我對你沒有印象了,但時辰不早了。”

“這艘船里,唯有你一女流之輩,這間寢房晚上留與你休憩。其他房間都太過于潮濕刺鼻,這間房我已經用熏香熏了幾日了。”

“這里淡水極稀,只可供日常飲用與烹飪。你這幾晚都住這里,記得拴好門。”說著打開了門出去了。

對上了,對上了。這完全是阿辭跟我講的她幼時經歷。

拴好門拴后,我不管不顧的席衣而眠,枕頭被褥都是淡淡的沉香味,如清晨山間的青草香。

作者努力碼字中
主站蜘蛛池模板: 呼和浩特市| 玛多县| 修文县| 大理市| 丹凤县| 东辽县| 获嘉县| 德惠市| 巴彦淖尔市| 福清市| 大同县| 喀什市| 南溪县| 沛县| 深水埗区| 承德市| 论坛| 柯坪县| 徐州市| 扎兰屯市| 嵩明县| 乌兰县| 新营市| 临海市| 威信县| 沧源| 镇沅| 衡山县| 胶南市| 淮南市| 宁津县| 宁武县| 巴南区| 平原县| 甘德县| 台江县| 四会市| 乐平市| 宜君县| 和平区| 年辖:市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