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我悄悄退回偏院，靜等著顧斐找上門來。

酒過三巡，顧斐在我刻意的引領放縱下果然尋了過來。

他醉紅了臉，不甘心地想要牽起我的手。

“秀秀，我心里愛的一直是你啊，若非左相威逼，我怎么也不可能娶了別人。”

“今時今日再相逢，你可還愿意和我再續良緣。”

我心里冷笑，如此無恥的話他也說的出口。

再續良緣，他已有正妻，是以為從前的我真對他一往情深到連腦子都沒有了嗎？

我不欲和他多說，端起桌上加料的茶水灌進他嘴里。

等顧斐昏迷，我再次取出匕首絲毫沒有留情的送進他胸膛。

心頭精血效果最佳，但被取血者心脈盡消不日便會暴斃。

我沒有心軟，只在事后點了留魂香，多延了顧斐的壽命一段時日。

等他和蕭家鬧翻，藥力盡失再去死也不遲。

半個時辰顧斐悠悠轉醒，他不記得之前發生過點什么，私心以為我已經原諒了他。

“秀秀你放心，哪怕我娶了蕭雅君，但我的真心永遠留在你這里。”

“只是可惜天意弄人，叫我們這對苦命鴛鴦深受情傷。”

我懶得和他廢話，指了指他腰間的玉佩囑咐。

“這是皇宮內庫里一塊千年血玉制成的玉佩珍貴非常，如今我送與你，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顧斐撫摸腰間的寶玉，觸手溫涼，喜不自勝。

他偏愛這些旁人沒有的稀罕東西，仿佛這樣能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血玉名貴，但被我抹上毒后，佩戴者及其周圍人都會在藥物的影響下暴躁易怒逐漸失去理智。

16.

目送顧斐的身影消失，我淡淡出聲。

“出來吧，別藏著了。”

門外陰影處閃出一道人影，是宋崢。

我頗感頭痛，怎么哪兒都有他。

宋崢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你說你不喜歡顧斐，所以你之前和顧斐在一起就是為了取他的血？”

我實在疲累不想再和人虛以為蛇。

父皇現在站在我這邊，宋崢若要蓄意宣揚，我有的是辦法處理他。

“是又怎樣，我就是個靠人鮮血為生的妖女，你要如何？”

宋崢一噎，壓根不相信我嘴里的話。

“難怪我之前屢次提醒你顧斐并非良人，你置之不理，原來是為了他的血。”

“只有他的血有用嗎?若是我的血你能用嗎？”

……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怎會有人連這種事都想嘗試。

頭疼的按了按額角，我目光冷厲，不再掩飾話里的殺意。

“今日你既然發現了我的秘密，可想好該如何自處了嗎？我可不會手軟。”

聞言，宋崢毫不緊張，輕笑一聲。

“我知道你的秘密可不止一件，放心公主殿下，我不會背叛你的。”

從漁村到京師，宋崢與我一路同行，我并非弒殺的惡人，但他實在是個不小的隱患。

許是看出了我的猶豫，他主動提議道。

“你擅醫也用毒，不如給我服上些藥，若是看我不順眼了，盡管除掉我便是。”

不錯，我可以用藥控制他，像曾經控制顧斐一樣。

我欣然接受了宋崢的提議，看他將一粒紅色的藥丸服下。

“這下你盡可放心了，以后我就任你差事了。”

宋崢放下茶盞，神色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