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一個“戰非戰者”!此子當為案首!
- 神詭大明:從書生斬妖開始長生
- 流浪老韭菜
- 2007字
- 2024-09-18 00:01:00
寧淵沒有任何修道傳承,都是靠自己琢磨猜測。反正也不懂,隨便猜測都沒事。
面前鋪開的試卷,寫得滿滿當當。
從頭到尾細細讀一遍下來,寧淵長吁一口氣。苦讀三年,這篇文章絕對是他目前的最高水準。
超常發揮了!
連一個錯別字都沒有!
時已近午,當天的考試,還有整整一個下午。
寧淵也懶得再多想,直接拉響號鈴,先交卷。
這里的科舉考試,沒有歷史上那個大明朝那么多繁瑣的規矩,交卷就直接送到主考官那里閱卷,不需要彌封謄抄之類的防作弊手段。
考官就是要看原汁原味的考生文章。這樣也才能品讀得出來,考生是否有養出浩然正氣。
交完卷,寧淵同時提出上趟茅廁,心情很放松。
號舍后的小樓里,學政熊廷弼正襟危坐,閉目養神。
請來閱卷的還有兩人,明陽書院燎陽分院的院長齊休,以及遼東書院的院長高勇,兩人年歲相仿,志趣相投,寬袍大袖,豐神俊朗,正在那里品茶,小聲說話。
神態輕松自在,壓根就沒把這次的閱卷當做一件要緊的事。
區區童生考秀才而已,在兩人眼里,跟看蒙童小兒舞文弄墨一樣,不值一哂。
號卒送來寧淵交上來的試卷,輕輕放在學政熊廷弼大人的案前。
“嗯?有人交卷了?”明陽書院燎陽分院院長齊休好奇地說了聲。
高勇搖頭嘆息:“時未過午,如此匆匆交卷,這是投機取巧,想要搏個頭彩吧。”
齊休輕撫頜下那縷花白的山羊須,附和著點點頭。
與心有切切焉的既視感。
熊廷弼倒沒有這般定見,睜開眼,一下子就認出寧淵的筆跡來。
然后就驀然瞪大雙眼,再緊皺成一團,定睛看去:
“戰非戰者,君子生死,國之存亡,不可不察也!”
破題尚可,立意有模仿兵法大圣《孫子兵法》之嫌,高度還是難得。
只是這首句的“戰非戰者”,是何意?
學政熊廷弼帶著這點疑問,繼續往下讀。一會兒工夫,就如同陷入這篇文章之中,心中蘊養的浩然正氣,與之共鳴激蕩。
“好一個“戰非戰者”!”熊廷弼喝一聲彩,雙眼放光,“層層疊進,高屋建瓴,有理有據,好文!好文!”
學政熊廷弼本就是大嗓門,如此一叫好,倒是把齊休和高勇給嚇了一跳。
學政熊廷弼的學識和眼光,兩人即便跟他并不合得來,也還是不得不承認。
正因為如此,熊廷弼如此叫好,才讓兩人如此震驚。
況且這一次的院試,熊廷弼身為學政,就是主考官,考試排名,就是他說了算。
兩人對望一眼,心里都有一個不好說出來的念頭:學政大人莫非這是在謀私?
齊休問:“學政大人,這是哪個童生的文章,令得大人如此拍案叫絕!”
熊廷弼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似還是沉浸其中,自言自語:“此子當為案首!好!好!不曾想北境苦寒之地,還有如此學子!”
齊休和高勇同時站起身來,再也顧不得身份,走到學政熊廷弼身旁,看向他手中的試卷。
“浩然正氣!”兩人齊齊驚呼一聲。
只是看一眼,他們就能察覺到字里行間積蘊的氣息。
所謂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可不是一句虛言,而是精氣神凝聚其上,讀書感悟,下筆有神。
浩然正氣,常人感受不到,文道修行高手,卻是一眼就能察覺得到。
應試童生中,竟然有人養出浩然正氣來!
而這人竟然沒有被書院網羅其中!
這是怎么回事!
兩人相顧無言,大為震驚,都不用去讀這篇文章,就知道這個案首,就是他了。
寧淵!
試卷上的名字,就是寧淵!
“來人!”學政熊廷弼喊了聲。
“大人!”
“去把這個童生寧淵帶過來!”熊廷弼吩咐一聲。
號卒應聲而去,片刻之后,就帶著寧淵來到跟前。
“學政大人!”寧淵一禮,“兩位……大人!”
寧淵不認得這兩人,其實就連這位學政大人,也是不知道姓名。
齊休一笑:“老朽齊休,明陽書院燎陽分院院長,你有浩然正氣,當能中秀才,可入明陽書院修行,如何?”
高勇倒吸一口涼氣,雙眼緊瞇,看著齊休,心里老大不是個滋味。
剛才還相談甚歡,可是這一轉眼間,就搶先下手,招攬此子!
這是什么意思!
真是……豈有此理!
學政熊廷弼呵呵一笑:“齊院長和高院長乃是此次院試的閱卷之人,這明陽書院,的確是文道修行之處。你盡可在院試后仔細斟酌。”
“是!多謝學政大人,多謝院長!”寧淵不卑不亢,心頭其實是大喜過望。
能進書院修行,當然是他一直以來的所愿。
齊休一笑,拱手說:“學政大人,這卷子……”
“哦哦,齊院長請看!”熊廷弼把試卷遞給齊休。
雙眼卻是看著寧淵,問道:“你文中所說,戰非戰者,有兩重之意,你且細細解釋解釋。”
“是!”
寧淵停頓了一下,在心中斟酌片刻,這才接著說:“亞圣所言,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戰,乃征伐,兵戎相見。只是戰,又不僅僅是戰,故曰上兵伐謀,廟算多者勝。”
“嗯,此說有理,亞圣所說人和,與廟算不謀而合。”熊廷弼點頭說。
然而寧淵文中所說,并不僅僅是這個,而是隱隱表達出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種理解。
所以他開篇就是說,戰爭并不是僅僅是戰爭。
亞圣孟子所強調的“仁義”和“人和”,孫子兵法所強調的廟算,都是圍繞著“戰爭”來展開,強調“人和”和“廟算”對戰爭的重要性。
而寧淵理解的,則是戰爭只是手段,實現政治的目的。
兩者之間,有著微妙而又根本的區別。
不過熊廷弼對此只是簡略帶過,更感興趣的,還是寧淵提出的第二重意思。
那就得戰爭并不止局限于軍事行動,而是隱隱提出超限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