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貪污重案攤明,大臣心思各異
- 重生在女帝即位前一年
- 流瀲的雨
- 2032字
- 2024-08-08 23:27:28
“陛下,且聽微臣一言。”
在眾大臣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一道年輕有力的聲音洪亮響起,打斷了眾人。
正是杜義禮。
他五歲中進士,參加童子科,被選為當時還是太子的昭澤伴讀。
從小便機智過人,在東宮混的如魚得水。
似乎天生就是當宰相的料子。
所以即便昏聵如原身,也知道這人應當重用。否則,身邊全是酒囊飯袋,這個位子,可真坐不上去。
尤其,杜義禮為他即位,付出的心血,不比他本人要少。
昭澤微微頷首:“愛卿請講。”
杜義禮挑眉抬眸望了一眼昭澤,但很快垂下頭,沉聲道:
“臨洋縣侯昭云,在封地時政績尚佳,又為陛下表兄弟,陛下若厚賞宗親,無可厚非。然,圣祖打下江山時艱難,為了擴大凝聚力、綿延子嗣,子孫滿堂。以至于如今昭氏一族宗親遍布,若是僅憑并不算卓然的政績便大加封賞,甚至涉足政事,微臣以為不妥。”
大興王朝建立不到百年,距今也不過第五代,所以開國皇帝圣祖命令族親大肆繁衍子嗣的行為至今依舊有所影響。
“更何況,臨洋縣侯家庭情況復雜。微臣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他當真有一天即位稱帝,恢復他父姓,直接改朝換代,又當如何?”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瞬間死寂。
幾個大臣暗暗腹誹,這大不敬也太不敬了。
但這話確實不無道理。
這讓幾個動了歪心思的大臣,都瞬間警醒了不少。
只因這昭云的父親,是長公主贅婿,故而隨母姓。
若只是安于一隅,做個快活縣侯,那自然無人在意。
但若是想要成為帝王,則不得不慎重。
坐在上位的昭澤神情也是晦暗不明。
只是他并不是因為杜義禮說的話,而是杜義禮的態度。
方才還處于中立,不愿發表看法的杜義禮,為什么突然又要幫他呢?
記憶里,杜義禮當然不是壞人。
但昭澤完全不能信任原身的腦子,所以他對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惕。
自己這個皇帝身份,目前太脆弱,他不得不防。
“愛卿所言甚是,正是朕心中所想。那么依你看來,如何封賞我這個好表弟呢?”
昭澤微笑問道。
“臣以為,雖不宜讓臨洋縣侯過于涉及政事,但畢竟太后對臨洋縣侯頗為喜愛,也不能不考慮其中。賜郡公,賞封地,也可表達陛下的寬宥、鼓勵、扶持之意。”
杜義禮微微躬身,道。
只是這番話說的行云流水,似乎早在腦子里想好了,就等著說這句話的機會。
昭澤的眸光愈加深邃。
但經過杜義禮方才的辯駁和提醒,這個提議反倒成了可行性最高的辦法。
昭澤大手一揮,便允了。
對于一個素未謀面的敵人,昭澤并沒有上來便給予最高的壓制力,因為這個人,無論在劇情中,還是記憶里,都是沒有什么存在感的人。
所以他并不在意給昭云多高的爵位。
畢竟爵位是爵位,實權是實權。
對于影響自己皇位的昭云的安排暫時解決了,接下來,才是真正重要的國家大事。
一上來,便是令從古至今的上位者都頭疼的問題。
貪污。
侍中李昌運微微拜身,言辭中肯道:“工部一批建材出現重大失誤,材料在建筑期間便出現大量損耗,不但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向戶部申請批準額外的建筑款項。而令人不解的是,戶部尚書告假,這款項,便交由戶部侍郎孟關審批通過了。”
這批建材,是為前兩天勝仗歸來新受封的鎮國大將軍霍武所建設的府邸。
只是這位新貴近日入京,并不太受京中官員的待見。
無他,此人是純粹的武夫,一路從窮鄉僻壤,一刀一劍站到了如今的位置。
這和權貴,自然不成一派。
在朝堂,更是大放厥詞,藐視朝臣。
但對凌天帝,還算恭敬。
原身對霍武說不上什么態度,畢竟能為國而戰,就是功臣。但不畏強權,又令人不適。
所以也不怪工部戶部蛇鼠一窩,不但想方設法從國庫里撈銀子,對這個鎮國大將軍,更是竭盡所能的找不痛快。
只是現在來看,做的有點太過了。
原著中,這個事情自然也發生了。
但發現的時候,鎮國大將軍已經睡在皇宮門口以示抗議,引起民憤了。
畢竟原著自己重病纏身,根本起不來床,政事也就一拖再拖。
最后,是青洛和葉雨來出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先把霍武哄了回去。
然后葉雨來一出美人計,讓血氣方剛的霍武對她一往情深,從此老老實實守家衛國,成了寧禎手下戰無不勝的一個難得的良將。
所以,機會上門,昭澤自然也不能放過。
只是自己手里可沒有美人可以奉獻給霍武。
那就只能從男人真正需要的地方入手了。
這個貪污案光是聽李昌運簡述,就知道影響甚廣。
如果不是落實的底層太過貪婪,事情也不會嚴重到這個程度。
但原著中那個時候原身命不久矣,國喪為重,這件事最終大事化小,小而不了了之。
而現在,卻是他立身正名的一個好的機會。
他沉思片刻,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自己親自去做,不過正好,手頭不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這件事危害甚遠、影響廣大啊…實在需要好好肅清朝綱了。”
昭澤表面若有所思道。
底下幾個大臣聞言卻是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因若是平常,凌天帝得知此事,必然勃然大怒。
不過,這時他們再說明這件事會牽連的大臣廣而深遠,容易引起慌亂,那么凌天帝又會軟下態度,這件事便成功大事化小了。
畢竟,這么嚴重的貪污案,上報是必須的,可處罰卻未必。
做做面子工程就是了。
堵住那群言官和百姓的嘴,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凌天帝在史書上的記錄太過昏聵。
這都是走到這個位置的老家伙們,早就摸透了的。
可現在,凌天帝這態度冷靜,但又令人深思的話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