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凡已經(jīng)暈死過去,紅衣修士淡聲說道:“可以開始了。”
幾名血魂教修士從身后走了出來,他們臉上帶著生肖面具,赫然都是“供奉”級別的高手。
但是下一秒,這些供奉齊齊拿刀自刎,他們的尸體站在地上,血液從喉嚨處噴薄而出,將正中心的陳凡從頭到腳澆灌個透徹。
與此同時,紅衣修士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
他打開瓶口,從瓶中倒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徑直塞入陳凡的口中。
給陳凡喂下道丹之后,紅衣修士又拿出一個玉瓶,他沾著玉瓶中的血,在陳凡額頭徐徐畫下一道極為詭異的符咒。
符咒微微一亮,旋即以從陳凡的額頭開始向下方蔓延,最早擴散到他身體的各個角落。
“你很快就會體會到血魂道的美妙所在,希望下次見面,你的想法已經(jīng)改變了……”紅衣修士輕聲說道,隨著符咒逐漸爬滿陳凡的身體,他的身體表面浮現(xiàn)出各種裂紋,猶如破碎的瓷器一般。
最終,他的身體化為了塵埃,消散在昏迷的陳凡身前。
…………
“嘶……”陳凡嘴里不住地吸著冷氣,他感覺此時頭疼欲裂,嘴巴里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兩張熟悉的面龐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之中。
“醒了?”皎月清冷的聲音響起。
陳凡眨了眨眼睛,剛想活動一下手腳,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都被鐵索綁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一旁的李承嗣雙手抱胸:“我勸你別亂動?!?
陳凡的心頓時沉到谷底,開口問道:“你們干什么?”
“你最好把你身上的事情老實交代清楚,否則我們就把你當成血魂教安插的內(nèi)奸了。”皎月冷冷地說道。
陳凡瞳孔微微一縮,一個念頭旋即浮現(xiàn)心中:“他們知道是我殺了方茹雪?”
正當陳凡遲疑的時候,李承嗣淡淡開口:“何時和血魂教勾搭上的?”
他的話中似乎有什么魔力,下一秒,陳凡便果斷地說出了兩個字: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皎月和李承嗣顯得頗為意外,他們對視了一眼。
“這是從你身上搜出的東西?!别ㄔ履闷鹨幻独茄赖鯄?,盯著陳凡,“上面有定位的靈魂印記,這也是李承嗣被襲擊的原因。”
陳凡立刻認出這吊墜是寧江城城主寧豐贈送給自己的儲物法器,他沉聲道:“此物是寧江城城主寧豐給我的,當時為了籌集進入萬寶樓的錢財,我去官府完成了一樁除妖懸賞?!?
“你們可以去查,我所說的句句屬實!”陳凡篤定地說道,與此同時,他心中的巨石緩緩落地。
顯然,自己殺了方茹雪的事情還未露餡。
“這樣么?”
皎月若有所思,李承嗣瞇起了眼睛:“官府居然也和血魂教勾結……”
正當陳凡以為自己身上的嫌疑算是洗清了的時候,李承嗣忽然開口了:“那你身上的血魂咒是怎么回事?”
陳凡愣住了:“什么東西?”
看著陳凡一無所知的表情,皎月和李承嗣暫且相信了他的清白。
“血魂咒。”李承嗣淡淡地解釋了起來,“一種詛咒道術,如果有人殺了被下了血魂咒的對象,那么殺人者將會受到極其嚴重的懲罰,神魂俱滅也說不準。”
“當然,被下了血魂咒的人性格會隨著時間逐漸變化,最終變得嗜殺成性,如同惡鬼。”
聽到李承嗣這么說,陳凡不禁感到一陣惡寒,連忙問道:“有什么破解之法嗎?”
皎月?lián)u頭道:“你身上的血魂咒還極為高級,我們毫無辦法,恐怕只有圣女出手才行?!?
“所以……”
二人齊齊看著陳凡,審視著他:“你是怎么沾上這個東西的?”
陳凡冷靜地回憶了一下,沉聲道:“當時和李師兄分頭逃跑的時候,有一個血魂教修士追上了我,他很厲害,瞬間就把我制服了?!?
“但他并沒有殺我,反而勸說我加入血魂教?!?
“勸說你加入血魂教?”李承嗣表現(xiàn)得頗為驚訝。
皎月沉聲道:“說下去?!?
“他說只有雙才體和三才體才能成為道尊,而我的氣血與靈魂都很特殊,是最有希望以血魂道成就尊者之人?!标惙驳?。
皎月聞言,眸光微閃:“沒想到他們連成為道尊的秘辛都告知你了?!?
李承嗣卻愣了一下:“只有雙才體和三才體才能成為道尊?不是只要努力就有機會成為道尊嗎?”
“這是一個秘密,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知道?!别ㄔ缕降卣f道。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承嗣,叮囑道:“千萬保密,一旦此事暴露,會有很多人墜入邪道?!?
皎月的話絕非虛言,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人并沒有很高的天資,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終其一生也無法觸摸到更高的境界,很難說不會有人道心崩潰,走火入魔。
陳凡繼續(xù)說道:“我還是拒絕了他,之后他惱羞成怒,將我打昏,后面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皎月看了一眼桌子上一個不起眼的青色玉石,這塊玉名為玲瓏心,一旦周圍有人言不由衷,這塊石頭便會從青色變?yōu)榧t色。
她又看了看旁邊的李承嗣,身為三才體的李承嗣魂魄道造詣強大,宗門年輕一代中只有溫靈玉能壓他一頭,在這般人物面前說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解開他的鎖吧?!别ㄔ抡f道。
李承嗣豎起一根食指,指頭稍一彎曲,陳凡四肢的鐵鎖紛紛脫落。
陳凡暫且松了一口氣,這次的信任危機勉強算是度過去了。
皎月盯著陳凡,眸子里出現(xiàn)些許疑惑:“給你這種人物下如此強大的血魂咒,他們居然對你如此感興趣!”
陳凡自然不能說出系統(tǒng)的事情,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只能苦笑著搖頭:“我也不清楚,那人莫名奇妙地稱呼我為什么道子,然后就把我打暈了……”
一瞬間,陳凡注意到兩道目光如利劍一般齊齊聚集到他的臉上。
“我說錯什么了嗎?”他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