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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賞花宴

一日朝堂之上,秦旌忽心血來潮,想起宮中花開正盛,便傳旨令眾文武官員子弟明日來御花園賞花。次日天明,秦昊、秦翎、秦隱、聞殊、聞欽在御花園內等候。見那御花園內,仿佛蓬萊仙境,依希天上仙圃。諸般花木結成攢,疊石琳瑯妝紅燦。桃紅李白芬芳,綠柳青蘿搖曳。左有幾株君子梅,右有幾行大夫松。百日橋下流綠水,溪邊海棠醉輕風。鳳尾竹百鳥來朝,龍爪花五云相照。千紅萬紫映樓臺,飛鳥走獸鳴內院。碧池內金魚躍水,粉墻內鶴鹿同春。夜合節開,奇香不散;木蘭花夜,清味難消。人道是:幾番雨過春風至,香滿城中百萬家。

不打多時,那些官員子弟來到御花園中。大多武生公子云集在秦翎身邊,講教武藝上的問題;聞殊與那些官家小姐們交談甚歡。眾人各自找位置坐下。有侍女將花茶擺下。一會兒,項公公進來與秦昊耳語幾句,而后見項公公來到百日橋上,一擺中的浮沉:“各位公子、小姐、郡主、三位千歲,大家都是在太學讀過書的人,太子殿下想讓眾人比式,以花為題,進行作詩賦,諸位意下如何?”眾人聽后躍躍欲試,秦昊站起身:“諸位我起頭。”說罷,走到桌前,起筆:“花起開落總相宜,唯有芳者留其名。”

聞殊笑道:“梅花不如牡丹艷,自留幽香在人間。”

懷王秦儀長子秦民道:“竹子百年花開落,花落新生復百年。”

攝政王秦用長子秦懷:“春日百花斗其色,梅菊一綻壓群芳。”

太師牛越之子牛囚:“欲摘枝頭花,枝花遺誰家?”

司徒胡華之子胡安:“萬馬奔騰,不如一花相贈。”

太尉程光之女程釵:“京城滿花開,風起花飛落誰家?”

永安王秦成長子秦蘭一搖手中折扇:“春花秋月夜,佳節舉酒空對月。”

攝政王秦用次子秦帆大笑:“七皇叔心中所思之人定不是七皇嬸,是誰家的姑娘?”

秦蘭合起折扇一敲秦帆的腦袋:“別人作詩,你在瞎攪和什么?”

秦帆一吐舌:“春花秋月何時了,老七飲酒對佳人。”眾人聽后哈哈大笑,就秦蘭一人用折扇將臉擋住。

永安王秦成次女秦婉用團扇遮嘴:“世間皆百態,蘭花見其心。”

秦操雙手至于腦后:“桂花香飄千萬里,似諷樹下斫樹人,”二人作詩,將眾人拉回繼續作詩。

司空顏和之子顏辛:“月下自折枝花下,人道是佳人何處?”

順王秦榮之女秦姜順嘴接道:“雖說是佳人何處,天明枝花贈佳人。”

懷王秦儀長女秦柔捂嘴輕笑:“看來顏公子與姜兒好似般配。”

秦姜臉頰緋紅:“叫六皇姐取笑了。”

秦蕓也笑說:“姜兒,就別遮著,小妹可是看到了呢!”秦姜抬頭看了一眼顏辛,正好對上顏辛看過來的視線,二人慌忙轉頭。

秦安在旁邊大笑不止:“今日之事,值得一笑。各位作詩眾多,小弟怎的落下。賞花之日宴平樂,作詩千百留芳名。”秦翎笑說:“安可是記下我們賞花作詩之事呢!”

秦民接道:“哦,得了。太子妃,您還沒作詩呢!”眾人聽后要把頭轉過來,雙眼流露出期待。

秦翎愣了一瞬,尬笑一聲:“我可是忘卻此事,可我不善作詩。”

秦昊靠在椅背上:“善不善,一試便知。”

秦翎望著眾人的目光,只得起身:“獨守窗,風乍寒,怎不記戰事紛紛。觀人世善偽,花開花落似百態。飲杯酒,舞刀槍,碎影亂萌馬長嘯。邀明月共飲,思愁不逝并三人。”

秦翎落座,眾人無人接話。只聽“咣當”一聲,眾人尋聲,只見秦昊手中杯脫落,茶水潑灑一地。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項公公見秦昊神色不對,忙打圓場,讓眾人抽簽比琴棋書畫。書者,寫自己方才所作之詩;畫者,繪自己作詩所對應的畫面。秦昊此后未再與眾人說話,即使有人抽到同他對弈,他也未多言。秦翎抽到撫琴,眾人起哄:“太子妃,來一個,來一個!”聞欽將琴架好,秦安將她拉到琴前,秦翎看看四周期待的目光,斂容捻香,手指輕按琴弦,彈一曲《風入松》,只聽:

音韻幽揚,楊柳依依弄曉風,桃花半吐映日紅;真如擊玉鳴珠,萬壑松濤,清婉欲絕,令人塵襟頓爽,恍若身處瑤池。那琴聲好似邑考再生,師曠轉世。眾人皆醉于樂中。曲罷,眾人半晌回神,掌聲四起。

秦蘭輕搖折扇:“上馬持刀馳疆場,下馬撫琴壓群芳。輕彈一曲《風入松》,笙篁簫管皆凡俗。此曲當是天庭樂,天地瑤女落凡塵。捻香鼓琴驚四座,京城英武一枝花。”

眾人起身鼓掌。秦民笑道:“七皇叔總算是正經一回。”秦蘭瞪了他一眼,眾人哄笑。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秦昊已然獨自離開回房,當日未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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