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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好,萌

這日回京,陛下秦旌率文武大臣出十里來迎接功臣,一眼就看到秦昊身邊的安曉,心里老大的不高興,但礙于面子沒說什么。秦翎到跟前下馬,重心不小心壓在傷腿上,身一歪,趙慶趕忙跳下馬來將她扶住,秦旌看到,問她:“翎兒,你的腿怎么了?”秦翎回答:“回陛下,臣的腿在戰場上受了點外傷。”秦旌略帶焦急得詢問:“翎兒,傷的重不重?”她一搖頭:“不礙事,傷已好得差不多了。”秦旌才放心“既此不必行大禮。秦翎聽封,朕封你懷康侯。翎兒,朕封你禮部尚書,是為你眼光好,朕希望你能為我朝多招些賢臣良將。”秦翎行軍禮:“臣領旨謝恩。“又寒喧幾句,眾人回京,秦旌讓秦翎收拾下進宮,后遣散眾人回宮去了。

秦翎回到家卸去盔甲,將身上的繃帶重心包扎一下,從地道入宮到養心殿外地口,秦政和秦隱在洞口將她扶上來,一路扶她來到御書房外,剛到門口,就得聽屋內爆發的爭吵聲,秦翎看了秦政一眼,他一點頭,二人心領神會。三人進入御書房內,爭吵聲戛然,就看秦旌怒圓睜,氣得直喘氣,好像穿著盔甲跑了幾十里地,頭上青筋蹦起多高,再看秦昊雙手捏成拳頭,立在書案前,全身直抖,引起此事的中心人物安曉,種仍著那只木匣,雙眼失神地日視前方。

秦旌一指左上手的坐位,看了秦翎一眼,三人秒懂,將秦翎扶坐下,二人坐在她身側。秦旌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語調變得溫柔,看向秦翎:“翎兒,給朕講講這個姑娘到來的經過。”秦翎將從聽到秦昊不見的全部經過講述一遍,秦政在一旁做補充。秦旌聽完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秦昊,你大膽,在未弄清她身份之前就住下,你安的是什么心!你的節操呢?品德呢?”秦昊不示弱:“父皇,她只是一鄉間女子,無父無母的孤兒,我只是心疼她。”這句話更勾起秦旌的怒氣:“你個逆子,狼牙利齒反了天了你!”話罷大喝道:“來人把這一女子帶出官去。”說罷拂袖而去,秦翎一使眼色,秦政立即將她扶起,跟著秦旌來到御花園。

秦旌在花園門口停步,頭也沒回,說:“翎兒,還是你懂我。政、隱,把你皇姐扶到百里亭。”說罷邁步向百香溪走去,三人在百里亭內坐下,過了一會,秦旌漫步走來,手中持一朵蘭花,親手插在秦翎頭上:“我久聞梅蘭竹菊乃君子象征,此季無菊,此處無竹,此時惟有蘭花。我以此蘭比你,希望不是貶低你的才華。”秦翎輕撫頭上的那支蘭:“陛下太高抬我了,我怎能比得上蘭呢?”秦旌嘆了一口氣:“我這大公子,若得你那是高攀不起,汝才貌雙全而他連基本的道德修養都沒有。”秦翎不好說什么但又不能不接話:“我相信大殿下是一時鬼迷心竅,幾日后應能好。”秦旌沉默不語。半晌,他換了一種輕松的語氣說:“翎兒,古人立功,皆有封賞,我現在只封你做官還沒賞你呢!”秦翎連忙推辭,秦旌不聽,叫過一個侍臣,對他耳語了幾句,侍臣出去了。

不大多時,聽到門外一聲馬嘶,那聲音好似龍吟虎哮一般,接著就見太仆王安從外拉進一匹馬,那通身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那么得好看,不過,那馬蹄跳刨嚎,連踢帶咬,還一個勁搖頭,太仆王安左躲右閃,還不忘使勁拉住韁繩。秦翎看到此處,不由自主地站起來,秦政趕忙扶住她,她邁步走到那匹馬跟前,那馬就直直地瞪著她,王安連忙喊:“郡主,不要。”她仿若未聞,伸出手,輕聲喚了一句:“你好,萌。”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不知萌會有什么反應,但下一刻,全場震驚,只見萌將頭低下,輕輕地蹭了蹭秦翎伸出的手,后又舔了舔,最后閉上馬眼,直接將貼在她的手上。旁邊的王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萌哪時候有這么溫順過,他輕輕地將的韁繩交給秦翎,后立在一邊。秦旌看罷朗聲大笑:“翎兒,你喜歡嗎?大將配良馬,翎兒,這匹馬是當年你父從疆場贏回來的,你父自有良馬,便一直養在宮中,今日我將此馬贈于你!翎兒上馬吧,試試腳力如何。”

秦政幫著秦翎上馬,王安跑過去把后宮門打開,幾人出得宮來,秦翎一抖韁繩:“駕。”萌前蹄一抬,向前沖去,秦翎坐在馬上,只聽得邊生風,身邊事物后退快如殘影,根本看不真切。不大多時,眾人見秦翎回來,忙問她腳力如何,秦翎翻身下馬:“好,太好了。陛下,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賞賜,馬是大將的雙足,多謝陛下。”秦旌一手:“無妨。翎兒,家中無事吧?秦翎回答:“想來也無事,家中父親一手料理,沒我什么事。”秦旌點頭:“既如此,留下吃飯吧,你過來,“秦旌叫過一個侍臣,“你去相府,通知丞相,尚書不回去吃飯。”

來到龍德殿分賓主落坐,侍臣上茶,秦旌吩咐:“來人,去叫大殿下。”侍臣跑了出去,來到心悅殿內,見大殿下正在書房摔東西,時時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侍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大殿下,陛下請您到龍德殿去……”秦昊如旋風般轉身,向侍臣怒而視,嚇得待臣連忙跪下,秦昊聲中帶火地開口:“告訴我父皇,說我無心情見他。滾!”侍臣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是。”接著落荒而逃。來到龍德殿見到秦旌,將經過一五一十全說了,秦旌聽完,一拜手:“隨他去吧。退下吧。”侍臣退出殿去。幾人相坐而談,直談到夕陽曬斜,秦旌看看天色:“不早了,來呀,傳膳。”有廚子上來將酒宴擺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吃得正高興時,忽見一小內侍跑進來,跪在秦旌面前:“報告陛下,大殿下在你寢宮外長跪不起,發誓若陛不不同意他得安曉,他就跪著不起來!”秦政聽后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大哥他瘋了,此時可是隆冬臘月!”幾人又匆匆吃了幾口,秦旌吩咐酒席散,幾人來到秦旌寢宮來,剛進園門,見秦昊一個人跪在漫天大雪之中,幾人抽身來到書房,秦旌忙傳旨:“召丞相進宮議事。”

幾人坐等一會兒,見秦玄一挑簾子進來了:“堂兄,何事喚我?”秦旌一指身邊所位子讓他坐下,這才說:“堂弟,你有所不知,現在你大侄子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把前后經過講敘一遍,“堂弟,你大侄子現在跪在我寢宮外不起來,我羞于見他.你說該怎么辦?”秦玄沉思片刻:“堂哥,你打算怎么辦?”秦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若不讓他當太子,他不會在意;若是把他貶為庶民倒讓他得個痛快。”秦玄點頭:“說的有理,這是一件棘手的事。”說著站了起來,在書案前來回踱步。過了片刻,他問秦旌:“堂哥,你是執意不讓安曉進宮嗎?”秦旌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秦玄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唉!難哪!”時間從酉時到達了戌時,眾人一直沉默不語。又過了一個時辰,秦旌再也沉不住氣了?秦昊總歸是他的兒子:“諸位,沒有好的主意嗎?”秦玄搖搖頭:“看來只有你讓步了。”“這個,”秦旌遲疑了一下,“好小子把我架在這了。唉。”

這時進來一個侍女,秦旌認出來是皇后葉氏身邊最親信的侍女。那侍女上前行禮:“拜見陛下,我秦皇后懿旨,特來問陛下大皇子之事如何解決。”秦旌問她:“那皇后的意思是?”“回陛下,皇后的意思是若陛下讓步,她會做中間人。”秦旌點頭!“你告訴皇后,就依她的主意。”侍女起身出去了,不大多時,有人來報:“陛下,大殿下出宮去了。”秦旌嘆了口氣“隨他去吧。”幾人沉默不語,秦翎與秦政、秦隱交換了一下眼神,幾人明白,秦昊這是找安曉去了。秦旌打破沉默:“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翎兒,明天未時,你來宮里,我在御花園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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