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雨禾招完手,便跑向了陸可心。
看著不遠處正奔向自己的好友,不禁生起氣來。
自己不上山拿傳家寶,偏偏要自己去,什么事兒啊。
“雨禾,怎么樣,找到了嗎?”陸可心焦急的樣子令桑雨禾忍俊不禁。
“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連你自己祖宗的墳前都不敢去。還臨陣脫逃,還好我膽子大,不然我兩個的情誼就得這么斷了。”桑雨禾開玩笑似的說出這句話。
接著把陸可心要找的盒子還給了陸可心。
然后二人邊走邊聊天。
“你怎么想到把你家傳家寶帶到你爺爺墓前的,那天你家祭祖的時候怎么沒把你給祭了。”桑雨禾看著好友寶貝的憐惜樣忍不住扶額。
陸可心蠢得理所當然“我奶奶說我小叔要把這傳家寶賣了換錢,得保管好。”
桑雨禾感到頭疼,她真的很想把好友的腦子打開,看看里面什么構造。“不是,你把它放到這里來,你奶奶知道嗎?”
陸可心說“不知道。”
“哦,那你怎么不繼續放在這兒?”桑雨禾又問。
“因為我奶奶在找。”陸可心的話讓桑雨禾沉默了。
她不想再跟陸可心多說一句。
她拉開車門,“OK,別說了,我怕被你蠢死。”
陸可心跟著桑雨禾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陸可心嘰嘰喳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叔沒用,又不結婚,一天到晚就知道瀟灑,老找家里要錢,前幾個月我奶奶說不給他任何錢了,他現在多半錢用完了,來打它的主意了……”陸可心說著拍了拍盒子,向桑雨禾望去。
“不是,你怎么不聽我說話,雨禾~”陸可心搖晃著桑雨禾。
“我知道,你這個小叔太壞了。”桑雨禾回應著陸可心。
然后陸可心又開始了她的絮絮叨叨。
因著陸可心的偷摸行為,陸可心坐的是桑雨禾家的車,此時她們正向著陸可心家去。
“你完了,你哥來逮你了。”一直望著窗外的桑雨禾看著不遠處的陸準不由得笑出了聲。
正抱著盒子窩在座位上的陸可心一下子直起了身子。
“不是吧,他怎么回來了。”陸可心沮喪的垂下了頭。
“我們都放假了,你哥不也得放。快下去吧,你哥要等急了。”桑雨禾望著陸準朝車的方向走過來。
陸可心望著陸準逐漸臨近,像是遇見死神般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再見了,雨禾。我們下輩子還做朋友。”陸可心悲壯的話語頗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慷憤。
“哪有這么夸張,快去吧。”桑雨禾催促著好友。
陸準已經到了車門前,他對著里面的人打著招呼“小禾。”
桑雨禾微笑著回應,“準哥。”
陸可心不情不愿的跟著陸準走了。
沒走幾步,陸可心就傳來了哀嚎“不是我的錯!”
多半是陸可心拿那個盒子的事兒被發現了。
桑雨禾望著陸可心被陸準提起耳朵的樣子,在心中為好友點了一根蠟燭。
“陳叔,我們走吧。”桑雨禾吩咐著自家的司機。
陸可心與桑雨禾家同在一個住宅區,所以回自己的家也不要多久。
在車上,桑雨禾回想起在墓園里碰巧遇見的那個少年。
和兒時遇見的一個人很像。但是記不起來是誰……
“姐姐,回來了。”望著極速朝著自己奔來的弟弟,桑雨禾還是忍不住留下淚水。
這小胖墩,太胖了。胖的太可愛了。
胖得她忍不住揍他。
桑明軒狗腿的為姐姐開了車門,還很紳士的做出了“請”的動作。為什么不把手放在車門上面,因為桑磐沒這么高。
“謝謝小弟。”桑雨禾微笑著下了車。
“姐姐。”
“嗯。”桑雨禾答應到,微微俯下身使勁兒的揉捏著弟弟的臉蛋。
“姐姐!”桑磐再一次喊著。
桑明軒眼巴巴的望著前面的姐姐。肉肉的臉上滿是渴望。
他都這么聽話了,怎么不讓他牽姐姐。
桑雨禾了然。“哦~那我們牽著一起走吧~”
然后桑磐歡歡喜喜的牽起了姐姐的手。
小家伙的手很小,肉肉的,軟乎的很。
“姐姐,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帶我去啊。”桑明軒圓乎乎的小臉仰望著姐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
“嗯……去學校了。”桑雨禾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小孩兒總是從自己這兒得到的消息告訴爸媽,雖然是被爸媽套出來的。但還是別讓他知道了。
“啊?學校!不是放假了嗎!”桑明軒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沒有小孩愿意去那個地獄般的學校。
“對啊,但是我們學校要我們去上課啊。唉,弟弟,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懂了。”桑雨禾故作堅強的樣子把桑明軒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孩坐在沙發上呢喃道“高中好可怕……”
也不管是不是給自家弟弟留下了心理陰影,桑雨禾上了樓梯,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重新打開了電腦,點開了克羅里奧博士發來的郵件,屏幕上,依然呈現的病癥恍惚間好像能夠飛舞,它在桑雨禾的眼中不斷起伏躍動,叫囂著它的存在。
桑雨禾得的病叫HBLZ間歇神經綜合癥,這是極為罕見的一種病,現在所能發現的就只是它前期的病癥僅僅是偶爾感到眩暈;到了中期便是眩暈時間加長程度加深,每一次的疼痛都伴隨著鼻血的流出;而到了晚期,身體的神經便逐漸壞死,病人也逐漸成為植物人,等到神經全壞的那時,人也就不在了。(博士和病都是作者胡編亂造的。)
盯著電腦屏幕,桑雨禾不禁頭痛,畢竟誰會在出國旅游的時候陪著好友體檢檢出病來的。
還是罕見病。
桑雨禾想過是機構搞錯了,但是再三的詢問,仍然是同樣的結果。況且M國最權威的醫療機構,最權威的醫學博士出的檢查結果,不可信度又有多高呢。
明明自己什么都沒感覺到。活蹦亂跳的,跟沒事人一樣。可就是有病。
唉,郁悶。
但是有病就得治。
可克羅里奧博士給出的治療方案只是吃藥抑制。
唉,苦惱。
藥總會有不管用的時候。
坐在滑輪椅上的桑雨禾不停的轉動著椅子。
好似這樣就能緩解心里的焦躁。
假期很快就結束了,回到了上學的日子。
桑雨禾今年上高二。這個時期正是人生的關鍵轉折點。
桑雨禾進了校門,正打著哈欠往教學樓走。
“小禾禾~”陸可心的聲音突然如陰魂一般從桑雨禾身后冒了出來。
“陸可心,一大早就扮鬼是不是。”桑雨禾無奈轉過身去。
“哎呦~小禾,你是不知道,自從那天你從我家走了以后,我的日子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道我過的有多慘嗎!”陸可心揪著嘴,可憐巴巴地望著桑雨禾。
“嗯呢,被你爸媽盯著練小提琴了是吧。還不給你吃甜點了,不讓你出門了。”桑雨禾挎著陸可心一同往教室走去。
“誒誒誒,你怎么又知道了!快把你安在我身上的監視器拆了!!!”陸可心也摟著桑雨禾開玩笑到。
“這還要監視啊,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了。”桑雨禾從耳后挑了挑頭發,得意極了。
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教室,坐到了座位上。
陸可心和桑雨禾是同桌的關系。
二人正聊的起勁,陸可心的前桌也轉了過來。
“誒,你們知道今天有兩個同學要轉來我們班上嗎?”陸可心的前桌是個小胖墩,叫朱俊才。
他是班上的萬事通。
“真的假的啊,那他們成績肯定很好。”陸可心頓時被朱俊才的話吸引了過去。
朱俊才搖搖頭。“聽說哦,只是聽說,一個是我們學校吊尾班的,一個是別校轉來的。”
“哦~這樣啊,那他們是男的女的。”陸可心好奇的問。
“聽說哦,只是聽說,都是男的。”
陸可心和朱俊才熱火朝天的聊著新來的同學,桑雨禾在一旁安靜的溫習著課本。
今天第一節課是她最喜歡的英語課。
新來的同學跟她的關系并不大,聽不聽的都無所謂。
他們遲早回來的。
在上完英語課后,尉遲逸和于北終于來了。
陸可心也激動極了,抓著桑雨禾使勁得搖晃。
“小禾,他們好帥啊,真的好帥啊。”
“對對對,都很帥。”趴著的桑雨禾被陸可心搖晃起來,直起身子瞄了一樣。
沒有人能逃過高中第一節課的催眠威力,縱使這節課是桑雨禾最愛的英語課。
陸可心則是因為她從來不聽英語課,只睡覺。上課已經睡了,那么下課就不大可能再睡了。
桑雨禾再次趴了下去。全然沒聽見后續發生了什么。
等一覺醒來,第二節課上課,桑雨禾才驚覺這次的陸可心怎么這么安靜。
但礙于是班主任的課,桑雨禾只得專心聽講。
陸可心終于憋不住了,和桑雨禾在課上傳起了小紙條。
陸可心給桑雨禾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難道沒發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桑雨禾挑眉,繼續紙條空白的地方寫「課間睡死了,沒發現。」
陸可心把紙條拿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扶額。
果然啊,桑雨禾不會關注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后桌!你的后桌!換了一個人!!!」陸可心把紙條悄悄摸摸的遞給了桑雨禾。
桑雨禾悄悄接過,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后,又把紙條揉作一團捏在左手里,然后假裝撐著臉,悄悄往后面看了一眼之后又收回了目光。
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啊。
桑雨禾全然不知這一舉動被尉遲逸看了個遍。
尉遲逸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心里暗想「她肯定是暗戀我很久了。」
……………………………………………………………
尉遲逸內心小劇場:
墓場里的突然大喊;側著臉趴著睡只為了讓他看見她,讓他在她周圍挑座位;還有悄悄回頭看。這些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女生她暗戀自己。
尉遲逸: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耐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