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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還是不交

秦非以風馳電掣之速處理完瑣碎事務,埋頭疾行,不久便回到了萬花峰青衣院。青衣院,這浩瀚之地,坐擁百零八院,散布于數十座峰巒之間,而秦非的第五院,則隱匿于最北端的幽靜之地。

他尚未踏入自家院落,便察覺各峰之間人流如織,熱鬧非凡,與平日里的清冷截然不同。秦非心中暗自思量,平日里各院間鮮有往來,有的弟子甚至在青衣院度過一生,也未能結識幾位同門,更遑論鄰院的師兄弟了。

當他身形一閃,穩穩落在居所前,恰逢隔壁院落的祁正東與顧大有并肩而出。

“咦,秦非,你竟已歸來?!鳖櫞笥信c祁正東見到秦非,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秦非,你竟已突破至中期?”祁正東更是驚異萬分。他們二人在青衣一院苦修多年,仍徘徊于神力初期,而秦非初入此院不過數日,歷經一番歷練,歸來時竟已踏入中期之境。

天才,秦非無疑是天才中的翹楚,二人眼中的復雜情緒,不言而喻。

“顧師兄,青衣院內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喧囂?”秦非不解地問道。

“你外出三日,自然不知。近日門中風云變幻,數件大事接踵而至?!鳖櫞笥薪忉尩?。

“葉掌教之侄,刑罰殿主事葉紫衣,數日前突破至通靈之境,并晉升為副掌教,成為下任掌教的熱門人選。而其弟,被譽為門中第一天才的葉玄衣,亦晉升凝神,執掌無暇峰紫衣院,更頒布旨意,收我萬花峰天才洪飛為親傳弟子,并調其至青衣九院擔任院主。今日,正是洪飛離開青衣五院,前往九院赴任之日,眾同門皆前往祝賀。”祁正東滔滔不絕,卻未察覺秦非神色微變。

顧大有見狀,連忙扯了扯祁正東的衣袖,示意他注意分寸。祁正東這才恍然,外界傳言秦非與洪飛不和,甚至傳出秦非殺害洪飛愛人的消息,只怕秦非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兩人相視一笑,略顯尷尬,匆匆離去。

秦非心中已然明了,葉氏兄弟乃紫云劍派之翹楚,如今葉紫衣晉升副掌教,葉玄衣更是權勢滔天,收洪飛為徒,更是讓洪飛地位飆升。萬花峰青衣院的弟子們紛紛前往祝賀,無非是想借此機會攀附權貴。

王落刀等人下山圍殺自己,亦是出于此等目的。而今,洪飛拜入葉玄衣門下,自己若想殺他,無異于挑戰葉家在紫云劍派的權威。前路雖艱,秦非卻無絲毫退縮之意,他心中暗誓,定要斬殺洪飛。

回到房中,秦非本欲清點所得,繼而苦練不輟,以追趕洪飛之步伐。然而,未等他理清思緒,遠處已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砰砰砰,秦非,秦非可在?”

竟是祁正東與顧大有去而復返,二人面帶苦笑,立于門外。

“二位師兄,有何要事?”秦非不解。

“我們剛去五院為洪飛院長送行?!逼钫龞|撓了撓頭,繼續說道,“他得知你與我們鄰近,便詢問你的行蹤。我們告知他你已歸來,他便請你過去,說是要迎接新任副院長冷朝陽。”

冷朝陽之名,秦非并不陌生,簫策師兄曾提及,此人乃冷長安的同鄉,亦是三組中的佼佼者。洪飛高升,冷朝陽接任副院長之位,二者皆與秦非有隙,此行定無好事。

秦非略一沉吟,見二人面露難色,便道:“無妨,迎接新任副院長乃我等分內之事,走吧?!?

他深知青衣院內不得隨意殺人,故而坦然前往。

青衣五院內,人聲鼎沸,各路弟子匯聚一堂。洪飛即將離任,前往青衣九院擔任院主,而冷朝陽則接任副院長之位。眾弟子紛紛前來祝賀,院內熱鬧非凡。

洪飛背負雙手,面帶微笑,享受著眾人的崇拜與忌妒。而冷朝陽則立于其側,神色冷峻,二人皆是一時之選。

“秦非會來嗎?”冷朝陽低聲問道。

“他一定會來。”洪飛語氣堅定,“我雖與他交談不多,但深知其性格,絕不輕言放棄,更不會退縮。我邀他前來,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至?!?

冷朝陽,這位被譽為萬花峰青衣五杰之一的青年,神力后期修為,英姿勃發,立于人群之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定會現身?!焙轱w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對秦非性格的深刻理解,“那秦非,是個骨子里透著倔強與不屈之人,面對挑戰,他從不退縮,更不會讓步。我邀他至此,即便前方是荊棘滿布,他也定會踏歌而來?!?

冷朝陽眉頭輕蹙,似有憂慮:“王落刀等人已入青衣峽谷三日,音訊全無,而今秦非卻安然返回。許放容也杳無消息,此事是否有所蹊蹺?”

“絕不可能!”洪飛斷然否定,“那般多人手,怎會輕易失利?青衣峽谷雖大,但秦非逃脫亦非易事?;蛟S,只是他們尚未尋得合適時機。不過,秦非既歸,便難逃此劫?!?

“他,必死無疑?!崩涑栆а狼旋X,恨意難掩。

“看,秦非來了?!焙轱w身后一人突然驚呼,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前方。

秦非,確已步入會場。阮經武緊隨洪飛之后,目光如刀,狠狠剜向秦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秦非與洪飛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織,仿佛有火花四濺,氣氛瞬間凝固。

“短短數日,竟已晉升至神力中期?”洪飛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深知自己半年方至中期,一年方至后期,方得葉玄衣青睞,收為弟子。而今秦非,竟以如此速度追趕,豈能不令人心驚?

“今日,若不除他,我洪飛在萬花峰,恐再無立足之地!”洪飛心中暗誓。

阮經武見狀,高聲宣布:“諸位同門,今日乃我五院大喜之日,洪師兄即將榮升青衣九院院主,冷朝陽師兄接任副院長之位,雙喜臨門,實乃我五院數百年來未有之盛事。我建議,每位同門貢獻十粒玄氣丹,以賀兩位師兄之喜?!?

言罷,阮經武率先垂范,奉上玉瓶。眾弟子紛紛響應,場面熱烈。

冷朝陽身側,鐘別英走出,負責收取玄氣丹。他面色微白,望向秦非時,眼中閃過一抹懼色。當日秦非暴怒之下打斷冷長安手腳的情景,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

“秦師弟,你的玄氣丹。”鐘別英聲音微顫,手已伸出。

全場目光匯聚于秦非,氣氛緊張至極。眾人皆知秦非與洪飛、冷朝陽之間的恩怨,此刻他們更欲借此機會,向秦非施壓。

這是無暇劍派幾萬年的傳統,每一任新官都會這么做。

沒有人敢挑戰這項傳統。

什么叫傳統?就是從幾萬年前開始,到現在,代代都是一樣,前面的掌教至尊,各大長老,掌教副尊,在當院長,掌院的時候都這樣做過。

你挑戰這傳統,就等于在挑戰無暇劍派所有的高層。

秦非給不給?

所有人都關注著他。

洪飛對著秦非微笑,那表情似乎在告訴秦非,有種你就別給。

冷朝陽也看秦非,那眼神似乎在告訴秦非,你敢不給?

給還是不給?

秦非靜靜地佇立,目光如炬,直視著鐘別英,那眼神銳利得讓鐘別英渾身不自在,臉色愈發青白。隨后,秦非悠然自得地從懷中取出一物,乃是十粒晶瑩剔透的玄氣丹,輕輕握于掌心。

“嘁——”人群中傳來幾聲不屑,似乎都認為秦非不過如此,膽大包天之名,也不過是個噱頭。

冷朝陽冷笑更甚,一臉勝券在握的得意,仿佛在說:“給了,你就得給,不給也得給?!?

唯獨洪飛,心中暗自警惕,秦非此人,怎會輕易屈服?

果然,秦非緩緩伸出手,作勢欲遞,卻在鐘別英即將接過的瞬間,手腕微翻,十粒玄氣丹如同散落的星辰,灑落一地,伴隨著一聲輕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秦某太過激動,手滑了,鐘師弟,還得勞煩你拾掇一番。”言罷,更是肆無忌憚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嘶——”全場嘩然,氣氛驟變。

玄氣丹沾染塵埃,更添秦非之不敬,此舉無疑是對所有人的挑釁。

“秦非!你好大的膽子!這是什么態度?”冷朝陽終于按捺不住,怒喝出聲,“立刻再取十粒出來!”

秦非淡然一笑,再次取出十粒玄氣丹,故技重施,又是一場“星雨”落下。

“草?!逼钫龞|與顧大有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真是有錢任性。

洪飛站了出來,語氣沉重:“秦非,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紫云劍派數萬年的傳統,同門師兄高升,師弟們需共襄盛舉,你此舉,無異于挑戰整個門派的規矩!”

洪飛此言,意在將秦非置于整個門派的對立面,企圖以大勢壓人。

然而,秦非卻抬頭反諷:“眼瞎了嗎?地上的不是玄氣丹?別人十粒,我二十粒,態度還不夠好?”他彎腰拾起一粒,輕輕吹去塵埃,淡然入口,“我秦非能吃,你們為何不能吃?玄氣丹乃宗門瑰寶,豈能因落地而棄?若真有疑慮,何不去問長老們,這丹,究竟能不能吃?”

“你——”洪飛一時語塞,被秦非反駁得啞口無言。

冷朝陽見狀,終于露出真實目的:“秦非,你囂張跋扈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生死臺上,一決高下,你可敢應戰?”

生死臺,門中解決恩怨之地,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秦非沉默片刻,深知此戰避無可避,且自己若不應戰,日后在萬花峰將再無立足之地。于是,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五天之后,生死臺上見。”

此言一出,洪飛與冷朝陽面露狂喜,卻也不打算給秦非任何喘息之機。

“慫貨,何須等到五日之后?現在便上生死臺,莫非你想借此機會逃跑?”冷朝陽步步緊逼。

“跪下認輸吧,何必掙扎。”阮經武等人更是添油加醋,企圖逼秦非就范。

“跪下認輸。”

“跪下認輸?!?

“要不要等你五年?”

“哈哈哈,怕了吧。”

人群此時彼伏,各種聲音,好多人就像洪飛的狗,跟著他們羞辱秦非,挑逗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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