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姐跟阿鐵王子兩人雖然也氣憤,但他們卻更好奇于那白苗族長口中所說的痋術到底是什么?
“阿公,您知道什么是痋術嗎?”阿鐵王子朝著何阿公問道。
周圍的不少人也都對那奇怪的痋術十分好奇,也都把目光看向了何阿公。畢竟他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見識過的東西也比不少人都多。
可何阿公也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聽說過有這種秘術,但具體是什么我卻不清楚。”
苗疆百寨大多都會煉蠱術,但是對于痋術卻極少有人知道。
其實痋術和蠱術都屬于巫術的范疇之內(nèi),但蠱術是由各種毒蟲加以藥物和毒物煉制而成。但痋術卻完全不同,首先痋術選用的一般都是昆蟲。不管有沒有毒幾乎都可以用。
因為痋術是將蟲卵放進人的腹中,而懷孕的女人為上佳之選。等到蟲子在女人腹中發(fā)育成長,直至女人即將臨盆的時候,折斷對方的四肢,封住九竅。將人折磨致死,折磨的方法各有不同,但每一樣都極為殘忍。
為的就是讓人在臨死時產(chǎn)生大量的怨氣,而那之前就被放進人體中的蟲子們則以受害者的怨念為食,等到宿主徹底死亡之后,那些吸食了足夠多怨念的蟲子就從宿主的身體里直接破體而出。
等到了那個時候,痋蟲就算是煉成了。這玩意兒生性兇猛,一身怨念,有些厲害的痋蟲更是含有大量的尸毒。比起蠱蟲不管是哪一方面都要強悍出不少。
在場的苗人中大部分都不認得痋蟲,才使得在這場斗毒比賽中沒人認出來。白苗一族的族長也是經(jīng)過了兩天的觀察之后,這才確認了這只痋蟲的身份。
既然被識破了對方倒也不再隱藏,這次來這兒為的就是給這些苗人一個下馬威。讓這些苗人們知道滇國的強悍實力,以求做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但對方顯然是低估了苗疆百寨,他們雖然散居在這茫茫大山之中,但畢竟有著相同的祖先,百苗之間的凝聚力仍然存在。這并不是一股小的力量。
“口出狂言!區(qū)區(qū)痋術而已,既然識破了,那就根本不足為懼!”白苗一族首領臉色一凜怒喝道。
而那名自稱滇王使者的人,也在此時揭開了蒙在臉上的灰布,露出了一張黥過的大花臉來。青色的刺青在蠟黃色的皮膚上紋成了數(shù)個個類似于眼睛的圖案。這樣的面容著實有些嚇人,可這一幕卻也并未嚇倒苗族眾人。
“我們的先祖將我們帶到這里近千年,我百苗一族從此一直在這兒落地生根安居樂業(yè)。如今你僅僅憑著一只痋蟲,幾句狠話就要我們搬走,顯然是不可能的!”紅苗一族的首領乃是一個身著紅衣的大漢,他的嗓音粗獷,神色堅定。
而百苗各寨也在這一刻全部團結(jié)在了一起,也都下定了決心要抵抗到底,絕不遷走或是臣服。
苗人畢竟是九黎部落的后人,先祖蚩尤更是一名戰(zhàn)天斗地的人族先賢,又怎么會輕易屈服?一眾苗人在聽過幾位首領的話后,立刻群情激奮,大有上前撕碎那名自稱滇王使者的人的架勢。
“既然你們選擇了抵抗,那就準備好迎接我滇國大軍的討伐!我們滇國上下,臣民無數(shù),帶甲數(shù)萬。要踏平你們百苗還不是輕而易舉?今日我來這兒就是代表我們滇王給你們下戰(zhàn)書的,三月之內(nèi)我滇國大軍必來拜訪!”那使者說完之后,便把手掌攤開,那只痋蟲徑直飛到了他的掌心。
“我也不瞞著你們,你們邊南那個寨子的幾十名族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全部被我滇國大軍抓住,全部用來煉制痋蟲了,我手里這只痋蟲就是用那個寨子里一名孕婦的身體制成的!”那名使者得意地說著,臉上竟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而這也成功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激怒,尤其是紅苗一族的首領更是氣得胸前一陣起伏,雙眼似要噴火一般死死地盯著對方。
“不用等三個月了,今天就拿你的腦袋來祭我苗族一寨老幼的英魂吧!”
紅苗一族的首領冷聲說道,說話之間。那只四翅蜈蚣直接從竹筒里振翅飛出,之前那刺耳的聲音再次發(fā)出,原本安靜的蠱蟲們再次活躍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所有的煉蠱師們都沒有安撫各自的蠱蟲,反而是順勢放出了自己的蠱物。
無數(shù)蠱蟲朝著那名滇王使者沖了過去,各種各樣的毒蟲一齊沖出,氣勢卻絲毫不亞于千軍萬馬。由于蠱蟲種類眾多,天上飛的地上爬的都有,看著讓人心驚的同時還免不了一陣頭皮發(fā)麻。
何阿公當然也把關著李鳳歌的竹箱打開了,只是李鳳歌卻不像其他蠱蟲那么瘋狂。他前世可是看過《鬼吹燈》這本神作的,對于云南滇國的痋術也是有所了解的。
這可是跟蠱術和巫術一起并稱為南亞三大邪術的厲害玩意兒,別看這么多毒蟲朝著那名滇國使者沖過去,可對方卻是一臉的自信,顯然是有后招的。
只是自己如果不上,肯定又顯得不那么合群,所以李鳳歌只能是盡量慢一點,讓自己走在蠱蟲大軍靠后一些的位置。
這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畢竟是一條蛇。而且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動作遲緩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所有的蠱蟲都朝著那名使者沖去的時候,那名使者直接扯掉自己身上的外衣,而衣服下則是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痋蟲,全部緊緊地趴在他的身體上。
這些痋蟲和之前他用來斗毒的那一只一模一樣,黑色的甲殼,尖銳的頭角,以及一口尖利而鋒銳的牙齒。
這些痋蟲見了陽光之后,直接張開翅膀飛了出去與最先到達的那群毒蟲斗了起來。痋蟲顯然要更加兇狠,沒多少時間,飛舞在空中的毒蜂以及各類毒蟲就如雨點一般開始不斷落下。
反觀那一群痋蟲,卻是一個也沒死,甚至連受傷的都沒有!
見到這一幕,不少的苗人心底也都升起了一絲恐懼。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對方只有一只痋蟲,卻沒想到對方身上竟藏著數(shù)百只這樣的痋蟲。
無數(shù)毒蝎蜘蛛都被這些痋蟲撕碎,而最為痛心的則是風鈴寨的兩兄弟所煉的那數(shù)百只毒蜂,那些毒蜂每一只都來得極為不易,可就在這頃刻之間便被那些痋蟲咬死甚至直接撕成了兩截。
兩兄弟見此情景也是心疼得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面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毒蟲,那名滇國使者卻顯得格外淡定。他對于自己所養(yǎng)的這群蠱蟲顯然是十分有信心的,蠱蟲以毒害人,但痋蟲除了一身尸毒之外,更多了許多的兇狠暴虐。
蠱蟲對上毒蟲天然的不占優(yōu)勢,可這些毒蟲卻在那四翅蜈蚣的指揮下,仍然悍不畏死地朝著那名滇國使者撲去。
沒多時,地面上爬行的各類毒蛇也終于跟那些痋蟲斗在了一起。毒蛇不會飛,而那些痋蟲卻個個都生有一雙鞘翅,雖然飛行的速度不快,但總歸是占據(jù)了空中的優(yōu)勢,不少的毒蛇都被好幾只痋蟲趴在背上撕咬得血肉模糊。
可即使如此,那些毒蛇也沒有半點兒退縮之意,但它們也都明白要想殺死這些痋蟲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眾毒蛇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那名滇國的使者!
李鳳歌當然也在其中,不過他仗著自己一身堅硬的鱗片竟硬生生抗住了六只痋蟲的啃咬,他的鱗片早被何阿公煉制了許久,說是硬如精鐵也毫不為過。
仗著自己強悍的防御,李鳳歌竟硬是沒有受傷,在一眾毒蛇中格外的顯眼。而越是顯眼的東西,就越是容易招來危險。
就跟打仗一樣,扛大旗的,永遠是最危險的。
不過好在除了李鳳歌之外,還有幾只毒蟲也有著極為不俗的表現(xiàn)。其中一只海碗大小通體呈琥珀色的毒蝎也跟李鳳歌一樣,仗著自身甲殼足夠堅硬,即使身上爬滿了痋蟲,仍然不受任何影響,繼續(xù)朝著那滇國使者爬去。
爬行的同時,它甚至還能用一雙蝎鉗將一只痋蟲剪成了兩截。蝎尾也不斷扎向那些痋蟲,但奈何那些痋蟲身上的甲殼也是十分堅硬的,根本無法破開。
它的一雙鉗子能夠剪死對方,也不過是仗著自身力量強大而已。
還有幾只過山峰蛇更是硬挺著被痋蟲嗜咬的疼痛,朝著滇國使者便沖過去,在距離一兩米的時候,直接張開雙口朝著對方便是一口毒液噴去。
這是過山峰蛇獨有的本事,其他的毒蟲卻是學不來的。
還有一些小巧靈動的毒物,更是仗著身體的靈活,避開了那些痋蟲,朝著對方?jīng)_去。畢竟苗疆百寨雖然都會煉蠱,但蠱蟲的特性卻各有不同。
每一只蠱蟲都有自己獨特的作戰(zhàn)方式,一番激斗之后,李鳳歌也終于來到了那名滇國使者的腳下。那名使者見此狀也趕緊往后退,可李鳳歌卻不打算給對方機會,直接上身纏住對方的左腳,蛇頭卻趁機朝著他的衣服里鉆了進去。
慌忙之下,對方趕緊伸手去抓李鳳歌,而李鳳歌也趁機朝著對方腿上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李鳳歌確實是咬中了對方,可他也被對方給抓住了身體。在對方強大的力量下,李鳳歌不由自主地被扯了出來,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疼得李鳳歌躺在地上直打滾兒,而自己之前雖然咬到了對方,也將毒液注入對方的身體里??衫铠P歌卻知道,自己這一口毒液決計不能對那名滇國的使者造成任何傷害的。
因為他剛一咬下,對方血肉里就傳出一陣令人惡心的味道。自己這一口就像是咬在了一具腐爛的死尸上一般,腥臭和腐爛的味道瞬間熏得李鳳歌腦袋發(fā)暈。
“區(qū)區(qū)毒物,又怎么可能傷得了我?”那名使者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