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當時院子里除了四小陰門的幾位之外,還有一個修為已經達到筑基境的人魅。”
“可是他們全都被抹去了關于修密教會的記憶。”
諸葛恪皺眉沉思片刻。
“這種術法,連我也是頭一次聽說。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處理,換了別人很可能永遠都查不出這個修密教會來。”
一群番邦女巫,潛入在長安潛伏了許多個年頭,甚至很可能已經徹底融入到了長安的本土生活里。
再加上這個奇怪的刪除記憶的法術,也難怪這次出事之后,就算是陛下震怒,朝野之中也沒人能立刻拿出和這些女巫有關的線索。
“驍羽,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難許多。本來是想借此事讓你在陛下面前露露臉,但是眼下看來是我考慮不周。”
“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比較麻煩的話,那就不用再去做了,我會安排鎮詭司其他將軍接手。”
嚴驍羽搖了搖頭,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比自己預想中的要困難一些,但是既然此事事關高陽公主,又是諸葛恪一片好心為自己爭取來的,那自然沒有推諉之理。
高陽不止是自己的同窗,而且還是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嚴驍羽還想靠著高陽在長安打響拂云觀的名頭呢。如今被修密教會這樣一鬧,原本的兩月計劃這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嚴驍羽很討厭自己的計劃被別人破壞,所以自然要把這件事管到底。
“不必,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諸葛恪欣慰地看向嚴驍羽:“可是這樣一來,你就沒有幫手了啊。”
“既然筑基境也不能避免這個法術的影響,那便只能讓小先天境的將軍來處理此事。可是以你目前的修為,到時他定然不會服你,說不定不能給你幫忙,還會拖你的后腿。”
諸葛恪很是惆悵,但是嚴驍羽卻并不擔心這個問題。
上次見到李云靖的時候,嚴驍羽就發現自己這個師侄氣息圓融,已經是隱隱要突破筑基境。
這幾日不見,想來他也應該已經成了筑基境。以李云靖特殊的蓮花身體質,應當也不會受到這詭異法術的影響。
如果不行的話,那自己一個人也能查,只不過要多費些力氣罷了。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諸葛恪后,諸葛恪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了一會兒。
“好,那小子本領也不錯,你們兩個互相照應著,在長安城內應該沒什么問題。”
將麻煩的尸體交給諸葛恪之后,嚴驍羽便往欽天監走去。
在李云靖的無名荒院里沒有找到人,嚴驍羽又往長春院去。
果然在這里找到了剛突破筑基境的李云靖。
李云靖正在給供案上的師爺上香,嚴驍羽見狀也跟在一旁給九英道人上了柱香。
“突破了?你這修煉的速度還挺快的。”
“你說這話是為了臊我嗎?跟你比起來我這還叫快?”
嚴驍羽將李云靖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道:“修密教會,她們的首領叫做簡。”
李云靖睜大了眼睛等著嚴驍羽的下文,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
“怎么回事?你倒是繼續說呀?怎么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呢?”
看來自己的判斷果然沒有錯,李云靖果然也不受那奇怪法術的影響。
嚴驍羽又將和修密教會有關的事情和李云靖解釋了一遍,然后開口詢問。
“這法術實在是有些邪門,所以別人我也指望不上了,找你就是為了拉你幫忙。”
李云靖剛剛突破,正想找些事情做,于是便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
只是這修密教會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想要調查的話,估計還要從長安城里那些和婉君一樣的妖怪身上下手。
只有活得夠久的妖怪,才有可能接觸到這個神秘的教會組織。
閑云坊內,趙靜把手里的最后一塊鹵水豆腐包好,遞給眼前色瞇瞇的老男人。
從老男人手里收錢的時候,她的手像是涂滿了油一樣,咻的一下就從男人的手里滑了出來。
把手里的銅錢扔進身后的錢箱里,然后對著后面排隊的男人們喊道。
“今天的豆腐賣完了,大家明天再來吧。”
趙靜話音未落,面前的男人們便開始起哄。
“怎么回事?你這豆腐怎么回回都不夠大家吃啊?”
“是啊是啊!想吃點你的豆腐都吃不成了,我們在這里排了那么久的隊要怎么算?”
男人們的哄笑聲,夾雜著不少下流的笑話,把半條街都吵得掀翻了天。
趙靜也不理會,只是伸手重重地拉上了小店的窗戶。
曾經有人把手伸進窗戶去,想要阻止趙靜關窗,但是被趙靜狠狠地夾了幾次胳膊之后,便沒有人敢再嘗試了。
關了窗戶后,外面的哄笑聲也過了許久才徹底散去。
趙靜打開錢箱,把里面的銅錢一枚枚全都倒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數好串成串,收進懷里。
她把窗戶推開一絲縫隙,看了看外面的男人確實都散得差不多了,這才打開門往外走。
她低著頭腳步匆匆的往家里走,耳邊傳來女人們的譏諷。
“哎呦,要不是說人家生意好呢,這種衣服我可是穿不出來。”
“那不可能,買塊豆腐就能摸摸手,要是買的多了,說不定還能被領回家呢?”
趙靜并不理會,只是腳步又快了幾分。
等到趙靜拿出鑰匙打開門上的鎖,推開門就發現自己的女兒敏敏正站在門后看著自己。
敏敏臉上紅撲撲的,帶著天真的笑容。
“娘,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趙靜回身把院門栓好,走上前去把女兒抱在懷里。
“娘也想敏敏啊。”
“敏敏今天吃飯了沒有啊?”
母女兩人經過了大半天的分別,此時好像有著說不完的話。
“敏敏,晚上想吃什么?娘給你做。”
趙靜剛抱著女兒走進屋里,敏敏身上就傳來了一陣晦澀古怪的氣息。
“格蕾絲,有人觸發了魔鏡的禁制。你明天將消息傳遞出去,讓教團里的姐妹們這些日子都小心一點。”
趙靜立刻將懷里的“女兒”放下,跪在地上說道。
“我知道了,簡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