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也有二三好友
- 太子朱標(biāo):吾弟當(dāng)為堯舜
- 江山引筆
- 2194字
- 2024-08-29 08:05:00
姚廣孝看著眼前用玩笑的語氣不開玩笑的朱棣。
嘴角不停抽搐著。
什么叫紙上談兵?這就叫紙上談兵,還說什么準(zhǔn)備好了決心……
朱棣心里也在默默吐槽。
他自己也很無奈啊。
火器的發(fā)展是需要迭代遞進的,萬事萬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比如歷史,中國的歷史有族譜、家譜,有縣志、地方志:有正史、野史,有官修、民修。
作證的史料也有:詩歌、詞賦、曲、小說、字畫、瓷器、建筑、文物等。
謄錄過程也有誤抄、漏抄、惡抄。
像某些東西,誒,突然從土里挖出來,誒,突然破譯出信息,誒,突然能證實有幾千年幾萬年歷史。
可信度還不如營銷號的管用開篇:
“刷到一個網(wǎng)友評論。”
可是咱大明造武器是要有科學(xué)依據(jù),要講究方法的啊。
我能怎么辦?只有天知道。
“道衍大師……神機營那邊我會去找父皇要武器軍備的,但是這三眼銃就不一定造的出來了。”
這三眼銃本來就是明朝中期才出現(xiàn)的,我現(xiàn)在就算是畫出完整的結(jié)構(gòu)圖,工匠們也造不出來啊!
“王爺可否有這三眼銃詳細的構(gòu)造圖?”姚廣孝無奈嘆息道。
“沒有,我現(xiàn)在只有幾張簡略的圖譜,若是要詳盡,我也畫不出來。”
朱棣有些尷尬,畢竟自己說了那么多,可最后卻是一場空,多多少少有點畫大餅的感覺了。
“大師要詳細圖譜干嘛?”
“貧僧在應(yīng)天多年,也是有二三好友的,其中一位就是鐵匠戶,或許他能看懂一二。”
姚廣孝似乎是對他的朋友極為自信,語氣中帶著一抹傲然,臉上浮現(xiàn)一絲驕傲之色。
“那行,正巧今日無事,王妃也不在身邊,無事可做,那便隨本王一同去鐵匠家看看吧。”
朱棣雖是這般說著,可語氣中卻是有些輕佻的意味。
顯然他并不相信一戶鐵匠能做些什么驚人器物出來,關(guān)于三眼銃的設(shè)想,朱棣最開始是想交由大明的官方科研機構(gòu)——督造司來研發(fā)。
督造司又分軍器局和兵仗局,軍器局主管刀矢,兵仗局主管槍炮。
各省都司、衛(wèi)所也都遍設(shè)雜造局,專管所在衛(wèi)所的兵器修造,而應(yīng)天的中央督造局則是技術(shù)最先進,人員最完備的一支。
大明的武器能在前中期領(lǐng)先全世界也少不了督造局的功勞,后期大明的火器落后原因也很簡單,沒錢研發(fā)了,沒有經(jīng)濟點科研。
百姓交不上來稅,交上來了也到不了皇帝的手上。
雖說不信,朱棣還是推開門和姚廣孝一同走了出去,既然姚廣孝都開口了,那自己便陪著過去看看吧。
如果造不出三眼銃,看看那鐵匠造的刀兵快不快也行。
......
京城。
偏僻道路旁的小鋪子。
這家鐵匠鋪的掌柜是個肌肉虬結(jié)的中年人,約莫四十歲的樣子。
此時的鐵匠鋪里,一名的漢子用鉗子夾起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放在臺上,赤裸上身的許勤掄起鐵錘就朝著鐵塊砸了下去。
砰!砰!砰!
朱棣乘著馬車,老遠就在車上聽到了乒乒乓乓的打鐵聲。
二人一道下了馬。
朱棣撓了撓耳朵,感慨了一聲:
“沒人也正常,這乒乒乓乓的吵個沒完沒了,確實有影響。”
周邊別說開張的店鋪了,就是行人也沒有多少。
雖說嘴上這般,可朱棣心里卻是從這陣陣的敲擊聲中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敲擊的節(jié)奏、間隔、聲響幾乎一致。
“砰!”
許勤掄圓了這一錘,一錘擊落,他長舒了口氣,將錘子甩到一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汗巾擦拭起了上身的汗珠。
眼角的余光卻是瞥見了一抹黑衣。
短暫的錯愕之后,許勤一把扔開汗巾,快步的迎了上去。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么拉住姚廣孝的手神情激動的喊道:
“道衍大師!”
身旁那名漢子將烙鐵回爐,卻看見這么一幕,當(dāng)下便是好奇了起來。
“喂,李哥,你比我早來兩年,見過這和尚么?”
那名被喚作李哥的漢子搖了搖頭,并沒說話,他心里也是納悶,自家掌柜平時不喜外人,莫說是自己迎上去,就算是別人來送禮他也是不帶正眼看的。
姚廣孝掙開一只手,笑瞇瞇的為許勤介紹道:
“這是京城里一戶貴人家的公子。”
“掌柜叫我朱駟就好。”朱棣對著許勤笑著開口。
許勤略微看了一眼就判斷出朱棣不是假笑,當(dāng)下也是笑著拱手:
“在下許勤。”
他不知道,朱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是因為他用上了自己的真名。
先前在車上,朱棣和姚廣孝二人便是已經(jīng)討論好了,為了不引起驚慌,也是為了探探許勤的真實水平,朱棣讓姚廣孝不得暴露自己真名。
對此姚廣孝也是很愉快的答應(yīng)。
“不知大師這次找我是為了做什么?”
一陣寒暄之后,許勤也是知曉姚廣孝不可能真就是找自己聊天,于是便出聲詢問。
朱棣一步邁出,從懷中掏出幾張圖譜:
“其實是我有事請求大師,這幾張圖譜是我偶然所得,不知大師能否制造出來。”
“既然是恩公帶你來的,那這件事就是小事一樁,不就是......”
許勤接過圖譜,本沒覺著有什么難處,可話還沒說完,當(dāng)他眼睛看到圖譜的一剎那,許勤的眼瞳猛的一縮,登時僵住。
他認出了上面的器物:火器。
私藏盔甲、弓弩都是砍頭的罪名,更何況這是火器。
許勤猛的將圖譜合上,回頭看了看兩名伙計,確認二人距離自己尚遠,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后死死盯著朱棣開口:
“這東西你哪來的?”
身后的兩名伙計也是詫異的偏過頭來,臉上皆是浮現(xiàn)出一抹疑惑。
“奇了怪了,還沒見過老大這般反應(yīng),他號稱天下鐵器均可鍛造,不會是做不出那公子要的東西吧?”
另一名伙計撓了撓頭:“不至于吧,老大都做不出來?莫非是火器?”
朱棣對上許勤那雙瞪大的眼睛:“自己畫的。”
心下也是有些意外,這人似乎看明白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你畫的出來的,就連宮里的督造局也怕沒這般能耐。”
許勤的頭搖的像撥浪鼓,若非是自己恩公在此,他恐怕真要懷疑這圖譜是從宮里偷來的。
“這是火器!你不要命了!”
“沒人能要我的命。”
許勤此時有些惱羞成怒,感覺自己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您要作死別扯上我和恩公!
“你以為你是誰!”
“我叫朱棣,北平府燕王。”
“現(xiàn)在該我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