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真感覺我活在燕王的陰影里
- 太子朱標:吾弟當為堯舜
- 江山引筆
- 2194字
- 2024-08-27 08:00:00
莫非這燕王真的懂我?
姚廣孝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面色尷尬的開口:
“貧僧......貧僧只是,只是有點......”
朱棣見姚廣孝支支吾吾半天嘴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當下便是偷笑兩聲。
又搶你詞兒了是吧。
徐妙云也是個聰慧的女人,見冷場,連忙開口打破這怪異的氣氛:
“道衍大師。”
姚廣孝略顯感激的看了徐妙云一眼,連忙開口:“王妃何事相詢,貧僧定當解惑。”
“我觀大師與王爺相交甚好,不如就在王府里住下,大師可否有妻兒子女,我也好安排一二。”
徐妙云說的前半段話朱棣還能含笑點頭,后半句話卻是引得朱棣差點沒憋住。
“王妃不得無禮,道衍大師雖佛道雙修,可終究是出家人。”
這話說的也沒錯,姚廣孝確實佛道雙修,可出家卻是不一定,酒肉樣樣不落。
姚廣孝的笑容凝固了片刻,仍舊是開口道:“確如王爺所說,貧僧是出家人。”
“哦,哦,是妾身唐突了,大師勿怪。”徐妙云這時也意識到先前此言不大合理。
現場的氣氛再度冷了下來,徐妙云看著沉默的二人,決定再度開口:
“道衍大師之才可比漢之張良,蜀之諸葛,不知大師為何就看上了我家王爺?”
這也是徐妙云的疑慮,在此之前她可從來沒見過朱棣領人進府,也沒見過有哪位謀士主動找上王爺的。
雖說現在科舉已關,無法考取功名,但找太子毛遂自薦的也不在少數,今日一見道衍大師,徐妙云覺得他確有其才,于是便想問問他有何意圖。
可她不知,這一句話戳到了姚廣孝的傷心處。
“王妃,貧僧,貧僧起初對于功名利祿不感興趣......”
姚廣孝有些苦澀的違心的開口。
還能怎么說?我說我學的屠龍術而非扶龍術?
我說我才華橫溢沒人看得上,只有你家王爺看上了?
我說我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
朱棣一聲輕咳,拍了拍王妃:“妙云。”
徐妙云此刻也是明白了過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
也沒有想要緩和氣氛的想法,本想著開口致歉,卻不料自己剛一開口,只看見姚廣孝連忙擺手:
“王爺,王妃,貧僧想起家里還燉了湯,我怕燒干了,就先回去看看,不必留我。”
姚廣孝說罷,連忙一禮,而后快步離開,生怕王妃再度開口。
朱棣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竟是笑出了聲。
雖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但姚廣孝還不至于因為這幾句創傷而對朱棣徐妙云心生不滿,相反,他更加篤定了追隨燕王的想法。
有如此賢內助,又有我的輔佐,何愁大業不成。
姚廣孝喃喃自語,回首望了一眼燕王府,而后快步離開。
燕王府內。
朱棣看著滿臉尷尬的徐妙云,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道衍大師他......沒事吧?”
此刻的徐妙云如同一個做錯事了的小孩,倚靠在朱棣懷里,輕聲問道。
朱棣卻是搖搖頭:“沒事的,你以后還可以繼續說。”
“啊?”
朱棣看似是開著玩笑說及此事,可內心卻實是有這個想法。
他來自未來,能篤定姚廣孝必定會輔佐自己,但歷史不可深究,很多事情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根本不可考究。
朱棣也不是全知全能,有王妃無心之下敲打兩下,這樣也好。
畢竟,真要算起來,朱棣不過才認識了姚廣孝幾天,沒有十足的把握把十族托付給他。
“王爺可否知曉陛下會上次三司之中的哪一司職位?”徐妙云看著朱棣開口道。
先前幾人商議半天,卻只聊到了朱元璋會將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督司三大衙門的官位賞賜給朱棣。
詳細一點,就是布政使和按察使二選一。
朱棣語氣堅定,斬釘截鐵的開口:“只有一個可能,布政使。”
布政司作為一省的行政長官其長官為布政使,負責全省民政,他的職責類似于朱棣前世的省政府,管理著地方的行政事務。
沒有總督、巡撫,那布政使就是一把手。
“為何?”徐妙云心中略有猜測。
“因為我身上兼著御史大夫和儀鸞司的職,監察,彈劾的權力已經有了,父皇需要的,是一個在北平能壓制得住臣子的王爺。”
朱棣眼眸低垂,這幾天時間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大明京城有三位能壓制臣子的人,而其他地方可沒有。
秦晉兩王雖然在封地逍遙快活,可若真卷進政治的風暴中,只怕是難以脫身,平日里造的孽,在黨爭彈劾之時將會是一個又一個缺陷。
自家老爹的想法就是將自己兒子分封全國各地,鞏固統治,只是他這美好的想法,終是沒有料到會成為壓垮大明王朝的稻草。
朱元璋沒有料到會有藩王造反,比如寧王會造朱厚照的反。
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子子孫孫無窮無盡的生下去,他們兼并土地卻不納稅,百姓之田不足天下之半,可卻要負天下之稅。
一個大明王朝竟然被宗室給吃垮了。
朱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就算大明沒有宗室,一樣會滅亡。
一個連稅都收不上來的國家,談何長久?
“父皇終究是想要讓我成為一把利刃。”朱棣嘆了口氣。
徐妙云將臉貼在了朱棣的胸前,輕聲道:“只要能陪著你,做一個逍遙王爺的王妃就好。”
“說起來,這次就藩還能見上岳父一面。”朱棣輕拍著徐妙云的頭。
自魏國公徐達患上背疽之后,身子骨便是一天不如一天,蒙古人得知了這消息后也是時常派兵騷擾。
起初明軍還組織追擊,后來便固守不出,到現在已經是騷擾如逛街一般,徐達就算是有心也無力追擊。
北元殘部近來鬧得很兇,已經快到了攻城略地的地步,時局如此,所以也只能盡快調集兵馬出兵北伐。
“不對......”朱棣眼睛瞇了起來,喃喃自語,就連一旁的徐妙云也為之一愣。
“殿下?”徐妙云輕聲問道,可眼前人絲毫沒有聽到這話。
徐大將軍即使是病重,手底下仍有能為之作戰的將軍,為何等到現在。
朱棣細思極恐,忽然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么。
“抄沒郭桓一黨的家產可以當作軍餉和糧草,可南北兩路大軍怎么可能十五日便能迅速集結?”
朱棣的大腦飛速運轉,仔細的思索著,徐妙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王爺,知曉王爺定當思索要事,不敢輕易打擾。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鳳陽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