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也不想多說什么，站起身向他們告辭。

李一凡親自把他送到大廳門口，杰克遜追上來，粗聲粗氣地說：

“陳教授非常明智，前面已經有書呆子為此事而喪命，說真的，我根本就不同意星際航海計劃方案，陳教授要三思后行。”

陳森盯著杰克遜，氣得脖頸上青筋像蚯蚓一股股冒起：

“你這種人當警官，有辱警察的身份。”

杰克遜厚顏無恥地說：

“我本來就不是警察。”

陳森說：

“那些學者為什么要自殺你們都沒有搞明白，你卻暗地里侮辱他們的人格。你算什么東西！人家是頂尖學者，用自己的聰明和智慧為人類做出卓越貢獻而獻身，你做得到嗎？”

杰克遜也挺不服氣地說：

“你的意思他們都比我厲害，我承認研究那些東西我是外行，但總不至于遭幾句話就去尋死覓活吧！”

陳森不客氣地說：

“你的意思我會步入他們后塵？”

杰克遜嬉皮笑臉地說：

“陳教授別生氣，我們總要為你的安全負責啊！”

陳森說：

“坦白告訴你，你要相信，一個人的鑒別能力和知識水平是成正比的。我的安全不需要你負責，自己管好自己得啦！”

杰克遜似乎不相信說：

“像你們這些知識分子，難免會做出傻事。”

李一凡對杰克遜囂張氣焰，不可一勢的態度惹怒了，他吼道：

“杰克遜，閉住你的臭嘴，你再胡言亂語，我派人馬上把你轟出去。”

陳森轉頭看向李一凡，也許他沒答應正窩著肚子火無處發泄，急忙拉著李一凡的手說：

“李將軍，我也不想多說，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和鼓勵，讓星際航海計劃’得到圓滿成功。”

李一凡說：

“這才叫明智之舉，但我要告訴你，做什么事要求實際，不是憑空捏造的，少研究不著邊際的東西。”

陳森看他那副教育別人的嘴臉，這些人仗勢欺人，你們軍隊管事太寬，真是豈有此理，冷冷對他說：

“你以為我答應幫你做撒銷星際航海是不是？我只是告訴你是對你們的無知和愚昧。”

李一凡陰陽怪氣地說：

“你現在還年輕，我不想看到你過幾天就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嘿嘿嘿！”

坐在旁邊的杰克遜開始獰笑起來，感到幸災樂禍：

“對對對，要識相知趣！”

陳森氣得咬牙切齒：

“真是豈有此理！”

事情鬧過不歡而散，李一凡把陳森送下樓梯，讓馬克開車把他送回去。歉意地說：

“我脾氣暴躁，有什么不對不要放在心里，我告訴你杰克遜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和反恐專家，跟我一樣脾氣不好，當年他曾是我手下的一名士兵。”

馬克也把車子啟動，李一凡拉著陳森的手說：

“在你的心里，你肯定有很多事情想問，比如：剛才說的那些與軍方有什么關系？但你要知道，軍隊和戰爭的關系是息息相連的。”

陳森心想，戰爭在哪兒，現在全世界都很平靜，也算是和平年代了，就是到處搞得一團糟。

他們不考慮當今生態，而在中間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一群瘋子蠢豬。

李一凡看他疑惑，笑著說：

“戰爭在哪兒？你很快就會知道，而且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陳教授，你的命運就會改變，世界在一夜之間會讓你覺得瞬間全部都變了。”

陳森感到驚訝，也很好奇說：

“生活一切照舊，沒什么波瀾？我坦白告訴你，地球也接近惡化崩潰，拯救人類勢在必行。”

李一凡說：

“那是偶然的，世界那么大，變化莫測，你想想，為什么你的人生沒有改變，平平淡淡。”

李一凡的一番話，把陳森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

“大家都是在這樣過嘛！我只想讓大家過好一點。”

李一凡說：

“那么他們的人生也是一種偶然，星際航海計劃載人到其他星球，能實現嗎？”

陳森說：

“實踐出真知，上下多少代人都是在平淡中度過的。”

李一凡說：

“這些都是偶然，請小心謹慎。”

陳森越發覺面前的李將軍高深莫測說：

“我腦袋笨，只怪自己理解能力太差。”

李一凡笑著說：

“你要相信，整個人類歷史也是偶然，幾千年演變史，從舊石器時代到今天沒有發生重大變故，也是偶然，也是幸運。但都有結束的一天，我們都快結束了，大家做好思想準備吧！”

陳森越覺得李將軍說的越模糊，希望他繼續說下去，但李一凡也握住他的手，吩咐馬克開車。

繁華的城市車水馬龍，每天都是如此。陳森坐在車上，看著街道上擁擠的人流，自言自語地說：

“偶然，人生一切都是偶然，我難道做錯了嗎？”

陳森詢問李瑰家庭住址，馬克告訴他后說：

“李瑰也是個人才，我們很多不懂的問題都是他搞定的，一定要珍惜。”

陳森感激地看他一眼，禁不住問：

“李瑰博士家住哪里？你知道嗎？”

馬克把李瑰家庭住址告訴了陳森。陳森回到家后，他決定打算找李瑰。

第二天，陳森按照馬克提供的地址，來到一個豪華小區。李瑰家住十一樓，他乘上電梯來到李瑰家門前。

這棟樓裝修非常豪華氣派，他推開李瑰家虛掩的門，頓時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李瑰躺在沙發上，電視正播放著《流浪地球》，但他雙眼盯著天花板出神。

陳森打量他的房間，與外面截然不同，房間里沒有裝修，也沒有像樣的家具，客廳顯得空空蕩蕩的，一片狼藉給人一種凄涼之感。

只不過，有一張臺球桌擺放在那里，也顯得十分孤獨。

陳森突然來訪，李瑰也不覺得奇怪，也許自己太無聊，需要找人聊天解悶兒。

李瑰說：

“這套房子剛買下來兩個月。我現在買房子干什么呢？如今她已經走了。”

李瑰自言自語地搖搖頭。

陳森自然知道李瑰提起的“她”是誰。他禁不住問：

“雅典娜太可惜了。”

李瑰好像對他說，也仿佛在夢囈：

“她就像天空一顆美麗的星星，離我那么的遙遠，又好像在我身邊，那顆星星時而冷時而熱。”

他走到窗前，看著明朗的天空，似乎在尋找他夢中那顆星的歸宿。

陳森也感到無比傷感，那銀鈴般的聲音，甜甜的微笑又浮現在他腦海里。

在那陽光明媚的一天，雖然他和雅典娜是短暫的相遇，但她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直到永遠，永遠。

李瑰客氣地招呼陳森坐在沙發上，慢慢清理著家里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