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羅場
- 我搞潛伏的那些年
- 陛下的小魚干
- 4094字
- 2024-08-14 00:16:35
“?!?
隨著一聲電梯鈴聲響起,剛剛經(jīng)過了一輪又一輪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之后的許寶最終還是拉開了電梯閘門,站在了701號房間的門口。
盡管已經(jīng)自認(rèn)為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shè),但當(dāng)他抬手準(zhǔn)備敲門的時候,心跳卻仍舊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就連呼吸也下意識地放慢了不少。
“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了最后一次深呼吸之后,許寶才鼓足了勇氣,叩動了面前的那扇房門。
伴隨著一聲吱呀聲響起,門開了,只是打開房門的并不是701號房間,而是703……
……
與此同時,另一邊,仁濟(jì)醫(yī)院急診室外的走廊上。
頭上已經(jīng)猶如印度阿三一般裹上了一層厚厚紗布的馬嘯天靠坐在窗臺邊悶頭抽著香煙,一個身影便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隊長……”
“來了啊?”一見來人,馬嘯天先是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便示意那人坐下,然后才吐了一個煙圈繼續(xù)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您放心,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把搞船的事透露給姓許的那小子了?!辈苜F如實回道。
“嗯,做的不錯!那小子聽了之后反應(yīng)如何?”
“先是嘆了口氣,隨后又寬慰了我?guī)拙洌徊贿^基本上全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場面話而已,除此之外,就沒說什么了。”曹貴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之后如實回道,“隊長,您這出苦肉計,真的能夠奏效嗎?要是那小子不開竅的話,那您這一跤不就白摔了嗎?”
“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誰讓野間那個王八蛋逼得這么緊,我這也是沒辦法呀!這大過年的,老子上哪去給他搞船去???嘶……”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牽扯到了傷口,頓時便疼得那馬嘯天齜牙咧嘴起來……
然而那曹貴卻仍舊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話是這么說沒錯,可現(xiàn)如今的水路走私線上,大部分船只都被四……咳,被那支隊伍控制的,萬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回頭咱們怎么跟上面交待?。俊?
“交待什么?一條走私船而已,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那船是誰的?別忘了,咱們的任務(wù)僅限于保護(hù)目標(biāo)在上海安全,只要能將目標(biāo)安全地送出吳淞口,就萬事大吉了,至于他們到不到得了南京,與老子何干?”
說到這,那馬嘯天猛地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煙,又將聲音壓低了一些,“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不是還有姓許的那小子么?萬一要是上面追究下來,咱們就把所有的罪名一股腦全都推到他的頭上去,不就行了?”
聽到這,那曹貴這才一拍腦門,宛若醍醐灌頂一般地說道:“原來如此!隊長就是隊長,看待問題層次就跟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不一樣,我就說這無緣無故的您怎么突然想起向機(jī)要室借調(diào)人手來了,鬧了半天就是要在關(guān)鍵時刻用來替咱們背黑鍋的,高!實在是高哇!”
馬嘯天則是一臉的得意,“沒錯,我就是要讓站里所有人都好好看看,跟本隊長作對的下場!哼,想白占老子的便宜,門都沒有!”
“可是隊長,萬一要是那小子遲遲不肯上套咋辦呢?”
“放心,我已經(jīng)全都計劃好了,接下來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不愁那小子不上套,這是陽謀,無解的!”說著,那馬嘯天便壓低了聲音對曹貴耳語了起來……
接下來兩人密謀具體如何通過許寶搞船暫且按下不表,單說許寶這邊,此時的他正陷入在一次重大的危機(jī)事件之中。
“咦?阿寶,你這是……”
很顯然,秦晚對于許寶的出現(xiàn)也是十分地意外,而更讓她在意的則是他并沒有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也就是說,他并不是來找自己的。
想到這,一股莫名的情緒便悄然在秦晚的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并且正以極快的速度生根發(fā)芽,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而此時的許寶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腦子里極速運(yùn)轉(zhuǎn)思考著對策的同時,也在心里默默祈禱著自己面前的這扇門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開,否則萬一要是讓這兩個女人撞上的話,那場面即便只是想想就足以讓許寶整個人汗流浹背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的事有的時候就是這么湊巧,就在許寶還在那里絞盡腦汁地想著自己要如何蒙混過關(guān)的時候,701號房間的房門也打開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說完竟主動挎上了許寶的手臂,要知道此時的顧曉棠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可想而知那場面自然是香艷無比,就連對面同樣身為女人的秦晚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紅暈。
“咦,這位是?”
“哦,這位是秦小姐,703號房間的客人?!痹S寶趕忙介紹道,同時趁機(jī)將自己的胳膊從顧曉棠的懷里抽了出來。
“原來是秦小姐呀!幸會幸會,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曉棠,是阿寶的……”
“前輩!”不等顧曉棠把話說完,許寶便搶在了她的前面說道,“顧前輩,聽樓下酒吧的服務(wù)生說,剛剛是您替我把皮箱收了起來,所以我就上來拿了,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
“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小事一樁。”盡管顧曉棠嘴上這么說,但暗地里卻早已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這會的許寶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了。
然而事已至此,許寶也是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顧前輩您太客氣了,對您來說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我來說可就不一樣了,實不相瞞,這只皮箱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念相,萬一要是弄丟了,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好啦好啦,不就是想要拿回那只皮箱子么,說得好像是我非要將它占為己有似的……”說著,顧曉棠便噘著嘴回到了房間,從門后將那只小皮箱拎了出來丟給了許寶,“喏,箱子還你!看看里面少了什么沒有,免得日后說我拿了你的東西……”
“怎么會呢?我感謝您都還來不及呢……”
然而不等許寶把話說完,顧曉棠便“砰”地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了,許寶頓時就愣了一下,這才轉(zhuǎn)過頭一臉尷尬地看向了一旁的秦晚,“那個……秦小姐……我……”
“啊,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真的……”
說完,秦晚便也關(guān)上了房門,只留下了許寶一個人孤零零地呆愣在了飯店的走廊上……
轉(zhuǎn)過天來,許寶很早便從華懋飯店的更衣室里醒了過來。
與其說是睡醒,倒不如說是被正月初一的鞭炮聲給吵醒的,故而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胡亂地擦了把臉,還沒來得及去吃早飯,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顧曉棠和秦晚兩人手挽著手從電梯間里走了出來。
好家伙,這才過了一個晚上,這倆人怎么就好得跟相處了多年的好姐妹似的?
唉,這女人哪……
正在感慨之際,就聽門口有人招呼道:“寶爺!寶爺!這邊,這……”
“阿波?這才幾天不見怎么連行頭都換了啊?”許寶看著面前打扮得衣冠楚楚的阿波,忍不住打趣道。
阿波則嘿嘿一笑,“怎么樣不錯吧?”
“不錯是不錯,就是怎么看怎么別扭,你從哪搞的?”
“黑溝兒??!”
“黑市啊?我就說這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訂做的呢!”
阿波則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說道:“不然呢?正經(jīng)來路的我也買不起??!”
“好吧,實在不行有空的話,我找人幫你改改吧!對了,你怎么找到這來了?”
“還說呢!本打算去石庫門給您拜年,到了那才知道您已經(jīng)搬出來了。您說您也是,怎么搬家也不跟小的說一聲呀?要不是聽那個阿玉姑娘說您可能會在這里,我都不知道該上哪找您去呢!”
“好了好了,別發(fā)牢騷了,你小子這么急著找我,到底什么事?”
“小的剛剛不是說了,是專程來給您拜年的嗎?”
“少來這套,這話還是留著對別人說吧!”許寶顯然不相信那阿波的話,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可就走了??!”
“別啊!寶爺,我說……我現(xiàn)在就說還不成嗎?”可即便嘴上這么說,但阿波卻還是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認(rèn)沒人注意到兩人的談話之后,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寶爺,剛剛收到的消息,今天晚上十一點(diǎn),有批貨要進(jìn)港,怎么樣,咱接不接?”
“今天晚上?”
“嗯!”
“你這消息從哪得來的?”
“黑溝兒啊!”
“又是黑溝兒?可靠嗎?”
“放心,絕對可靠!”
……
是夜,月黑風(fēng)高,就連天上的星星都被厚厚的云層遮住了光芒。
或許是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雪的緣故,使得原本就漆黑一片的黃浦江上入夜之后便漸漸升起了一層薄霧,顯得格外神秘莫測。
果然是個適合走私的絕佳鬼天氣??!
站在碼頭邊上的許寶一邊往已經(jīng)快要凍僵的手上哈了兩口熱氣,一邊縮了縮腦袋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感嘆道。
然而感嘆過后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于是便又連忙把身上那件厚厚的風(fēng)衣裹緊了一些,這才稍微暖和了一點(diǎn)。
相比之下一旁的阿波可就狼狽多了,盡管此時的他正雙手插兜,擺出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帥氣的造型,但凜冽的寒風(fēng)卻還是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那套單薄的西裝,幾乎就快要把他吹成一根人形的冰棍兒了。
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還是咬牙堅持死撐著不走,用他的話說便是頭可斷,血可流,唯有派頭不能丟!
“我說阿波,咱都在這等了一個多鐘頭了,別說是船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你是不是被人給耍了???”
“不會的,寶爺,我跟那個大頭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騙誰都不會騙我的,您就信我這一回吧!”
“阿波,不是我不信你,這大過年的,連興隆幫都休息了,還有人出貨?難道那支隊伍果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個個都是鐵打的,完全不用休息的么?”
阿波則揉了揉自己那早已凍得通紅的鼻子回道:“嘿嘿,寶爺這您就不懂了吧,這就叫富貴險中求,風(fēng)浪越大,魚越貴??!”
正說著,阿波的眼睛便猛地一亮,緊接著便興奮地叫了起來,“寶爺,您看我說什么來著?船來了!”
此話一出,許寶立刻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黑影,正借著夜色與迷霧的掩護(hù),悄無聲息地向自己這邊靠了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條船也越來越靠近岸邊。
直到這時,許寶才稍微看清了那條船的全貌,只見那船身已然被通體漆成了黑色,船上僅有的幾盞微弱的燈光則伴隨著江面的起伏不停地閃爍,仿佛是黑暗中窺視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就連船上的船員們也都個個猶如釘子一般,牢牢地釘在了甲板上面,一動不動。
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那條船總算是靠岸了,緊接著不等船員們將跳板搭好,一個矯健的身影便一個箭步從船上跳了下來,將纜繩拴在碼頭的鐵樁上拴好之后,便順勢坐在了那樁子上“吧嗒吧嗒”地抽起了煙袋鍋子。
阿波則先是迅速地看了許寶一眼,隨即便在他的示意下快步上前,對那個中年人拱了拱手說道:“想必您就是老趙大叔吧?這一路辛苦了,我叫阿波,大頭我介紹來的……”
然而不等阿波把話說完,那老趙大叔便直接開口問道:“要買什么?”
此話一出,阿波便不由的一愣,好在一旁的許寶及時開口問道:“您這都有什么?”
那老趙大叔則惜字如金地回道:“煙,酒,鹽和煤油?!?
許寶也話不多說,立刻就將身上所有的鈔票全都掏了出來,遞到了那老趙大叔的手里,“煙和酒,一樣一半?!?
老趙大叔接過鈔票,仔細(xì)點(diǎn)了兩遍之后,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然而就在那老趙大叔正準(zhǔn)備招呼船上的船員卸貨的時候,意外卻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