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本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知道這是她的公子對她說的肺腑之言，也知道這是為了她好，心中宛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咳咳，手有些不聽使喚?！绷志霸朴每人詠硌陲棇擂?，“那什么，既然事情都已經明了了，那你快回去歇息吧?！?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一切佳人美色，不過紅粉骷髏，唯有長生大道方是真，得之可享永世逍遙。

“公子，今兒白日里四姑娘說有魑魅魍魎會在夜里尋上來，我不敢睡?！?

“你就在我隔間里，若是有什么動靜，你只管喚我便是?！?

晴雯面頰貼在他胸膛裝作聽不到，一動也不動，反而悄悄把絲衾給往上拉了拉。

公子那物件兒越發大起來了呢。

林景云歪歪頭看了看晴雯的面色，他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么。

“本公子認真問你一件事，此時并不是如往日那般同你玩笑?！?

晴雯抬起頭來，精致小巧的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正在聽。

“若是有一日，公子我呢，厭倦了世事，想要似那酈善長一般，離開京城游覽河山，你會不會愿意跟我一起呢？

你要知道，這個世道可不太平，路上有崎嶇的山路，有橫江的鐵索，有攔路的山匪，有食人的猛獸?！?

“那若是遭了難，公子會拋下奴婢嗎？”晴雯并不知道酈善長是誰，只關心自己會不會被拋棄。

林景云輕拍了她的小腦袋：“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會拋棄你的?！?

他雖然能接受這個視女人如玩物的世道，但不代表他就是那樣的人。

如果追求長生是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那么有些事一旦做了，那都不配活著，長生久視只會讓他倍加痛苦。

“可是，唉，你還小，還是算了吧，再待在我身邊玩兒兩年吧。”

兩年？這才多久，公子身邊都多出那么多女眷，若是再等兩年，怕不是她真的要成任人使喚的小丫鬟了！

“奴婢已經及笄了呢，公子～”一句公子銷魂奪魄讓人骨頭都酥了。

“小東西，是你自己先惹的火！”

他一手扶著她的脊背一手托著她背后的豐腴，將她整個人給翻轉了過來。

晴雯螓首微垂，面上卻紅得嚇人。

林景云將自己白色上衣脫下，放在晴雯身下，還不忘調笑一句：“這樣你明日便不用剪床單了。”

“公子～你就不要戲弄人家了！”

“你太緊張了丫頭，放松一些?！彼衷谒砩献鞴?，將耳垂含入口中。

可憐不通人事的小丫頭雙腳繃直，雙手也不知往何處安放。

“閉上眼睛，就如同入睡一般放松?！?

他循循善誘，嘴巴卻一路向下。

“公子～”

“叫‘爺’吧?！?

“爺～唔～爺～”

晴雯嗓音顫抖痛苦起來，又慢慢變得宛轉悠揚。

只是此前交談時點燃的那支香燭也忘了熄，一直燃到天明。反倒是燭油，順著燭臺一滴兩滴，緩緩滴落在地，越聚越多……

晴雯躺在林景云身側，看著潔白上衣中印著的落紅，指腹一遍一遍摩挲著，出神般吃吃地笑著。

“爺？”

“嗯？”

“爺？”

“嗯——”

“爺～”

“嗯嗯嗯。”

“爺～”

“別叫了。”林景云翻身將她攬入懷中從后面抱住，“快睡吧，天該亮了，瞧吧，明日必然是忙碌的一天呢，許多事明日都要出結果了?！?

……

一夜的疲勞并不會打亂林景云的生物鐘，每日辰時便準時醒來?？傻人隽朔块T時，秦可卿早已經在院中候著了，身邊跟了兩個小丫鬟。

“秦姑娘這么早便醒了？”

“公子，我們女眷可不似你們男子，能多睡一會兒，我們寅時便要起來收拾準備，開始忙碌了呢?！鼻乜汕淠笾磷虞p笑一聲，“今兒怎么不見晴雯姑娘呢？”

他算了算，寅時？今兒寅時他與晴雯怕不是還沒睡呢，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

“咳，她今兒身子不適，我便讓她接著躺下休息了?！?

在蘇州時宅中只剩了他與元柳二人，自然什么時候起都可以。

等來了京，住進賈府以后，晴雯早先時候確實起得頗早，等他每每醒來時她早就坐在那里候著了。等他們慢慢熟絡起來以后，晴雯懶怠的性子暴露無遺，起得越來越晚，有時甚至還要林景云等她梳洗。

他一直懷疑晴雯之所以能辰時起，應當是與他一樣的，奔著早膳去的。因為辰時又名“食時”，是吃早飯的時間，不然他們應當還在睡著呢。

“公子，那妾身應當做些什么？”

“姑娘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在這里好生住著，玩得開心便好?！?

“那，可卿來此是來伺候公子的，怎么能無所事事呢?！鼻乜汕湎氲阶约鹤蛉盏难哉Z，心中有些羞澀，“公子還是安排可卿做些什么吧，當做丫鬟使喚也是不打緊的，只消告知我晴雯姑娘平日里要做些什么便好，我也是做得來的?！?

林景云擺了擺手：“既然你讓我將你當成晴雯，那你便不需要操心這些了。平日里呀，她這時才剛起呢?！?

“??？”秦可卿有些驚訝，今兒早晨從那些婆子處得知晴雯是賈府老太君身邊的丫鬟，怎會這般沒規矩。

“你們寅時便要起床，無非是洗盥梳妝、跟著家中的或者請來的閨塾師學習規矩，然后向著長輩請安，忙忙碌碌便到了辰時。”林景云看出了她的疑惑，“可在我院中，都是自己人，哪里有這么多勞什子的規矩，沒有長輩要請安，也無需學習那些繁文縟節。

既然沒有什么可做的，不睡覺干什么，數天上的星星玩兒嗎？”

“這……”秦可卿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

倒是身后小一些的寶珠瑞珠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她們可是一早就打聽了，林公子院中其他的粗使婆子與丫鬟們都可以晚起一個時辰，這個林公子似乎真的不錯呢。

“哈哈哈，秦姑娘對院中不甚了解，等時間久了便知道了。來來來，咱們去用早膳，用過了再細細說。”

秦可卿猶疑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深究，既來之則安之，扭扭捏捏反而容易引得他的不滿。

只是這似乎偏離了父親交代過的“多做”，因為這院子只比秦家大些，卻有十多個婆子媳婦丫鬟們來輪番打掃，確實沒有什么是需要她來做的。

好在這些下人另有自己的住所，不然還住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