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忽然在門外喊道:“二位姑娘小人給你們送餐來了!”叫花子打扮的殷男慌了一批,急忙鉆到床底下躲避。郝姍姍開門接過飯食,謝了店小二,重新把房門關好。
白姝冰道:“店小二走了,殷師兄你出來吧。”殷男這才從床底下鉆了出來,郝姍姍道:“你去到湘翠樓看看葉師弟,實在不行……就打暈了……把他拖回來。”殷男道:“好吧,我這就去。”
且說葉天離開了妓院后,來到一處樹林里的石頭上坐定,見繁星滿天萬籟俱寂,少年懷里的赤焰珠一閃,屠鎮惡飄了出來對葉天道:“小子想什么呢?”葉天道:“按那個妓女小翠所說,玄冥妖道甚是可疑,說不定那個道觀就是黑陽宗的分舵煉尸堂。”
葉天又道:“屠老這尸傀又是什么東西?”屠鎮惡道:“尸傀就是魔道修士把人的神魂吞噬后,再把其尸體煉制成傀儡,而且這傀儡具有淡淡靈力,甚至也能夠修煉,只是沒有自主意識,聽任操縱罷了,這種邪術實在害人不淺。”
葉天道:“晚輩打算單槍匹馬夜探長壽觀,屠老以為如何?”屠鎮惡道:“不可魯莽,不如回到高升客棧和你兩個美女師姐商議一下。”
于是葉天施展開迷蹤步直奔高升客棧,距離客棧不到六七里路程之時,屠鎮惡道:“老夫的神識探查,感覺到客棧內劇烈的靈力波動,快回去看看!”
天字第一號房間郝姍姍和白姝冰正和兩個黑衣蒙面人斗了起來,這兩個黑衣人修為都在煉氣期后期,怎么會是兩個筑基中期的美女劍客的對手,很快被二人制服,白姝冰一腳踏在一黑衣人胸口上,嬌叱道:“誰指使你們來的?”
那黑衣人閉口不言,白姝冰腳底下一使勁兒,黑衣人覺得胸口上泰山壓頂一般,“哇”的一聲大口吐血,郝姍姍道:“到底說不說,不說宰了你兩個鬼東西!”
兩個黑衣人對望一眼,自爆筋脈七竅流血而死。郝姍姍急得一跺腳,這兩個家伙寧死也不吐露實情,線索一下子也就斷了。
忽然門一響,葉天進來房間,忙把房門關閉。郝姍姍道:“師弟你可算回來了。”白姝冰不由得微微一笑,心下大定。葉天道:“這兩個黑衣人從何而來?”郝姍姍道:“剛要他的口供不想這兩個東西自爆筋脈而死。”
葉天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腰帶上掛著的一件物什,原來是一塊鐵質腰牌刻著“玄冥”二字,莫非是長壽觀玄冥妖道派來的人。郝姍姍道:“師弟可是看出來了什么端倪?”葉天道:“我從一妓女口中打探出京城出了一個玄冥道長,免費贈送長壽丹,另一件事就是京城有人口失蹤的案件,我猜想這兩件事必有關聯。”
白姝冰道:“葉師弟所言甚是,如果這兩個黑衣人是玄冥妖道派來的,那么咱們行蹤很可能暴露了。”葉天道:“師姐言之有理,所以咱們得轉移地方了。”
殷男從外面而回,對葉天道:“師弟我正到外面找你不著,不想卻回來了也。”郝姍姍道:“師弟那你覺得哪里保險些?”葉天目光落在白姝冰身上說道:“還請白師姐幫忙。”
白姝冰一愣:“師弟何出此言?”葉天道:“聽聞師姐乃玄武國的六公主殿下,有一個伴讀老師南宮娥,官拜太子太傅兼任兵部侍郎一職,不如到她家里一避。”
白姝冰吃了一驚道:“師弟你怎么對我了解的如此清楚?”郝姍姍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異,葉天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勞煩白師姐帶路。”
白姝冰道:“好吧,大家隨我來。”四道身影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飛奔,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白姝冰來到南宮娥的府邸。把門護衛道:“爾等何人?”白姝冰道:“我乃六公主白姝冰,何大叔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
把門護衛仔細觀看真是六公主殿下,急忙跪倒:“屬下老眼昏花,有失遠迎,還請六殿下責打。”白姝冰道:“免禮平身,請我老師南宮娥見我!”
姓何的護衛急忙奔到書房,來見南宮娥:“南宮大人,六公主殿下來訪!”南宮娥一驚,急忙帶幾個幕僚出迎,到了門口見果然是六殿下,納頭便拜:“兵部侍郎南宮娥參見公主殿下。”
白姝冰道:“師父請起。”南宮娥道:“謝殿下,不知道六公主不是在圣泉宗修行,怎會來到下官府邸?”葉天道:“南宮大人這里不是講話之所,不請公主到里面喝茶嗎?”
南宮娥恍然大悟道:“是下官疏忽,各位里面請。”眾人到大廳落座,南宮娥道:“五六年不見,沒想到公主殿下已經是亭亭玉立的美人了。”白姝冰道:“徒兒忙于修煉,不曾有書信問安,師父勿怪。”
南宮娥道:“這幾位儀表堂堂想必是殿下的朋友了。”南宮娥撇了葉天一眼道:“他們正是我的朋友,另外師父對我們幾個人嚴格保密,不許對外透漏信息。”
南宮娥道:“那……皇帝陛下呢?”白姝冰道:“父皇那里也先保密。”
“下官遵命。”
于是葉天四人被安排到東跨院居住,行動自由。白姝冰住在北上房,屋內陳設樸素典雅,收拾的干凈利落,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小時候白姝冰由南宮娥伴讀,白姝冰隨南宮娥有時在皇宮大內讀書,有時就在這里讀書,院里一顆枇杷樹是白姝冰五歲那年栽種的,如今已經亭亭如蓋矣,十分的茂盛。
葉天正在東廂房內盤膝而坐,氣脈運行小周天。屠鎮惡道:“小子我看那個兵部侍郎南宮娥也是筑基后期修為。”葉天睜開眼睛,吃驚道:“我怎么沒有察覺到?”屠鎮惡道:“她的修為高于你們四人,爾等神識自然測不到她的修為。”
葉天道:“也有可能她故意隱藏自己修為。”屠鎮惡道:“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京城郊區法圓三百里外的長壽觀,玄冥妖道聚集眾道士,講說《道德經》一書,忽然兩個道士來報:“觀主不好了,昨天晚上李天祥、李天化二人外出不歸,至今沒有回來。”
玄冥道長說:“且由他去吧。”
這玄冥道長究竟何許人也?且聽我慢慢道來。玄冥道長本名梅良新,四十多年前他原本是一采花賊,憑著武藝高強,聚集六七十人在神封州西山坳一帶殺人越貨、打家劫舍,后來賊窩子被官府剿滅,梅良新無處投奔,于是拜在牧云州黑陽宗門下修為突飛猛進到筑基后期,黑煞老魔對他委以重任,派玄冥妖道到京城皇都為黑陽宗擴充勢力,作為其一個分舵。
兩年前玄冥道長帶著百余名魔道修士來到神封州京城,建立一座道觀,表面上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暗地里道觀里的道士奸淫婦女、無惡不作,并且用長壽丹迷惑老百姓,服用此丹的人逐漸喪失理智,被玄冥道長抽去神魂,被煉制成尸傀。
階下俗家弟子白天道:“師父咱們時候發動對京城的進攻,等小王殺死昏君后,一定加封師父做開國元勛、護國軍師之職。”玄冥道長說:“大殿下此言當真,不會是畫大餅給貧道吃吧?”
白天道:“徒兒并沒有欺騙之意,出于肺腑之言。”玄冥道長說:“那勞煩大殿下現在就潛入皇宮,找機會誅殺昏君。”白天道:“這也不難,城門校尉尉遲北和御林軍的尉遲南是我心腹人,這二人都手握兵權,到時候可以策應我們的行動。”
玄冥妖道點點頭:“大殿下貧道再派兩個人輔佐你。”話音剛落從道士堆里走出來兩個彪形大漢,吳法、吳天兩兄弟是筑基初期修士機敏過人。
白天道:“原來是吳氏師兄,多謝二位。”玄冥道長說:“貧道等殿下的好消息呦,等您誅殺昏君后,貧道帶弟子和尸傀殺進京城皇宮,助你一臂之力。”
白天道:“如此甚好,弟子告辭了。”說罷,白天便和吳法、吳天二人離開長壽觀,直奔京城皇宮而來。
玄冥道長一陣冷笑,一弟子吳啼問道:“師尊何故發笑?”玄冥道長說:“白天這人你說他聰明吧也不聰明,說他傻吧也不是太傻。”吳啼道:“這是何意?”
玄冥道長說:“咱們這位大殿下野心勃勃,為了篡位當上皇帝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殺害,卻實是大奸大惡陰險毒辣,不過又很愚蠢。”
“怎么個蠢法?”
玄冥道長說:“他豈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此時卻得意忘形了,等他殺掉皇帝后,貧道再把他殺掉,整個玄武國不就是咱們的了嗎,哈哈哈!”
吳啼恍然大悟道:“師父老謀深算,弟子拜服。”
兵部侍郎府內東跨院的北上房,六公主白姝冰對面坐著太傅兼任兵部侍郎的玄武國二品高官南宮娥,整個房間外被南宮娥設下一道隔絕內外的法術禁制,外人也無法偷聽二人的談話。
南宮娥雙眉緊鎖,望著茶杯里的茶葉,臉上滿是凝重之色。白姝冰道:“老師……您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嗎?”
南宮娥道:“殿下不瞞你說現在京城不太平,卑職奉皇帝陛下命令調查京城西區人口失蹤案件,據我目前搜集的情報所知,是黑陽宗的分支煉尸堂搞鬼。”白姝冰道:“徒兒此次宗門任務也是為煉尸堂而來。”
南宮娥頓了頓道:“兩個月前皇宮大內發生多次黑衣人刺殺皇帝事件,那些刺客大部分都是練氣期弟子。”
“究竟是何人派來的?莫非也是煉尸堂?我父皇有沒有大礙?”
南宮娥道:“那些刺客刺殺行動失敗后,紛紛自爆筋脈而死,沒有一個活口。”白姝冰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原來我父皇有危險,我要去救駕。”
南宮娥道:“不行,現在煉尸堂的勢力恐怕已經滲入到皇宮了,陛下那邊有卑職的弟子鄭規保護,鄭規是筑基初期修士,擔任四品武官京營殿帥之職手里有一千五百兵力,與陛下形影不離,料無大礙。”
南宮娥道:“殿下最好和你那幾個圣泉宗來的修士商議一下,然后再做決斷,不知道六公主意下如何?”
白姝冰點點頭,她此時徹底冷靜下來了,既然皇宮內有京營殿帥保衛父皇安危,她也就稍稍放心了些,白姝冰辭別了兵部侍郎,直奔自己的臥室而來。
夜幕四合,南宮娥府邸有三隊士兵輪流巡哨,每隊兵三十人手持火把和鋼刀,在兵部侍郎府邸外圍戒備。
葉天一顆星怦怦亂跳,占卜得一卦,卦象大兇之兆,葉天尋思:“莫非今晚有事情發生,我得加強警備。”
于是葉天用了隱形術和斂息術,那些巡邏的士兵當然肉眼凡胎,當然無法發現在房上的葉天,葉天放開全部神識,探查范圍在二十丈開外。
一直到下半夜,葉天輕輕打了一個瞌睡剛要閉眼打盹,忽然一激靈發現有兩個黑衣人朝南宮娥的書房奔去。葉天的神識探查到這兩個人都是筑基初期修士,這兩個家伙根本沒有發現已經用了隱形術的葉天盯上了他們。
葉天飄身落在地面,隱形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那兩個黑衣人一腳踹開房門,喝道:“受死吧我的南宮大人!”
話音剛落兩聲慘叫發出,兩個黑衣人重重摔出屋外,大口吐血,身子癱軟在青磚地面上。葉天大吃一驚,沒想到南宮娥竟然被屠鎮惡說中了,剛才那強烈的靈力波動,就是南宮娥出手了。
南宮娥拿繩子立即把兩個人捆住了,厲聲喝道:“什么人敢到本太傅大人的府邸行刺?”那兩個人一聲不吭,南宮娥掄開巴掌左右開弓,把二人打了一個鼻青臉腫。
“你們到底說不說!”
那兩個黑衣人還是不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