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所謂神國
- 舊日碎片
- 望舒慕羲和
- 3668字
- 2024-07-28 23:54:31
“所以,之前我瘋掉的原因,是因為祭祀古神被回應,海量的知識瞬間涌入腦海,承受不住,腦子爆了?”
穿越而來的邱辰,繼承了這具軀體前主人瘋掉時的一點記憶,回味著剛才瘋死的原因。
睜眼環顧四周,還留存著祭祀古神的儀式痕跡。
屋子的西北角,擺著一盞大蠟燭,四根小蠟燭,還在燃燒。
屋內并沒有風,但火苗卻搖曳不定,忽明忽暗,閃爍若星。
屋子的北面是簡易的石頭祭臺,祭臺下擺放著略微有些奇怪的貢品。
一只雄雞。
兩個爪子并不是并齊的,而是一前一后伸展著,形成一個微妙的角度。
石頭祭臺前,擺放著一尊木雕。
看起來應該是個女子,梳著長長的麻花辮,臉型圓潤,杏眼含威。
不穿羅裙卻著戎裝,不似這方世界的衣衫,似有扣子,模糊不清。
右手持劍,左手持書。
木雕前,還擺放著一些芻草編織的奇怪而又抽象的小祭品。
或圓或方,或是扁扁的長方形,或是粗糙的梯形在下面用兩個半圓拼接,又或是用草編織成個細長的長條立在那。
完全看不出來這都是些什么東西、象征著什么。
整場祭祀儀式,古樸簡單,并不詭異,也不恐懼血腥,只是透著許多抽象。
走到木雕前,邱辰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尊木雕。
剛才那讓“自己”瞬間瘋掉的知識,就是從這尊木雕中涌出的。
但那些所謂的爆腦的“無盡知識”和瞥見的“壯闊神國”,卻讓邱辰有些哭笑不得。
至少在他破碎的印象中,那似乎和古神搭不上邊。
“古神的神國么?呵……”
看著木雕,回憶著殘存的關于這場祭祀的原委,漸漸理清了現在自己所處的狀況。
自己穿越了,鳩占鵲巢。
模糊的印象里,這是一方明確有修煉者的世界。
但不是那種社達無秩序的強者為尊,而是建立了一定的秩序。
天子手中似有什么力量手段,能壓住下面的諸侯;諸侯之下另有大夫武士,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禮法體系。
不但爵位封地可以繼承。
力量,或者說,是否能夠修煉,這個重要門檻,都是可以血緣繼承的。
邱辰這個穿越者的運氣不錯,在這種普通人近乎絕望的世界,他的父親是一名貴族武士。
能修煉,有力量,也有自己的一小片封地。
這很重要。
年前,自己的父親將死,臨死前把這尊木雕交給了自己。
他的父親既是在冊武士,自然有跟隨主君出征的義務,征戰中受了重傷。
用靈力吊著一口氣撐到回家,并不是為了落葉歸根,死在自家床上。
而是為了專門告訴邱辰關于木雕的秘密。
據說自家的祖先,曾經追隨過一位真正的古神人間行走,見證過與日爭輝、不可理解的強大力量。
至于什么叫與日爭輝,時間太久,早已湮滅。
至于這位古神的人間行走做了什么,那也不得而知,已被掩蓋。
但總之,當初做的事顯然挺大。
大到邱辰從未聽過相關的傳聞。
似乎這段歷史被人抹去了。
這尊木雕,就是當年那位古神人間行走的雕像。
邱辰家的祖先逃過一劫,帶著這尊木雕躲藏起來。據說留存的木雕還有不少,只是被信眾隱匿收藏,不敢暴露。
即便家族代代相傳,因著時間太久,很多細節也都丟失了、模糊了。
父親之所以耗盡靈力死撐著回家,一來就是告訴邱辰,這木雕不可外露。
尋常人或不知此物。
邱辰既繼承了父親的封地、武士籍位、對封君的義務等,日后免不得要和封君甚至諸侯打交道。
爵位越是高,越容易知曉木雕的事,也就越危險。
再者,就是告訴邱辰,這尊木雕一定要保留好。
這倒不是父親對這尊祖先留下的木雕有什么敬重。
也非父親是個嚴守祖訓的人。
理由嘛,類似于提前腳踏兩條船,提前下注:家族代代相傳,總有一日,古神的神國會降臨世間,天翻地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按邱辰的理解,便是防備萬一到時候真的天翻地覆、所謂古神神國降世了,大可以拿著這尊木雕,說一聲:sir,this way。
回憶中,邱辰當時很不理解,問如今這世上,邪神淫祀許多。
這群奇葩玩意兒號稱要天翻地覆的也不少,難道哪一個邪神淫祀都要下注?
父親拖著最后一口氣,回了一個簡單而又細思恐極的答案。
“其余淫祀邪神,總有名聲流傳,亦有信眾行事,記錄在案。”
“天子諸侯,亦將其信徒明正典刑。大張旗鼓,駁其義、斥其道,以為后戒。”
“可,這尊古神,仿佛世間從未存在過,不知其名、不聞其道、不見其眾、不詳其義。我猜,除非……當年是糾天下之力絕其痕;合諸侯之眾毀其跡。”
“試圖湮滅痕跡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總之,你要多想。”
再之后的事,邱辰已經記不太清了。
“自己”之前是怎么找到了祭祀的方式?為什么祭祀的方式這么抽象古怪?
這些都不得而知。
或許是爆腦后的記憶缺失。
或許是有某種力量損毀了關于祭祀的細節。
但可以確定的,就是邱辰覺得自己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其最終瘋死,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他祭祀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獲得力量,而是追求知識。
他自小就在琢磨諸如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這樣的問題。
甚至他對可能出現的危險也有心理預期,畢竟如今淫祀邪神頗多,誰知道這這背后是不是那種召喚出來毀滅一方的邪神。
但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
邪神也是神。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這場祭祀。
于是。
他聞道了。
然后。
他瘋了。
憑著腦海中留存的關于“神國”的模糊記憶,邱辰的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徑直走向了那尊木雕。
自信滿滿地伸手去觸摸那尊木雕,并且確信自己絕對不會瘋。
因為,從那模糊的記憶中,邱辰確信,之前所看到的、爆掉了自己腦袋的神國,和神國中蘊含的奇異龐雜的知識,在他眼中,見得多了。
很常見啊。
和古神什么的,根本不搭邊。
在觸摸到木雕的瞬間,邱辰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在迅速虛化,置身在一片怪異的空間中懸浮。
身之下,是一片破碎而熟悉的世界。
身之上,是一道如奶蜜般光華錦繡而又透出血腥汗臭的階梯。
身下的破碎世界,就像是抽象派的畫作,拼接在一起,并不連貫。
每一個碎片,都是一個簡單而熟悉的場景。
這些場景之間,隔著一道道灰色的霧氣,分割成無數碎鏡子一樣的小世界。
而每個小世界的場景,都是邱辰所熟悉的、見過的、至少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的碎片,是鋼筋混凝土搭建的巨大堤壩,截斷了奔騰壯闊的江河,清晨的薄霧氤氳四周,人仿佛置身云端之上。
有的碎片,是隆隆作響的收割機,在麥地驅馳,遠處是鐵路,正好一趟飛馳而過的高鐵。高鐵的后面,則是聳立的城市,宛如背景畫。
有的碎片,是山林覆蓋的農村,“土”到極致的、模子刻出來般整齊到千篇一律、掛著紅色燈光中國結的太陽能路燈,照出在村子水泥路上散步的人影。
有的碎片,是雨后夜晚城市那魔幻的燈光,路上的水照反著萬家燈火、行車閃燈,紅橙黃綠,漸亂迷人眼。
有的碎片,是讓太陽如米粒之華的一朵蘑菇云;有的碎片,是讓世界化為一個藍色小球的虛無深空;有的碎片,是讓人感到壓抑恐懼的深海千米……
九天攬月,五洋捉鱉。
伸著鐵臂搬山推石的“異獸”。
數千里外頃刻而至炸出黑云的“飛劍”。
癰疽重傷之人服下即可見效的“仙藥”。
管道內高速飛行以至于自身質量都在加大、或言毫微之粒若能其速近光便可重逾山脈的“秘寶”……
無數邱辰見過的、聽過的、未見過但卻能想象的場景,被束縛在碎片當中。
看到這一切,邱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像是念悼詞,略帶苦笑。
“怪不得你會瘋。作死啊。”
邱辰心想。
自己從出生開始,花了二十多年時間,從睜開眼就開始熟悉、認知這個世界。
所有這一切光怪陸離,都是理所當然的尋常事物。
至少是可以理解的。
他呢?
出生在一方可以修煉的世界,所見所聞,大道法則,都與舊日世界完全不同。
而且在短短幾秒鐘內,這一切瞬間涌入腦海,你不瘋誰瘋?
自己從出生后不久,父母親人教說話;待到六歲,老師教語文數學常識;及至再長,分科認知,從通識到專學,從莫大世界到細微分支,花了十余年,才得萬千世界的一角知識,甚至本專業也才算是初窺門徑,連登門入室都算不上。
他呢?
看到這一切古怪的世界碎片,震驚震驚也就罷了,或者跪下來贊嘆一句古神的神國如此壯麗也就罷了。
偏偏求其所以然。
就敢問為什么。
為什么會飛?為什么能游?
為什么是個人就能千里傳音?
為什么襁褓幼童用一張符篆也能日行千里?
為什么尋常人手指一點,屋內就能勝卻火燭照耀一室?
為什么相隔萬里,竟也能如人在側,現其音容?
為什么一張非金非銅的印花紙片,幾能換取萬物?
那能千里傳音的秘寶、與那能夠日行千里的乘車、一抔麥飯、一件衣裳,似乎都是一樣的東西,都是紙片的化身,區別只在多少。
人們打造秘寶不是為了用,而是為了換取那神奇的紙片;人們種植米粟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換取那神奇的紙片;人們縫制衣衫不是為了穿,而是為了換取那神奇的紙片……
人們勞作、苦學、苦修、苦熬的意義,似乎就是在追尋這種印花紙片。
這種印花紙片有某種不可名狀的無形力量,在操控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這是怎樣一個癲狂而無法理解的世界?
這紙片中的神秘力量,就是古神真正的神力嗎?
這木雕也實誠。
既是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萬億知識在幾秒內涌入腦海。
這要是腦袋不爆,才怪咧!
前世有哲人說,知識就像空氣一樣不可或缺。
這話沒錯。
可問題是,人活八十年的確每時每刻都要喘氣。
但要是剛出生就把八十年所要喘的氣,瞬間都塞肺里……
大約的確是要死的。
回味著殘余的瘋死前的暴漲感,邱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記起自己前世高中時那種讀書導致的頭暈腦脹的感覺,不寒而栗。
不再去看那些碎片化的舊日世界,仰起頭,邱辰望向高處那個浸潤著血與汗、洋溢著奶與蜜光華的階梯。
但他并沒有立刻走向那神秘的階梯,而是趕緊嘗試著從這方碎片世界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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