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飛鳥與天國
- 觴青
- 2108字
- 2024-08-06 12:10:44
“慢上重樓。”
姚夏輕聲緩語地回說。
齊陌頓然領(lǐng)悟:
“噢,是不是你書櫥里排在第一位的大作家?”
姚夏嗜書如命,從前可見得,尤其在百花齊放的網(wǎng)絡(luò)文學,多姿多彩的品類及世界觀,自打接觸,她便迅速沉淪。
ID慢上重樓的網(wǎng)文作家,更是姚夏一直追捧的。
齊陌面露促狹,嘴角噙著玩味作弄的調(diào)笑:
“我說呢?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齊陌那仿若洞若觀火的眼神,細致入微的觀察姚夏的反應(yīng)。
姚夏不輕不淡回敬道:
“如此,我倒是希望了……”
如此,齊陌腦子發(fā)懵了,顧不得手里的甜點,興沖沖忙問:
“姚姐,你走出和蘇賢的心理陰影了?”
若言之鑿鑿,齊陌必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傾愿的,然,事實當真如是么?
齊陌摸不準,因為姚夏惦記人家蘇賢,惦記了不知幾載春秋年月,虛耗了不知幾載青春年華。
然而,姚夏沒頭沒腦地來說道:
“蘇……賢……再見面……他不還是不認識我么?”
齊陌不解,任如何聯(lián)系,都覺不出兩者關(guān)聯(lián):
“什么意思啊?”
姚夏不做正面回應(yīng),反而腳步不歇上了二樓:
“我困了,回房間了。”
齊陌放棄追問,疑惑道:
“才幾點啊?我的新劇才剛開播?”
止步二樓臺階,姚夏語言精準無情打擊:
“你努力了那么久,不還是個劇中小配?”
算是扳回了一城。
齊陌不甚為意,她定是有自己的標準和要求的,戲份再少,自己不照樣努力力搏了么?
她心中有衡量,堅信終有一日紅透半邊天的。
故而,希冀地說道:
“有鏡頭就好了呀!這部戲里,我或大或小有那么幾句臺詞。”
齊陌能屈能伸,不辜負每一個小角色的真情演繹,是當代青年演員身上少有的。
姚夏半分真心半分懷疑地道:
“是啊,祝福你了,趙小刀不正是你所汲汲追求的正面形象么?”
然后,不關(guān)心齊陌如何作想,腳步輕快上了樓。
房間里,姚夏把自己壓在床上,眼睛里明暗不定。
從她內(nèi)心角度闡述,以為兩人只要保持平行,便永遠交織。
可按耐不住的情感,卻真心實意的希望重新開始。
或,在蘇賢的人生里,她姚夏是穩(wěn)固一席之地的。
“蘇賢……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姚夏呢喃。
翻來覆去,始終無法讓自己靜下心來:
“那究竟算什么初戀啊?”
姚夏難以平復心情,猜忌個有始無終。
——
“你回來了?”
寂靜的別墅走廊,冷白壁燈明滅交替里,蘇賢塊然獨處。
脊背硬硌灰墻,一只飛鳥振動雙翅,輕盈落抓住蘇賢翹起的手指。
蘇賢的眼睛里含著深沉的眼波,神思似有不屬。
鴿子輕啄了他如此貼近的前額,一道快而幽的氣息,惙然而逝。
飛鳥無形無態(tài)般飄零消失,食指的牽動,一條無垠綿長的線,好像牽扯著某人。
“姚夏……”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
今早,姚夏醒來,神情略有茫然:
“又做那個夢了,天上的城市,那屬于自己的那個他,會在萬千飛鳥中,擁我入懷。”
緣何未知,姚夏幾乎每天會重復一場迷離且荒誕的怪夢。
夢里有觸手可及的藍天白云,不計其數(shù)的灰白飛鳥。
——
“我來搬。”
姚夏主動承擔了一部分貨物的搬運。
按理來言,等體力活本應(yīng)是分配給在校體育生的。
姚夏卻頗為兜攬的意味,較校內(nèi)其他人上心的多。
為了迎接明日的簽書會,姚夏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謝謝你,姚老師。”
在校生,史治,協(xié)助姚夏把長桌放在廳前,眉眼不經(jīng)意瞥了瞥好友,搖唇弄舌:
“是吧!洛絡(luò)。”
在姚夏面前,史治話里有話的暗喻,不由讓本就羞澀的他,面紅耳赤。
洛絡(luò)忙轉(zhuǎn)移指向,掩飾自己的心境:
“姚老師……我來幫你扶下。”
姚夏報以囅然而笑:
“謝謝了,洛同學。”
洛絡(luò)原本便心旌搖曳,此刻,更是無以復加的心不由主了:
“不……不客氣。”
布景大致布置好,時間已臨近晌午。
來幫忙的在校生,基本抽身上了食堂,或,校外的美食街。
姚夏悠閑正坐,大口啃著早晨便買好的漢堡。
此刻,食物已然發(fā)涼變硬,味道稱不上多好。
思緒的飄遠,她的神情又沉浸在往昔的記憶里。
“洛絡(luò),去啊……”
史治推了推洛絡(luò),嘴里不停催促。
洛絡(luò)暗自打氣,腳步堅定,青澀的臉上,是罕見的勇氣:
“姚老師,水,礦泉水……”
姚夏伸手接來,瓶蓋細心的早被擰開,紅唇含住瓶口,飲了幾口:
“謝謝。”
洛絡(luò)自然而然并肩坐在姚夏身邊:
“姚老師,你很喜歡炸雞漢堡么?”
聞此言,姚夏神情微微一怔,心里面五味雜陳。
曾經(jīng)的自己,更多的是為了照顧阿姨的生意。
以及偶爾兩句與他順其自然的攀談。
她搖頭否定:
“不是啊,是因為偶爾得吃東西放松下。”
洛絡(luò)憋了半晌,吞吞吐吐
“這……這有巧克力,大家都說姚老師喜歡甜食……”
洛絡(luò)是難為自己的,鼓足膽氣,方敢據(jù)實說的。
姚夏畢竟是個女孩,即使與自己的學生,也是得保持一定距離的。
便委婉的明確拒絕:
“謝謝了,只不過,昨天有人請老師了,量腹而食。”
——
“姚夏,老師跟學生之間,絕對不行。”
四下無人,鄭老師悄摸地與其說。
姚夏深知是她誤會了,自己年紀大,身份又有別。
況且,心里有一人遲遲放之不下。
坦然道:
“鄭老師,您說哪門子的胡話呢?我年紀大,不代表我饑不擇食,一群小孩而已。”
以姚夏的品行,鄭老師是認同的。
但耐不住,單絲不線,你無情,我有意啊。
鄭老師還是再三提醒:
“那個洛絡(luò)啊,我瞅他好久了。”
姚夏無言繼續(xù)反駁,從善如流的牢記鄭老師的告誡:
“謝謝鄭老師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鄭老師方罷休,沒有仍拘泥于這一話題,爭辯個不休。
而是識趣的,反而夸獎道:
“但是,咱們校圖書館因為有你這么漂亮的老師,為之驕傲。”
此話倒整得姚夏不太好意思了,她謙遜擇言:
“多不好意思呀,待人待物要皮里陽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