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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劫掠

蕭雨所帶兵馬大概千余人,馬蹄踩在雪地上,聲音自然不小。

這鮮卑哨兵雖頗為懈怠,但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慌張地吹響了牛角號,示意有不明情況。低沉而厚重的號聲在部落中回蕩,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首領白哈瑞本為單于彌加所譴,駐守此地。聽到牛角聲后忙至瞭望塔查看,見如此多的騎兵,心下一驚,然細察之下,看清來者未著甲胄,方緩了口氣。

此地雖乃鮮卑、大漢、烏桓三方交界處,然而大漢不愿管顧此地,而烏桓,不過是條不聽話的狗,更沒實力染指,白哈瑞雖駐守此處,少見敵兵,并無太多警惕之心。

此時,眼見對方并非披甲漢軍,則要么是鮮卑的某位大人,路過此地,要么則是烏桓人,烏桓人自是無此膽量尋釁,是以,白哈瑞未甚在意,但仍率百余騎等待。

蕭雨部隊皆輕騎快馬,因此在被探查到后,不過片刻便到了部落前。

此地雖為鮮卑控制,但也收到了其它文化的影響,因此白哈瑞見對方有點不倫不類的著裝,一下子倒也沒能分清到底是烏桓人還是鮮卑人,于是用鮮卑語頗為恭敬的問到:尼烏給克呢?尼奧爾多伊梅?(不知您是何人?您的來意是什么?)

蕭雨聽的直皺眉,說的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但想到戚繼光的交代,并未開口。白哈瑞見對方不言,領頭之人還皺眉,心中咯噔一聲,莫非是貴族,因自己禮儀不周而不高興?

此時,陳周生以帶口音之烏桓語開口:“老兒,吾等乃烏桓之天兵,此往幽州,然天寒地凍,迷途至此,糧食已罄,觀爾等為鮮卑人,亦可算作吾烏桓之兄弟,不若與我等借些糧食。”

聽聞是烏桓人,態度又如此張狂,白哈瑞不禁帶上臉色。汝烏桓不過蜷縮于幽州三郡之地,吾鮮卑卻據有整個北地,竟敢如此言語?

“原是烏桓人,汝等豈非被那公孫瓚嚇破膽乎?怎尚有勇氣往赴幽州。此時已入冬,部落中糧食亦寡,實難予汝等。”

陳周生聞此言語,神色仍顯輕松,早料如此,遂繼言:“區區公孫瓚,吾烏桓勇士何懼之?然首領大人,烏桓鮮卑乃兄弟之鄰,汝若不借,恐于情于理皆有不妥。”

白哈瑞終是按捺不住:“吾鮮卑兵強將勇,檀石槐單于率吾等占據廣袤草原,連漢亦只能遣人求和聯姻,而汝烏桓,僅能龜縮于北方三郡,何敢與吾稱兄道弟?”

陳周生聞此,卻未惱:“正因檀石槐單于,吾二族方應稱兄道弟,甚而吾乃汝之前輩。”言罷,面帶笑意,望向蕭雨。

蕭雨一句話都沒聽懂,著實惱怒,但見對面暴怒,陳周生卻神色安然,知曉未落下風,思及先前之交代,亦面上帶笑,言:“哈依。”

白哈瑞聞此人又占己便宜,怒氣更盛,然畢竟邊關之地,牽涉兩族,未敢貿然下令開戰,仍言:“吾檀石槐單于,其母聞雷震,仰天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妊身,足見吾單于乃天神轉世,汝烏桓又有何能?”

聞此語,陳周生終正色道:“非也,其非天神之子。實乃投鹿候單于不在家時,是吾照料其夫人,故而,檀石槐實乃吾之子,是以烏桓鮮卑乃兄弟之族,而汝為吾之后輩,今吾向汝鮮卑借些糧食汝皆不允,吾觀汝實乃大不孝也。”

言畢,其與周遭士卒終難抑一本正經之態,齊聲大笑。反觀鮮卑眾人,皆面紅耳赤,氣憤至難以言語,連對方士卒大多已緊握兵器亦未留意。

半晌,白哈瑞方才說到:“烏桓人,汝欺人太甚!勇士們,殺之!”哨兵聽聞此話,忙再次以牛角發出帶有特定信號的聲音,示意全體迎戰。

此部落約三千人,其中半數都是可上馬上敵的男兒,這也是白哈瑞的底氣所在。但部落久未經戰事,何況正處于冬季,皆頗為懈怠,此前即便聞號,也為放在心上,于北地,何方勢力敢來捋須?此時聽到代表全體迎戰的號令,才慌忙準備應戰。

見到對方拔刀,蕭雨終于等到機會,大呼:“圖勒!”隨后拍馬上前,直取白哈瑞。

在出征前,蕭雨、趙云、戚繼光也得到了劉虞的贈馬,雖不是那般萬中無一,但也俱是馬中精品,否則絕難馱著蕭雨作戰。

麾下士卒亦是怪叫著沖殺,口中用烏桓語說著不堪入耳的臟話,以干擾對方軍心。

見對方騎兵攜雷霆萬鈞之勢沖來,白哈瑞才如夢初醒,自己這方此時僅有百余人,其它大多勇士才剛聽到號令,甚至還在房中。

想到這里,白哈瑞才反應過來,這隊烏桓人恐怕早有預謀,故意以言語拖住自己的。

此刻見己方勢弱,便讓這百來騎先攔著敵方,自己則往后退去。

蕭雨半天一句話都沒聽懂,心中本就有氣,此時也不管其他,一心只想斬將立功,一馬當先就沖了出去,其他士卒雖反應迅速,但都落后他半拍。

蕭雨立功心切,見白哈瑞想逃,持錘左突右撞,竟是周遭兵馬都不得近身。但畢竟只是二流水平,馬匹去勢一減,周圍的鮮卑士兵趁機圍攏過來,一時間刀槍劍戟紛紛向他刺來。好在陳周生及眾士卒就在其后,立刻為其解圍。

眼見白哈瑞將要走脫,蕭雨愈發心急,情急之下竟直接將右手之錘猛擲而出,企圖將其砸落馬下,但終究落空,未能建功,只得悻悻作罷。蕭雨心下嘆氣,若是成都將軍在此,必不會讓他走脫。

鮮卑僅百余騎如何能擋此些殺神,不過片刻便土崩瓦解,只能任由漢軍向部落里面沖去,蕭雨則趁此拾起方才所擲之錘。

有鮮卑勇士欲拼死一搏,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將手中大刀向對方士卒胸前砍去,但卻傳來金鐵相交之聲,這罩衣之下,分明還有盔甲!勇士驚駭,正欲示警,一桿長槍已如毒蛇般迅速穿透他的胸口,看著對方眼中的嘲諷之意,只得不甘落馬。

此地乃河谷平原,土地肥沃,又有民族交融,因此該部落以土屋、木屋居多,而非住帳篷。

木屋方面,就地取材,以粗壯的原木作為主要支撐柱,墻壁使用較薄的木板拼接,縫隙以干草、泥土等填充以保暖防風。門窗較小,為簡單的方形或圓形開口,用獸皮或粗布遮擋。

土屋的話,墻體以夯土或土坯壘砌而成,厚實堅固,以抵御寒冷。屋頂為平頂,同樣覆蓋茅草或泥土,土屋內部空間同樣狹小,布局緊湊。

部落內地勢平坦,騎兵很容易發揮其強大的沖擊力,雖房屋對騎兵稍有影響,但對鮮卑人來說,影響更甚。

待眾人清理完部落門口的百余騎,接下來便好行事多了。

大部分鮮卑人本就倉促應戰,房屋又極大地阻礙了他們的視線和行動,使他們難以準確判斷敵軍的動向和兵力分布,導致指揮和協同作戰頗為困難,甚至連門都不敢出,窗戶又太狹小,難以觀察到有效信息,只得被困于屋內,卻不知屋外已是一片修羅場。

即便估計勇氣,出房迎戰,往往也就是剛開門就遇到騎兵沖擊,慘死門前。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喊殺聲、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死亡的交響曲。

而騎兵在馬上則視野更為開闊,又都是精兵,本就訓練有素,配合緊密,戰前又得到了戰術交代,所以往往是哪里有鮮卑人露頭,馬上便會有騎兵沖擊而去,使得烏桓人難以應敵。

僅有靠內里的部分,在前方的拖延以及白哈瑞的指揮下,勉強披甲列陣,沒有機會去馬廄取馬,只得以步戰勉力應對。但既是平原地區,又無拒馬阻擋,步兵如何對騎?(若諸君想嘗試,可在‘騎馬與砍殺’中體會到。)

蕭雨殺進部落,如魔神降世。專盯著敵方精銳,重甲士兵擊殺。近戰搏殺本就慘烈,未著甲而以利器砍殺還好,至少不太痛苦,但蕭雨以雙錘破鐵甲,有的被砸得血肉飛濺都死不了,沒有活動能力之后,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陳周生緊跟其后,手中長刀上下翻飛,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串血花,斬下一顆大好人頭。戰馬嘶鳴,四蹄翻飛,濺起一片雪霧。所到之處,鮮卑士兵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潔白的雪地,頭顱滾落,肢體橫飛,慘不忍睹。

少數鮮卑勇士在白哈瑞的召集下奮起反擊,他們怒吼著掩飾心中的恐懼,他們不明白區區烏桓何敢如此?但在漢軍強大的沖擊下,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微弱。

部落之中一片血海。有的被戰馬踐踏,內臟從口中噴出;有的被長槍刺穿,釘在墻上;有的被砍斷四肢,在雪地翻滾。婦女兒童的哭喊聲,傷者的呻吟聲,與喊殺聲交織在一起。

白哈瑞召集勇士反擊,但見男兒們死傷慘重,無奈之下,只能帶領少數兵馬倉皇逃離,將烏桓人劫掠之事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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