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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發難

夕陽西下,已至傍晚時分。

村莊里升起縷縷炊煙。

兩位道士在做完法事之后便離開了,據他們說,是鄰村中還有一位需要幫助的村戶。

吳勇貴的兒子已然清醒,但仍臥在床上,婆婆端著一碗肉粥,正準備喂其喝下。

白玉璞和吳勇貴正坐在床邊,詢問到:

“吳大哥,敢問你在昏迷之前都遇到了什么。”

“是啊,兒子,那日你不是去武館了么,又怎會被這魘鬼附體,憑空受了這么大的折磨。”吳勇貴也開口問道。

床上的男人接過母親的粥碗,皮包骨的手上指節交錯,青筋顯露,顫巍巍的,但還是穩穩的端著了。

吳遠皺著眉頭,在刺痛的腦海中尋找模糊的記憶。

不久張嘴,竟覺口中艱澀難耐,發不出聲來,只得喝了口肉粥,才緩緩開口道:

“那日,我照常在武館中打拳...一切都很尋常...只是..傍晚之時,我路過一處街巷,見三五地痞在欺辱一位良家女子,我出手相助。”

話語斷斷續續。

“但是...其中并未有什么波折...送走那那女子之后,我...”

吳遠頓時感到腦袋有刺痛之感,像是有什么在阻止他搜尋記憶。

手中的粥碗竟有些端不穩,一滴肉粥沿著粥碗滑落下來。

婆婆見狀,心疼不已,向著詢問的二人懇切的求道:“休息會兒吧,白公子,老頭子,讓遠兒再休息一會兒吧。”

見此境況,白玉璞只好作罷,開始向吳勇貴打探起一些周圍的風土人情和白河鎮的情況。

...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白玉璞正躺在側屋的床上,旁邊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桌上放著一個陶罐,里面插著一枝潔白梨花。

他從丹田中取出那顆蛟龍的金丹,上面的煞氣早已不在。

金丹如玉珠般在他手中轉動,從中自然化出一絲一絲的靈氣進入他的體內,白玉璞感受著靈氣游過自己的經脈,渾身暖洋洋的,最終都匯入自己的丹田之處,隱隱有什么東西在那里成型。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境界了,但他覺得這應該就是筑基的最后的一關了。

待到丹田圓滿,他或許就可以晉境了。

他也不是沒問過祖師的掛,但其似乎變得更加高冷了,大有任君自己折騰,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無奈。

白玉璞搖搖頭,指尖一轉,從金丹中分出一絲靈氣向著一旁的梨枝中涌去,無風自動,梨枝緩緩搖曳,花瓣輕盈,有些喜悅。

感受著梨枝的情緒,白玉璞靜下心來,想著傍晚時吳遠的話,細細琢磨今天的事情。

完滿的大結局,好像一切都皆大歡喜。

吳遠保住了性命,恢復了意識。

兩位老人也開心的不得了,對兩個道士感激涕零。

魘鬼也除掉了,不再出來為禍人間。

道士看起來也很好,仙風道骨,不求回報,按其話來說是收獲了一份功德。

可白玉璞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他心頭的那縷不安絕不是空穴來風。

眼前的這顆金丹便是最好的解釋。

是哪里不對呢?

白玉璞盤著手中的那顆金丹,心中盤點著今日有哪些可疑的地方。

山路上與吳勇貴的交談。

奇怪的瘦道士,為何剛下馬便突然問自己一句。

為何這他還未進門便知道魘鬼的存在。

為何那矮道士總是對其愛答不理?

...

漆黑的村莊,村人們憩息的早,院中只有這一間屋子還亮著微黃的燈光。

一陣風吹過院外的樹木,驚得鳥雀鳴叫,沿著窗縫溜進屋內,油燈上焰苗搖曳。

起風了,春天的晚風還是有些冷意。

他起身想要關掉窗戶。

下一刻。

白玉璞突然坐直了身子。

對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甚至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他終于知道奇怪在哪里了。

冷!

魘鬼!

一切的怪異都來自那莫名的冷,或者說是那只魘鬼。

先前在路上與吳勇貴交談,其就并未說出屋中陰冷這一點,在婆婆和吳勇貴的記憶中,早上喂藥時也并未如此寒冷。

但那矮道士開門之后,屋中卻如此陰寒。

那就說明這股陰冷是突然出現的。

從那兩個道士到來之后。

白玉璞眉頭緊皺,自己早應該察覺的。

那魘鬼在白玉璞的感知中明明比兩個道士強大的多,卻被輕易地拿下。

是的,太輕松了。

明明是兩個沒有靈氣的凡人,即便有一塊雷擊木令牌,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解決掉那魘鬼。

尤其是當白玉璞仔細回想起那場法事,除了那魘鬼剛開始那幾聲凄厲的吼叫,正常法事中魘鬼并未對兩個道士發起實質性的反抗。

再想想那在赤君腳下垂死的蛟龍,同樣的境地,卻拼的自爆收場。

那厲鬼究竟鏟除了了么,白玉璞想起那五把令旗,如今想想,大有問題,那魘鬼自然而然的進入令旗,不像是被強迫的收服,倒像是回到熟悉的環境之中。

難道他們早與那厲鬼相識?

種種線索在他腦海中匯成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鬼是由那兩個道士帶來的!

白玉璞驚訝,有些不可置信。

這場差點就造成婆婆一家家破人亡的慘劇,并非天災,而是人禍。

可自己那時又是怎么沒懷疑的呢。

他低頭思索,那二人雖然沒有修行的痕跡,但身上的傳承確實實實在在的,白玉璞也能看出來他們的手段絕對是有來歷的。

白玉璞想起吳勇貴的話,那北嶺上的道觀中似乎還有一個人。

再結合兩個道士的話,在他們的上面,似乎還有一個師傅。

那師傅又是何人。

他們這么做的意義究竟是為何呢?

清風觀!

十分可疑!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

收束思緒,白玉璞抬手撫了撫額頭。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有何用意,但對吳永貴家庭造成的傷害卻是毋庸置疑。

此時天色太晚,自己也不知路途。

他決定明日便前往清風觀一趟,找這二人好好問一問。

他自問并非圣人,但修道多年,心中始終有著一桿秤存在。

如今既然擁有這份力量,遇見不平之事,自然要幫上一幫,無關其他,只求一顆道心通暢!

順心而為,順性而行。

若是真有腌臜之事...

白玉璞感受著身體中的力量,手中掐出雷決,電光在五指間閃爍。

祖師在上,劈一下就老實了。

想著,白玉璞起身,準備關窗熄燈睡覺。

正待他下床之時,耳邊卻傳來莫名的腳步聲。

“嗯?有人?”

白玉璞聽見屋門口有聲響,他翻手將金丹收入丹田,躡步來到門口。

“砰砰砰。”

還未走近,便有一陣叩門聲響起。

“哪位?”

白玉璞藏在門后,手中拿著那只梨枝,出聲詢問道。

“是我,白公子。”熟悉的聲音傳來,是那個矮道士。

好家伙,果然不正常。我還沒去找你們,自己倒上門了。

白玉璞打開屋門,清冷的月光灑進院落。

映入眼簾的是打著紙燈籠的矮個道士,后面則是那個瘦高的道士,藏身在黑暗之中并未提燈,更奇怪的是,那燈籠中,卻散發著幽幽綠光,若熒熒鬼火,映到那道士臉上如鬼臉一般。

“二位道長?”白玉璞一副詫異模樣,好像并不知道是他們。

“不知有何貴干?”

見狀,矮道人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出聲說道:

“白公子,我倆返程之中,見公子屋中仍有燈光,便想著拜訪一番。”

“公子不會不歡迎吧?”

不知怎的,明明是笑,白玉璞卻感到一陣詭異之感。

但他并未懼意,再強的鬼怪也不可能強的過赤君和那蛟龍。

“怎么會,道長快快有請。”說著白玉璞便邀請二人進屋坐坐。

卻不料那矮道人一笑,說道:“不必了,白公子。”

“我二人到此,只是希望得到公子一些幫助。”

“哦?道長所言,不知是何幫助?”白玉璞一副納悶模樣,袖袍中的手卻悄悄掐出雷決。

這寬衣大袖真是方便,真符合小爺我謹慎的性格。

“白公子不是凡人吧。”

矮道士的聲音緩緩響在白玉璞的耳邊,卻讓他心頭一緊。

莫不是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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