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將至,朱厚熜登基三月有余。
又到了豐收的季節,北方的小麥,南方的稻谷,又要開始收割。
朱厚熜治理大明,短時間內,大明不再每況愈下,而是愈發興盛。他感受到做帝王的威儀,萬人之上,金口玉言。
在大明,皇權至上,帝國的命運也掌握在他一人手中,輕而易舉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大明不再江河日下,通過朱厚熜的一系列政策,帝國煥發出生機活力。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百官們對朱厚熜的明了言聽計從內閣也謹小慎微,奉公守法。
這段時間,他們認識到了皇帝的智慧,無一不為之敬重。
處江湖之遠,皇帝的睿智更是有口皆碑,士農工商,無一不為之千恩萬謝。
商業改革剛剛打開序幕,來日方長,待到改革成效顯著,朱厚熜認定大明的商業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國力也會愈加強大。
這段時間,通過朱厚熜的努力,暴君系統的等級也在慢慢提升,最簡單有效的就是打仗。
打仗,打敗敵人,獲取積分的速度越快。
另外,變法改革,得到百姓的愛戴等都是獲取積分的方式,只不過速度比較慢。
宣政殿內。
朱厚熜正坐在龍椅上,俯瞰底下躬著身子的百官。
百官之中,有好官也有奸臣。
他若想將皇位坐穩,少不了要和他們打交道,必須提拔有能力的親信,這樣朝政就能夠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
朱厚熜正色道:“初秋已至,朕以為韃靼必趁機有小動作,需得加強防范。怕是會有小人從中阻撓,生出禍端。朕只愿各位愛卿虛懷若谷,朝政從來沒有小事,若有再犯必定重罰。”
朱厚熜的話語余音繞梁,如雷貫耳,百官只覺心頭一顫。
一時間,朝堂上靜了下來,朝臣們閉口不作聲,低眉順眼。
朱厚熜從龍椅上起來,走了下去百官連忙躬身垂手。
“朝堂上,貪官還未根除,朕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將錢財歸還戶部,朕會網開一面,但是若屢教不改,別怪朕嚴加懲治!”
百官齊齊跪下喊到:“陛下英明!”
朱厚熜將身上的龍袍一揮,他的手高高舉起,然后重重甩下。
“朕要你們盡的是輔佐之意,而不是現在這般阿諛奉承。你們當中,有人貪污的錢財比上次的官員更甚,還誘人,至今不肯收手!”
百官:“臣等不敢!臣等”
大殿內。
霎時,鴉雀無聲。
百官搞不懂皇上的心思,紛紛閉上嘴巴。
“有朕在,大明就絕不允許買官賣的亂象,不容你們玩忽職守,魚肉百姓更是其罪當誅。要不然,朕會告訴你們什么叫規矩什么叫體統。”
朱厚熜威風凜凜的轉過身去,快步向前走回龍椅。
文武百官是依次分列而站的,他們之中已有不少人聽到皇帝的話以后,有的沒穩住摔倒了,有的羞愧滿面,耳朵根都紅了。
朱厚熜俯視著文武百官,隨即對衛文低聲耳語了幾句,衛文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高聲宣旨道:“陛下有旨,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
朱厚熜在衛文及幾個近侍太監的簇擁下離開了宣政殿。
朱厚熜此前的一番話,百官記憶猶新,現在只想趕快逃離皇宮。
或許是皇帝的話起了作用,有人癱軟在地;有人直冒冷汗,正拿自己寬大的衣襟擦拭這額頭。他們到現在還是膽戰心驚。
過了一會,百官整理好服飾,躬身離開了大殿。
楊一清和王守仁正準備坐轎子回府邸,這時衛文攔住了他們,正色道:“二位大人,皇上命奴才退朝后將二位帶到養心殿覲見。”
這段時間,內閣徐階奉召丈量天下良田,為此后削藩做準備。
現在內閣的主事人也就是楊一清和王守仁,他們聽到衛文的話,心下一驚。
皇帝少年老成,他們都無法猜測出他的想法,忙不迭的跟著衛文去養心殿。
“微臣參見皇上。”
“愛卿平身,小李子賜座。”
朱厚熜身側的小李子隨即抬過了兩條凳子。
楊一清,王守仁驚慌失措:“微臣不敢。”
朱厚熜卻只是面露微笑道:“有何不可?二位是輔佐朕的重臣,在朕面前不必如此約束自己。坐吧。”
聽到皇帝的話,楊一清和王守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坐下了。
皇上今天召見他們,也不知所為何事,心中忐忑不安。
皇帝今日在朝堂上立下威嚴,百官無不臣服。
在他們看來,皇帝已不似先帝那般,而是雷厲風行,手掌乾坤的君主。
只是,他們能感受到皇上沒有什么情緒,面上竟然還看出幾分喜悅。
“二位愛卿,近日一切順利?”朱厚熜面帶笑容道。
頓時,皇上對他們一聲關心,令他們二人皆感到手足無措起來,只覺得皇帝是不是有求于他們。
只是,在他們看來,皇帝的心思是不能按常人所推斷的。
二人竟又鬼使神差的對視起來。
“回陛下,微臣一切順利。”楊一清躬身一拜道。
“楊首輔一切順利,那么朕也就放心了。”朱厚熜淡淡道。
隨即,他拿出一份卷軸遞給了衛文,正色道:
“楊首輔,這份奏折你拿下去看看,徐次輔近日都在為朕辦這件事!”
首輔楊一清從衛文手中接過這份奏折,奏折上赫然寫著幾行字:楊一清一族的家財。
楊一清只看了一眼,大驚失色。
“陛下,陛……下,徐次輔所奏皆是臣堂弟的良田,臣一概不知,皇上!”
族宅是高門大屋,共五十余間房,良田千畝……
只是,楊一清家室貧寒,科考及第被朝堂點為進士,又何來這么多的良田?
朱厚熜知道,楊一清家族中是有人從商賺了不少錢,只是他這賺錢的門路和楊一清有沒有關系就尚未可知。
楊一清站了起來就再也沒落坐,奏折上的幾行字,看的他冷汗直流。
反腐行動結束不久,皇上最是忌諱貪污腐化,現在若是不解釋清楚,那他稱得上是頂風作案,怕是頭頂的烏紗帽要不保,恐搭上性命。
“楊愛卿為國為民,朕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不必緊張!”
楊一清坐立不安心中念到:“內閣前首輔楊廷和即便是回鄉丁憂也逃不過抄家的命!現在,臣又怎么能坦然自若。”
朱厚熜拿出另外一份奏折喊到:“王守仁!”
王守仁對著朱厚熜躬身行禮道:“微臣在。”
“朕欣賞你的心學,頗具圣賢之道。你也沒有讓朕失望,堅守本心,不象是那些碩鼠,惹人厭煩。”
隨即,朱厚熜話鋒一轉:“只是要做好身為臣子的本分,汝之心學門生不可多,以后你的想法也有待推敲,并不是能夠普遍運用的真理,希望你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王守仁早就清楚皇家會如何對待他的心學,只是被朱厚熜點明出來,頓感無力。
皇權至上,唯有皇家的思想,才有資格統治百姓,任何阻礙皇權的學術都會為之不容。
而他作為皇帝的臣民,廣收門生,傳播心學,欲意何為?
“微臣不敢,臣……給臣一點時間將這些門生通通遣散,以后臣全心全意追隨陛下。微臣考慮不周,望陛下嚴懲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