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前段時間許茹外出時,被一個黑水幫的小頭目看中上了,委托媒人上門說和。
但許家認為不是良配,就給回絕了。
過了幾日,許大力下鄉去收藥材,平時三五天即可返回,這一次一連十多天都沒有回來,這可愁壞了家里的娘倆,就想著請人去打聽。
但這段時間很不太平,城里都常常有人失蹤,更沒有人愿意出城。
除非出高價延請武者。
幾家武館和鏢局都問過,那價錢她們娘倆拿不出來。
這個消息不知怎的,就被求親的混混知道了,于是開出條件:只要許茹答應嫁給他,就將這些救命的銀子掏了。
這幾日,日日都上門來逼問,娘倆不堪其擾。
見許大力久久未歸,更是吃定了許家,甚至定下期限,也不知道究竟想怎樣。
王成聽得直皺眉頭,黑水幫這些狗東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對抗妖怪就推三阻四,拿捏起百姓來,什么壞招都能使出來。
此刻,三個混混未經主人家同意,就越過矮墻,進到了院子里。
見屋里坐了個男人,先是愣了愣,幾人對視一眼,很快就恢復了那種吃定你家的做派。
“誰讓你們進來的?”
王良娘有些著急,之前這些人可是從未闖進來過。
“嘿,之前已經給了你們機會,可別怪我們動粗。”
三個混混摩拳擦掌,走到屋門口。
王成站起身,一臉淡然。
這時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我跟你們走,別傷了我娘。”
許茹怯怯的從窗邊走了過來。
三人哈哈大笑:“這就對啰,早些想開,何必我們兄弟非這些時日。”
忽見王成伸手攔住了許小娘,三人目露兇光。
“嘿!你想出頭?”
“知不知道我們是黑水幫的人。”
“在平泰縣還沒有人……哎呦!”
還未說完,王成一腳一個將三人踹飛出去,又不厭其煩的將他們從院子里扔了出去。
拍了拍手,回到屋里繼續喝茶。
“出息了,什么時候學的武?”
王良娘一臉震驚,拉住王成的手不放。
“就這段時間的事情,早就跟您說過,我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您一直不相信,現在信了吧?”
王成得意洋洋。
姑姑笑道:“那時候你但凡有現在一半的本事,我早就信了。”
“姑父去了哪里,我看看能否幫上忙。”
王成收起玩笑之色,說起要緊事情。
“走的時候說是去棲梧山里的黃龍鎮。”
說起這個王良娘神色再度暗淡下來。
這就麻煩了……
王成心里暗道糟糕,黃龍鎮遭了妖患,姑父去了那里可真是生死難料了。
現在情況不明,也只能點了點頭安慰道:“我過幾日剛好要去黃龍鎮,一并尋一尋消息。”
王良娘眼睛一亮:“那我們便等你的消息。”
王成再次點頭。
一旁的表妹許茹一臉感激的續上茶水。
接著拉了幾句家常,門外又傳來動靜。
幾十人拿著家伙將許家的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什么人敢傷我黑水幫的兄弟!”
如此陣仗,很快就吸引了附近街坊遠遠觀看。
“怎么回事?”
“還不是許家妹子長得太美,惹出禍事。前幾日不是日日有人上門嗎?”
“那也沒有這個陣仗啊,許家現在就剩娘倆,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
“她們娘倆這一關難過了。”
屋里。
聽見動靜的許茹臉色煞白,眼淚開始在眼眶子打轉。
王良娘顫抖著將她拉到身后。
王成終于顯出一絲厭煩,打開門走到院子里。
此時,小小的院子里已經站滿了黑水幫的人,站不下的還在矮墻外頭擠不進來。
更外圍,許多圍觀的百姓朝這邊張望著。
許茹見此場面,將頭埋在目前胸前,不敢再看。
一群氣勢洶洶的漢子圍住屋子。
一個男人面色不耐的站在屋子門前。
屋里一位憂心忡忡的婦人抱著一個驚慌哭泣的少女。
“哐當”
打破沉默的,是兵器落地的聲音。
“哐當”
“哐當”
接二連三的聲音傳來。
許茹怯怯抬頭。
只見王成雙手抱肘的背影。
院子里前排的幾個壯漢手中的刀不知何時已經落在地上。
能站在前排,自然是有些地位的幫眾。
前日上張府約戰,他們也是站在前排,猶記那一天的大雨。
雨中的那個人,破開無窮水幕,將他們幫主恭敬討好強勢無比的趙家二公子,摔打成了一灘廢人。
還是幫主冒死從那人腳下將趙公子搶了出來,才保住了黑水幫。
而此時擋在門口的這個男人,看上去,眼熟!
撲通!
領頭的漢子跪了下去。
撲通!
撲通!
前排的幾位大哥都給跪了。
后面的小弟們不明所以,只能互相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不解、看到震驚和惶恐。
什么意思?
幾位大哥怎么都跪下了?
我們不是來砍人的嗎?
啪啪啪!
領頭的漢子左右開弓,給了自己三個響亮的耳光。
響到外圍的看熱鬧的街坊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哎!造孽呀,這樣欺負人家兩個女人。”
一個矮個男子小聲嘆氣。
“你看清了嗎就亂講!”
他媳婦站在條凳上數落了一句,又回過頭接著關注許家的情況。
“黑水幫的人跪下了,自己打嘴巴子呢!”
“什么?!”
矮個男子跳上了長凳。
“我擦!還真是!院里那人什么來頭,真他媽的帥。”
院子里。
王成也有些意外,微微挑眉。
領頭的男子見狀,急忙將頭磕在泥地上:
“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尊駕,請王成武師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等!”
不明所以的黑水幫眾人嘩然。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王成?!
活生生干廢了趙公子的就是他?!
干廢了趙公子還能沒事人一樣站在這里是什么水平?
我真他嗎的后悔跟你們一起過來。
王成恍然。
哦,是黑水幫的人認出我了。
被這一出又是耳光又是磕頭的戲碼,整的沒了教訓他們的興致。
揮揮手:“我當然不會跟你們計較。”
“滾吧!”
領頭幾位大哥如蒙大赦,果然連滾帶爬倉皇離去,后邊的小弟們更是呼啦一下子散的干干凈凈。
“但我會把賬記在祝作海身上!”
聽見身后傳來的話語,領頭的漢子冷汗直流,但不耽誤他腳下跑路。
幫主對不起了,是真沒想給您惹上這尊大神。
祝作海在靜室內運功療傷,忽然打了個噴嚏。
“哪個在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