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可是四十歲了,才有如此境界。
“你打我。”
倪博文決定要親身嘗試一下王成的力道。
“干嘛?”
王成有些驚訝,怎么這位大人當(dāng)著于蕾巡察使的面,提出如此變態(tài)的要求。
“叫你打我,我要復(fù)審一下你的境界,以確保你沒有作弊取巧。”
于蕾以手遮住紅唇,發(fā)出一聲輕笑,心中暗道:只怕你沒有嗜血人魔經(jīng)得起打呀。
倪博文正色道:
“于蕾巡察使莫笑,既然都司大人安排我做這個職位,自然要嚴(yán)格落實規(guī)則,確保公平。”
接著又催促王成:
“不要磨蹭了,快點動手。”
王成無奈,抬手在他右肩上拍了一下。
雖然沒用多大勁,但足以讓他了解自己的實力了。
只聽對面悶哼了一聲,臉色猛然一變。
王成當(dāng)時就有些擔(dān)心,出手會不會太重了,畢竟上一個挨了自己一巴掌的人,可是二話沒說直接就掛了,如果是在自己的老家藍(lán)星,只怕還要跪下來求他不要死。
“大人,沒事吧?”
“……沒事。”
倪博文咧著嘴擺了擺左手,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收下王成放在桌上的功勛銅錢,又拿出文書準(zhǔn)備開始撰寫記錄。
廢了半天勁,才顫顫巍巍的抬起了執(zhí)筆的右臂。
滑稽的樣子再度引得于蕾莞爾。
但這次倪博文再沒有了嫉妒之心,這小子是有真本事的,能得到于蕾的青睞絕不是運氣使然。
剛才雖然有些輕視對方,沒有全力催動真氣護體,但對方一掌就打傷了自己,足以證明其戰(zhàn)力。
“你叫什么名字,把腰牌拿過來。”
他開始履行登記手續(xù)。
“什么?原來你就是王成?難怪了,我早該想到,能如此快完成轉(zhuǎn)正,還能拿出這么多功勛的,只能是譙星大人當(dāng)面夸獎的那位少年英雄。”
能得到譙星大人認(rèn)可的人,他倪博文絕對高看三分。
“好了,這是你的黃階巡察使腰牌,憑此牌可以到內(nèi)務(wù)府領(lǐng)取官服,每月的薪俸也有所提升。”
王成雙手接過腰牌,聞言抬頭:“還有薪俸?”
“當(dāng)然,誰沒有家人要養(yǎng),而且總要有些日常開銷嘛。”
“雖然只是象征性的幾十兩銀子,卻也足夠吃穿不愁了。兄弟們來這里賣命,為的是修行資源而不是銀子。”
“畢竟一枚功勛銅錢,就可以在外面的黑市賣到數(shù)百兩銀子的高價,而且是有價無市。真要缺錢了,隨便出手幾點功勛,就足以度過難關(guān)。”
倪博文態(tài)度和善許多,還主動為王成解惑。
王成想起買官的初衷,又問道:“武庫那邊,我何時可以享受到巡察使的權(quán)限?”
“都司府每日會與武庫、考功科等地核對名冊,你明日去出示腰牌,核對無誤之后就可以享受待遇了。”
“多謝!”
……
告別倪博文出了都司府,得知還要再等一天才能查詢關(guān)于魔文的資料,王成只能先忍著,準(zhǔn)備明日一早就去武庫看書。
此時一旁的于蕾說話了。
“譙星大人先前在麻縣救你性命,今日在都司府又大有回護,于情于理我們應(yīng)該去表達(dá)一下謝意。”
“有道理。”
想到譙星的救命之恩和多次關(guān)照,王成點了點頭。
于蕾又帶著王成到了譙星居住的天階巡察使府邸。
向被府上的吏員道明來意后,被安排在書房等待。
坐在安靜的書房中,于蕾有些緊張忐忑,這次拜訪的畢竟是云州靖妖司的第一人。
沒想到他真的愿意抽出時間接見。
王成則在觀察著書房的環(huán)境布局,對書架上的野史軼聞很感興趣,不理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根本學(xué)不完。
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譙星大步走進(jìn)書房。
王成二人急忙起身上前行禮。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會來,但沒有想到你們會空著手來。”
得知王成來訪,譙星的心情似乎很不錯,還隨口開起了玩笑。
聽了這話,于蕾緊張的心情緩解下來,氣氛輕松了許多。
“大人莫要取笑了,誰不知道您的脾氣,哪里敢隨便送東西。”
“此來只能是真心感謝罷了。”
王成也適時拱手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譙星道:
“不必謝,我作為天階巡察使,幫你不是情分而是本分。”
“而且我?guī)湍悖彩窃趲妥约骸!?
這話讓王成有些聽不明白,幫我就是幫自己?
譙星并未立即說出緣由,而是走到書桌前坐下:
“在麻縣時,你本可以在嗜血人魔徹底魔化之前選擇逃走,為什么不退走,堅持要將其斬殺?”
王成想了想,回答道:“那妖魔的功法靠吞噬精血強化自身,擔(dān)心其屠殺百姓,遺患無窮。”
譙星滿意點頭,繼續(xù)問道:“他一旦魔化拼命,就無法回頭,你沒有想過可能會死?”
“這個自然也是考慮過的,但當(dāng)時的情況我認(rèn)為能夠搏一搏。”
王成老實回答。
“這正是我欣賞看中你的地方。”譙星再次露出笑容,“你是真的愿意搏命斬殺妖魔。”
“本來可以不必冒險,以你的天資,再過幾年必定成長為云州靖妖司的骨干,即便離開也是各大勢力的座上賓。但你卻愿意為了肩上的責(zé)任去拼命。”
“這么年輕就達(dá)到先天境界的人才不多,天資絕對是一流的。”
“真正愿意擔(dān)起保境安民的職責(zé),而不是僅僅看中靖妖司的武道資源,這就更為難得。”
“二者加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也只認(rèn)可你一人。”
王成再次拱手道:“不敢當(dāng)!”
譙星擺擺手:“不必妄自菲薄,你雖然還在先天境初期,依我看一般的中后期都敵不過你。”
“偌大的云州靖妖司,真正將斬妖除魔靖平一方作為己任的,又有幾個?”
說到此處,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靖妖司第一人,臉色郁郁起來。
“你看今日前來借故發(fā)難的宋家,實力底蘊不可謂不強,卻格局甚小、眼光短淺,不為云州百姓平妖靖難,反而與州府爭權(quán)奪利,只顧一家一姓的得失榮辱,逼迫都司大人給予云州刺史的位置。”
“我理解都司大人也是出于無奈,但這樣的關(guān)鍵位置被地方豪族把持,無異于飲鴆止渴,將來必定還有更大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