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第一反應是做出辯解，畢竟雖然他是韋恩集團的董事長，可不代表就能夠掌控每一個人，別有用心的人當然可以違背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

而且說到底，這和他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如果想要借助這個借口打擊韋恩集團，甚至剝奪韋恩家族家產，布魯斯一萬個都不愿意。

也絕對不可能允許。

不過張開了嘴，什么話都沒有說，因為布魯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到底該怎么定性，完全就是白思靜一張嘴的事情。

事情的主導權也從來不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他仿佛又化身為了蝙蝠俠。

強迫自己冷靜，用那冰冷沙啞的聲音詢問道。

“那么你想要怎么樣？”

看著布魯斯隨時處于極度警戒的狀態(tài)，一個不注意，就會馬上暴起傷人，白思靜輕微的拍了拍桌子，然后又讓門口的副官倒了一杯水。

親自放在了布魯斯的桌子上。“冷靜一點，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過了五分鐘，布魯斯重新安定了下來，白思靜從那繁多檔案中抄出了一份，捆綁在一起的，將其直接攤開放在布魯斯的面前。

布魯斯向前一看，上面記載了所有四大家族的罪證，關于在這很長一段時間，為了賺錢，無惡不作，直接間接地參與了大量與黑幫詐騙，販賣管制槍支……等各種黑產或者隱形的灰產。

其中也當然，包括韋恩集團，不過相比于其他罄竹難書的三大家族，相對而言，都是很少的一部分，都是在嚴厲禁止之下偷偷作案。

白思靜這個時候也同樣坐在椅子上，然后以一種蓋棺定論的語氣說道。

“從今以后，四大家族都會成為哥譚市的歷史，我會將他們從大企業(yè)大資本拆解為小企業(yè)小資本，其中重要的部分收歸國有。

但說到底，官與商始終還是有個界限的。哥譚政府不適合參與過多，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代言人。

代為掌管一切哥譚的商業(yè)精英們，作為哥譚市經濟聯(lián)合發(fā)展會的會長，我希望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一個英雄。”

而聽到了白思靜的話語，布魯斯一下子沉默了。

白思靜非但沒有對韋恩集團重拳出擊，反而將其他家族的資產交給韋恩集團打理，這已經完全不是一般的照顧了，布魯斯自己都有些理解不了了。

“為什么？（why？）”

白思靜曾經對于蝙蝠俠的批判，可是還歷歷在目的回響在布魯斯的腦海之中，他永遠想不明白，那么厭惡蝙蝠俠的一個人，會竟然做這樣的事情……

白思靜站了起來。“這場事件完畢之后，我就會離開這里。所有關于我的檔案，都會徹底的銷毀，并且被封閉在最高機密。

三年五年之后不會有任何人記得我，但我希望自我走后，哥譚再也不會墜落。”

而顯然，就目前為止，所有整個哥譚這么巨大的城市，在白思靜離開之后，也唯有布魯斯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有這樣的意志。

而這樣的話語讓布魯斯感覺無比的震驚，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白思靜竟然會選擇離開，并且徹底的將自己從自己的功績中抹殺……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做出了什么樣的選擇，至少在布魯斯的眼中，不應該是這樣的。

渾渾噩噩的布魯斯就要被身邊的人送走，重新送回韋恩莊園，不過看著他的背影，白思靜還是多說了一句。

“從今以后布魯斯的一切行為都不再是不合法的，不過我希望，盡量少使用蝙蝠俠的形象。

無法光明正大，只靠恐懼震懾城市，是根本走不遠的。

你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甚至往后你對哥譚的所有官員都具有監(jiān)察權，哥譚政府沒有你的檔案，但卻會有你的身份。

任何人都無法對你調查，因為你是最高機密，不允許任何人觸摸的神圣。”

在布魯斯走后，白思靜獨自待在這里，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不過抿了一口，還是馬上就吐了出來。

“我還是不喜歡這種滋味，太苦了，喝不慣。”

然后通過對講機，將所有外出執(zhí)勤的人都喊了回來，這所有的人都是獨屬于白思靜自己的特殊隊伍。

而包括戈登在內的特別行動小組……

這個時候還處于被調查的狀態(tài)。

白思靜也同樣不會對他們怎么樣，但是至少，在現(xiàn)在，在這個時期，她需要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允許哥譚市有第二個聲音。

等到所有人都回來之后，整理，列隊，足足有三百多個人，所擁有的都是最新式的武器，但是在任何官方文件上，都沒有他們的檔案。

“我很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所有人，因為職責的特殊，只能用于特殊時期。

一旦哥譚宣布解除封控，重新恢復到過去的生產經濟，你們就會永遠的消失，重新成為普通人，并且不允許任何人提及現(xiàn)在的事情。

你們還記得嗎？”

而面對白思靜的話語，每個人都顯得無比的堅定。

“ Yes， sir，我們是為了正義，我們是領導手下最堅定的力量，我們不需要任何的回報與物質……”

不過這個話沒說完，就被白思靜打斷了。

“所有人都會有獎勵與回報的，英雄可以沒有名字，但絕對不能夠真的不把英雄當英雄。”

而其他人也一如既往地訴說著白思靜曾經的要求。

“我們遵守的是特別法律，在特殊時期，我們擁有最大的管理權，但只限于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擁有永遠管理一切的權利。”

的確是這樣的，哪怕是白思靜，伴隨著哥譚事情的完結，最終她也會離開這里的，這是必要的代價。

英雄注定屬于集體，永遠不可能獨屬于某一個人，當榮譽無止境加注一個人，那個人便不再是人，而是神。

白思靜絕對不會讓任何地方出現(xiàn)以自己為首的個人崇拜，她也從來不會貪戀于任何的權力。

享有一切權力的白思靜，所出現(xiàn)的地方永遠也只是，需要被處理掉，一般情況下根本無法管理的惡土。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白思靜的特殊處理，難道僅靠哥譚自己，就能夠理所當然的變得美好，欣欣向榮嗎？

作為生下來就是最強的人類，理所當然就能獲取任何人類組織，人類管理框架的最高權力，白思靜就有義務對所有的人類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