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西門慶意料的是,這群道士居然列成錐形陣列,為首的張允文雙手居然抵住迎面撞來的牛頭,經(jīng)過身后師弟師侄的傳功,成功將三千來斤的白肢野牛逼停。
此時的西門慶不光是震驚這群道士的功力,更是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尷尬,沒有長兵器的他,拿著改造的短兵器啄錘,根本就打不到身處坐騎前面的敵人。
而此時再想拉弓射箭已是來不及了,無奈,只得棄了倒地的二條,騰身而起,舉錘就向為首的張允文砸去。
反觀張允文則是不慌不忙的揮手順著啄錘揮舞的方向卸力回旋,輕松化解了西門慶的迎頭一擊。
見一擊落空,西門慶運氣翻身朝著人群密集處打去,暗想帶頭的厲害,不至于這群道士都跟你一樣吧!
只是沒一柱香的功夫,西門慶就絕望了,這群道士哪里是什么尋常之人啊,不是說郭京就是個神棍嗎?怎么他的師兄弟都這么厲害,看來在這個世界里,嘗試有時會害死人的??!
西門慶被五名長老天師團(tuán)團(tuán)圍住,二十四位高功在外圍不時抽空襲擾,分明是拿西門慶當(dāng)成陪練,精益他們的陣法了。
西門慶也暗暗叫苦,這群道士,就算單拿出來一個也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呀,如今這境地,當(dāng)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很快,西門慶渾身上下就被打得體無完膚了,一條腿更是被為首的五位長老天師發(fā)出的內(nèi)力所傷,行動不便。
“小居士,放下兵器,自縛去向蔡都尉俯首認(rèn)罪吧!”見西門慶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能力,張允文開口勸解道。
這給西門慶直接氣笑了:“老道長,你難道不知道我自縛之后的下場嗎?多說無益,不知道道長如何稱呼,又是哪里的道長呢?無冤無仇,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無量天尊!頻道乃是龍虎山、天師府護(hù)法長老天師張允文,小居士,你破不了我這“五雷正法陣”的,更遑論還有我這二十四位師侄的“二十四氣威寶箓陣”,縱使你有通天之能,又有何能為!”
“至于說置你于死地,也不是我等所愿,頻道也是受人之命,萬望居士諒解了!”
“諒解,諒解,本官人自然是諒解的,原來是龍虎山的仙長,怪不得,怪不得能將以多欺少說的這么堂而皇之呢。佩服,佩服啊。不過,你們也先別高興,你們想以這種類似六脈神劍的招式來拿下我,恐怕是想多了?!?
“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家功法,給我死來?。?!”
西門慶必須要拼死一搏,再不拼命,可能一會兒自己真的要被這群道士活活給磨死了。運起渾身所有真氣于四肢,將啄錘用力向身前橫向扔了出去,單腿用力加速,反向不顧迎面之低射來的勁氣,雙手撈撈抓住張允文的肩膀,直接運起北冥神功。
“嗯?這是,這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
“小居士,你不會覺得,憑借這《北冥神功》就能脫困吧!妄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要頻道的內(nèi)力遠(yuǎn)高于你,你怕是會被漲裂渾身經(jīng)脈而死。”
西門慶并不為其言語所動,瘋狂的吸取著張允文的內(nèi)力,嘶吼道:“多說無益,老道士,你還是給我死來吧!”
“哼,不知所謂!諸位師弟,起五雷正法陣,諸位師侄,起二十四氣威寶箓陣,予我內(nèi)力,助我破敵!”張允文很是不屑的命令道。
現(xiàn)在二人都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他必須要維護(hù)住龍虎山天師府的尊嚴(yán)和臉面,不可能讓西門慶運用其他道家功法擊敗,所以才命令眾人以此拼內(nèi)力的方式破解西門慶的《北冥神功》,以此彰顯天師府的威嚴(yán)。
而西門慶早就是無路可退了,要么擊敗這些道士,要么死!他不覺得蔡鞗這種紈绔子弟會輕易饒了他。
雙方的較勁很快就以西門慶渾身真氣飽和敗下陣來,只是西門慶沒有選擇,他不能,也不敢停下來,停止運行北冥神功就意味著生命的結(jié)束。他還不想死,他在這個世界才剛剛走向正軌,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要去做,他還有李玲燕,孟玉樓,潘金蓮這些紅顏沒有迎娶進(jìn)門呢!
“啊~啊啊啊~!老子和你們拼了!”這當(dāng)然不是西門慶的無能狂怒,自知無路可退的西門慶,瘋狂的將《北冥神功》和《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這兩門互不統(tǒng)屬的功法同時運轉(zhuǎn)了起來!作為武林中人,但凡有點嘗試的都不會這么做,因為這樣完全會打亂自己經(jīng)脈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的順序,輕者武功盡廢,重者直接經(jīng)脈斷裂,氣海破碎而亡!
只是西門慶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這樣冒死一搏了。當(dāng)然,很快他就為此付出了代價,天師府五位長老天師外加二十四位高功的內(nèi)力,哪里是他那點兒修為所能匹敵的。
隨著體內(nèi)充盈的北冥真氣運轉(zhuǎn)向《長春功》的功法脈絡(luò),西門慶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從少年模樣變?yōu)閴涯?,再到中年,最后變成一位白發(fā)蒼蒼、垂垂老矣的老人。
只是這還沒有結(jié)束,很快就又從老人慢慢轉(zhuǎn)變成了少年模樣。如此不斷往復(fù),西門慶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不過無論多么簡難,他都沒有停下這兩門功法的運轉(zhuǎn),不斷的吸取著天師府眾道士的內(nèi)力,再轉(zhuǎn)化成北冥真氣,最后運轉(zhuǎn)向長春功。
西門慶不好受,此時的天師府一眾道士同樣也沒好到哪里去。原本以為只要用內(nèi)力將西門慶的經(jīng)脈氣海填滿撐碎也就可以了,哪里想到西門慶居然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又運起了另一種奇怪的功法,將體內(nèi)真氣消除損耗掉了。隨著體內(nèi)真氣的流失,這時候再想斷開相互間的內(nèi)力傳輸連接已經(jīng)晚了,只能拼雙方誰的意志力更加堅定,真氣充沛了。
雙方就這么一直僵持了足足半個鐘頭,西門慶都不知道自己從小到老,再從老到小這么轉(zhuǎn)變十幾次了,身體早已疼痛得麻木了,腦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堅持,堅持再堅持,就算自己活不成了,也要吸死這幫以多欺少的臭道士。
不過以多欺少這一點西門慶卻是誤會他們了,本來這波道士就是研究陣法的,靠的就是以陣法取勝,無論敵方多少人,他們都是以陣法來御敵,這才是他們最理想的對敵方式。他們所說的五雷正法也不是真正的雷電,而是五種不同的真氣,通過掌心發(fā)出而已,類似于《六脈神劍》。
感受到從張允文身上傳來的內(nèi)力在不斷的減少,西門慶才漸漸清洗過來,定睛仔細(xì)端瞧,著實嚇了西門慶一跳,原本精神飽滿,太陽穴鼓著的二十九名道士,此時都已經(jīng)一個連著一個栽倒在地,眼眶凹陷,像脫水了一般皺巴巴的奄奄一息了!
不過西門慶還是沒有收手,西門慶知道,這時候可不是對敵人仁慈的時候,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直到吸不到內(nèi)力為止,才停止了北冥神功的運轉(zhuǎn),而他自己也同樣栽倒于地,沒有一絲力氣支撐他起身了。
眼見只有進(jìn)氣沒有出氣的張允文在西門慶一旁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居,居士,好手,好手段。連我們拼死抵抗自行向你體內(nèi)傳輸真氣都沒能打斷你的運轉(zhuǎn),我死不足為慮,可惜了我這二十四位師侄和我這四位師弟了??煞裨谖遗R死之前,知道居士的名字,也好做個明白鬼!”
“咳咳咳咳~張道長,你說何必呢!非要弄到如今這樣的局面?!蔽鏖T慶此時根本沒有太多力氣說話,只能小說的回復(fù)著。
張允文緩了一會兒回道:“受人之命,忠于執(zhí)事而已,我天師府世代受皇家恩澤,如今奉命聽從蔡鞗之命,縱使身死也不敢怠慢分毫!”
“呵呵!好,好呀,既然如此,我也不怨你們了,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我到底是誰!”西門慶盡力抬起頭來小聲道。
張允文見西門慶如此,拼盡了全力最后的力氣,掙扎著爬到西門慶身邊,將耳朵側(cè)向西門慶準(zhǔn)備聆聽自己生命中最后的聲音。
而西門慶也是盡力將自己的嘴盡可能的貼近張允文,低聲道:“張道長,等我緩過來一點兒,我就去挨個給你的師弟、師侄們腦袋上一人補上一錘。如果我僥幸逃過此劫,日后必定將你龍虎山天師府連根拔起,道毀宗滅,一人不留。至于我的名字,呵呵,千萬記住了,本官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葉名野是也?!?
張允文震驚的看向西門慶,顫抖著嘴唇掙扎道:“你,你,你,我天師府不是你能挑撥得起的,官家不會放過你的,葉野,葉野,你……”
“乖孫兒,爺爺在呢,你想說什么?大點聲兒,爺爺我聽不見,哈哈哈哈哈!”西門慶仰天大笑道,能在這想要自己命的臭道士死前惡心他一下,讓西門慶渾身的疼痛得到了稍許的緩解。
“你,你這,,,葉野,哦不,你這個惡……噗~”張允文沒有講完生命中最后一句話,就氣得吐了口鮮血,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