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西門慶很合時宜的拿出了這首前世最敬仰的《沁園春、雪》,當然,為了不顯突兀,巧妙地將成吉思汗改成了遼國開國之主耶律阿保機。
吟誦畢,西門慶轉頭看向已經被深深震撼到的幾人,對于他們的表情西門慶很滿意,暗想就憑這首千古絕唱,如此恢宏大氣,睥睨方瓊的詩詞,自己絕對能在這個世界橫著走······
西門慶多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前的幾個憨憨,壓根對此無感。均是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注視著西門慶:這人不說重點,在這扯什么閑篇呢。。。。。。
“不知幾位以為當前各國局勢如何?”西門慶見沒人配合自己,只能率先延續之前的話題。
那位大漢沉思良久,才收起‘關愛’的眼神,畢竟可能是自己的女婿,該有的配合還是要有的:“自然是夏宋遼三足鼎立了!”
“非也,非也,現在遼國已經是窮途末路,而宋國又是昏君主政,奸臣當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夏國也才剛剛從皇室內斗中緩過勁兒來吧,均不足稱道。”
李征宇聽聞此言,怒急道:“你小小年紀知道什么?就在此妄議時局,簡直滿嘴胡言,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獻上關中之地?”
倒是那大漢擺了擺手道:”政宇,休得造次!”喝止李征宇之后,轉頭又對西門慶道:“不知你又有何以教我?”
“不敢當,以我觀之,當今天下,唯有剛剛建立的大金國主完顏阿骨打才是最終的贏家,雖然大金國如今剛剛建國,卻已經連續擊敗遼國數次,且占據遼河以東之地,秣馬厲兵,只需穩定住金國剛剛占領的土地之后,便可一鼓作氣,覆滅大遼!”
“試想,消化了遼國全部領土之后的大金國,還是夏國和宋國能夠匹敵的嗎?站在金國的角度上來看,那時候,他們的下一個目標肯定不會是地處蠻荒的夏國,而是富饒殷實的大宋國。”
“反觀大宋呢?君昏臣暗,如何能抗衡得了金國鐵騎!并且一旦宋金開戰,大宋官家一定會調一直坐鎮西北的童貫帶領西軍精銳對敵,到那時,我所說的關中之地,夏國去取,豈不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聽完西門慶所言,大漢沉默少許,皺眉問道:“你怎能如此肯定,你所謂的金國可以覆滅大遼,要知道如今的大遼面對金國有些敗績,現如今可依舊占地廣闊,兵將眾多。”
西門慶繼續解釋道:“這倒也不難,金國作為一個新興的國家,他們的制度在戰爭層面上首先就要優于目前的大遼。相信以大夏國的能力,應該可以探知到‘猛安謀克’制度。”
“并且,遼國于金國的強弱對比,并不在底層,而是君主和高層。這么多年的安享太平,早已經腐化掉了遼國上層的血性,遼主的所作所為就是明證。”
大漢對西門慶的對答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也不能對一個還不到弱冠(20)之年的人太過苛責。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如今的宋國,不會連一介商賈也能有如此的見識吧!”
西門慶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這個事情,我都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真的只是山東陽谷一介草民而已。不然的話,也不至于這么容易就被抓了壯丁~~~~~~
“話說回來,不知我所提議的這關中之地,可否換得平陽郡主下嫁于我?”
大漢思索片刻,默然道:“嫁得,自然嫁得,本王即可冊封你為我大夏國的平陽駙馬,如若果真如你所言,取得關中之地,本王保你晉封王爵!政宇、助兒,你二人速速準備酒宴,我要與我這賢婿痛飲一番,詳細制定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本王?賢婿?”西門慶震驚道:“你是晉王?”怎么如此年輕,你這分明是早生早孕啊~~~!
李察哥開懷大笑道:“自然是本王,賢婿現在可應該換個稱呼本王了吧!”
西門慶很有眼色的下拜道:“慶飄零半生,只恨未逢佳人,今遇玲燕,大快平生。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跪拜岳父,西門慶還是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的,起身后幽怨的看了眼身旁一聲不吭的李玲燕,這個媳婦兒怎么到現在胳膊肘都不往我這邊拐,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自己的丈夫,看以后怎么好好‘收拾’你!
李玲燕也很無奈,自己雖然頑皮了些,她還是不敢在這種場合違抗父王的嚴令的,只得弱弱的低著頭裝起了鴕鳥。
看著西門慶和自己女兒二人的模樣,李察哥很滿意的與自己兒子和愛將互換了波眼神,這二人說的果真沒錯,這西門慶除了審美品味有問題,其余各方面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戰略大局觀上,雖然天馬星空了些,不過確實有他的獨到之處!
回到賬內酒席,沒一會兒,李察哥又將話題扯到了關中之地上,西門慶只得詳細的為其講解起來。
“將來的局勢,一定會向我所說的那樣發展的,只是,夏國如果想要盡取關中,則一定不能在金國的身上浪費太多資源和兵力,阻之于國門之外即可,切不可助遼攻金,白白浪費國力。”
“而關中之地,則可在金宋相互攻伐之時,找準時機,以輕徭薄賦,救災安民為首要準則,安定民心,則關中平原唾手可得······”
一旁聆聽的李助適時的問道:“不知西門老弟所說的時機合適才能到來呀?如今的大遼國可還是穩如泰山啊,總不能讓我們空等吧!”
“哈哈,十年之內必能如愿,而且,你們如若不取關中,待金國取勝宋國之后,一樣會取關中,到那時,先機可就不在大夏國了!”西門慶解釋道。
“哈哈哈哈!賢婿果然才高八斗,韜略過人啊,這可不止萬人敵吧!只是,如今我大夏國主與遼國尚有姻親之儀,助遼與否,還得國主定奪!”
李察哥此時雖然并不完全相信西門慶所說的這些,因為他他的眼里,剛剛興起沒幾年的金國,并不怎么強大,不過看西門慶有如此大局觀和見識,還是大笑道:“不知賢婿想要何官職啊?本王都會盡力幫你實現,總不能要靠玲燕養著賢婿吧,哈哈哈哈!”
西門慶感覺好像事情有點超出自己的預估了,看自己這便宜岳父的意思,居然要將自己留在夏國為官,這如何可以,西安府還有自己的美人兒等著自己呢,豈可為了一顆梧桐樹,舍棄整座大森林!
“岳父大人,小婿并沒有為官的想法,現在只想盡快帶著玲燕歸鄉成親,做個逍遙之人!”
“你不想在我夏國為官?難道想回道宋國為官嗎?”對于西門慶的拒絕,李察哥很是憤慨,如此人才,如果不能為大夏國所用,那也不能讓他為宋國效力,不然后患無窮,在國家大事面前,就算犧牲掉女兒的幸福也在所不惜,至于西門慶所說的逍遙,在李察哥看來,自然都是胡扯,無權無勢,哪來的逍遙!
“岳父大人誤會了,小婿也并沒有在宋國為官的想法,而且,小婿在宋國,不過是一介平民,無權無勢,如果不是僥幸,估計現在已經被當成民夫死在仁多泉城了。”
“更何況,如果我真的想為官,自然是要在岳父的大夏國為官的,哪還會舍近求遠跑回宋國去那昏暗的朝堂上奉獻所學呢?如若我真有那種心思,也不會為了玲燕將關中之策獻于岳父大人了,還望岳父大人斟酌,早日容我二人歸鄉才是!”
對于西門慶的說詞,李察哥也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緩緩道:“本王自然是會讓你帶著玲燕歸宋的,只是如果你所說之策不能成真呢?如若你歸宋之后,背棄玲燕,轉投宋國官場,本王又能如何?”
西門慶從容不迫道:“岳父大人勿憂,我對玲燕的愛慕天地可鑒,豈會舍棄佳人?更何況,但凡我近身大宋官場,以宋朝官家的昏庸,如果大夏國以交出小婿為條件,送給宋國一城之地,岳父以為,那趙佶會在乎我這籍籍無名之人,還是在乎平白無故得來的一座城池呢?”
“好!我果真沒有看錯賢婿,既然如此,待你二人歸宋之后,也要經常來興慶府看看本王才是,畢竟本王就這么一個女兒啊!”
對于李察哥的要求,西門慶自然明白其背后的含義,無非是讓自己能時不時的出現在夏境,讓他放心罷了,對于西門慶來說,到處走走也不失為一件樂事,自然應承道:“那是自然,只要玲燕想,什么時候我都會陪著她一起來拜見岳父大人!”
李察哥這才滿意道:“哈哈哈哈,好,賢婿如今也不必急著回去,兩國正在交鋒,路上也不方便,且隨老夫贏了此戰之后再回去如何?”
這塔么的是讓自己納投名狀啊,不過西門慶也沒有任何猶豫,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是大宋先強拉自己當壯丁,后來又被迫攻城,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兼身懷武藝,又是本書的主角,有光環加持自身,早就死翹翹了。
西門慶一直奉承的就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人生觀價值觀,自然爽快的答應了便宜岳父的要求!
見西門慶如此上道,李察哥更加如意了,笑著對西門慶道:“賢婿,如今東線戰場情況不容樂觀,童貫那閹貨統領著種師道和劉仲武三路齊發,連續攻克我大夏數座城池,而這西線戰場又失了仁多泉城,現在西涼府也被劉法率軍圍困猛攻,不知你對此次宋夏之戰有何看法啊?”
“小婿哪里有什么看法,對于行軍打仗,小婿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不過看岳父胸有成竹,必定是已經想到了解決之策,如果小婿沒猜錯的話,應該就在這統安城附近,圍剿熙河經略使劉法吧,而之前小婿所見到的傳令兵,也應該是大哥故意放過去的!”
“那賢婿可愿擔任一路指揮官,為本王征戰沙場?”李察哥并沒有就此放過西門慶,他要的就是將西門慶徹底綁定在大夏國的戰車之上,就算是西門慶回到宋朝,依舊只能真的做一個閑云野鶴般的江湖中人。
形勢比人強,西門慶只得無奈道:“愿為岳父效勞,只是小婿能力有限,唯恐耽誤了岳父的大計!”
“無妨,你就接替玲燕,統領她所帶領的那支軍隊即可,讓玲燕作你的副手。”李察哥對還在裝鴕鳥的女兒道:“去吧,帶賢婿好好熟悉熟悉咱們大夏軍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