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閻立德
- 大唐:從玄奘高徒辯機開始
- 花門酒家客
- 2172字
- 2024-09-06 10:05:23
出了趙國府,李治的馬車直接回了太極宮,沒有與任何人探討關于長孫無忌的事。
大家伙都看得出來李治的心情很糟,很不好,沒人敢識趣地追上去。
褚遂良的轎子停住了,他走了下來。
于是,辯機所乘的轎子也停了,于志寧、高季輔、張行成紛紛圍著褚遂良。
辯機站在原地只覺得尷尬,自剛才一離開長孫無忌的趙國府大門,他就想開溜。只是擔心李治還找自己幾人議事,方才繼續蹭著轎子。
想了想,辯機上前盈盈一拜:“褚公,小臣想起有點急事要處理......”
“哦。”褚遂良皺著眉擺手,“你忙你的去吧。”
“多謝。”
......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一回到公主府,辯機便神秘兮兮對李漱說道。
李漱今日還沒出府邸,長孫無忌醒來也就過了半個時辰,所以這件事還未傳開,她并不知曉。
“有病。”李漱白了辯機一眼,摟住辯機脖子笑嘻嘻道:“我想先聽好消息。”
“為什么?”辯機愕然。
以他對李漱的了解,傾向于其先聽壞的消息,再聽好消息。
“先苦后甜,不懂嗎?”李漱依然笑著。
“那我說了。”辯機咳咳嗓子道:“長孫無忌醒了。”
“啊?”李漱瞬間呆滯,“真的?”
“我拿這個騙你干什么?”辯機很認真看著李漱。
于是,李漱垂下頭,自嘲道:“真是個壞消息,好日子還沒過幾天,我們又要做亡命鴛鴦了。”
“那好消息是什么?李英公也醒了?”
辯機搖搖頭,想笑又覺得不合適,一本正經道:“他現在是半傻模樣,我估計沒有幾個月是恢復不過來的,也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還有這種事?”李漱目瞪口呆,這的確是個好消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怎么能做宰相,能總理朝政呢?
“那我們該怎么辦?”她皺著眉問道。
一旁靜靜站著的宋萌瑤也悄悄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個究竟,這也關乎到她的命運。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只是時間緊迫,有些事得加快做了。”
辯機一臉平靜,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回府的路上,他就大概想了想,長孫無忌這種情況必然是后遺癥很嚴重,就大唐的醫術水平,想要完全治好可能還得再來一次奇跡。
一個口齒不清,交流困難,即將步入花甲之年的老人還能有什么威脅?長孫無忌可不是乾隆。人家乾隆在行將就木,嚴重失語,行動不便的情況下照樣是貨真價實的皇帝,嘉興都得老老實實做個乖兒子。
若長孫無忌真能很快徹底醒來,并繼續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掌控力,那辯機認賭服輸。
該爭必須得爭。
計劃要做的事也必須得做了。
用完膳,辯機走進書房,開始翻看上元節慘案的卷宗,這些都是崔敦禮前幾日差人送來,他一直沒顧得上看。
眼下,必須要仔細查看,再問詢相關人員,正兒八經開始開展查案了。
到明日,長安城就將解除管制,到時候魚龍混雜,查案難度加倍增加。
“瑤奴,你不用在這陪著我了。”辯機笑道:“你出去忙你的吧,沒事就休息。”
辯機有些感動,宋萌瑤為他研了墨、準備了紙和筆,沏好了茶,就差捏肩捶背了。
“奴不累,在這陪著阿郎就是極好的。”宋萌瑤笑得很開心。
“好吧。”辯機也不再強求,美人在側,看書都變得很愜意。
……
一晃又是兩日過去,辯機總算看完了全部案宗和相關冊子。
從這些案宗中,并沒有獲取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至少辯機是這么認為的,或許狄仁杰能發現蛛絲馬跡。
辯機的感受是,上元節慘案真就是意外,和任何人都無關。
難怪崔敦禮也查不出什么,惹得李治不滿。
相比于崔敦禮,辯機覺得李治對自己挺寬容的。崔敦禮前前后后也不過查了三四日而已,那么短的時間內能查到個屁,搜集到這么多資料已實屬不易。
看完案宗,辯機叫上李漱在王孝杰的陪同下去往閻立德家中。
身為工部尚書,閻立德一手策劃和主持了上元節燈樹的設計與建造。所以出了事后他難辭其咎。
如果是天災,閻立德責任重大,如果是人禍,那就和他干系不大了。
被禁足的閻立德見到辯機一行,有些誠惶誠恐,十分客氣。
六部中,主管官吏考核、升遷的吏部當屬第一,而工部沒有什么誘人的權力,排名倒一。
連帶著工部尚書甚至都不如吏部侍郎更受人看重。
閻立德老實本分,恪盡職守,相比于其弟弟閻立本的曠世畫藝,閻立德在營造陵寢、宮殿這類大工程中更加突出,頗有才能。
李淵的獻齡和李世民的昭陵都由他主持營造完成,李世民避暑乃至駕崩的終南山翠微宮同樣出自閻立德的手筆。
這一切令李世民很滿意,所以李世民在生命最后的歲月念及閻立德勞苦功高,將其任為工部尚書,以人盡其用。
李治登基,閻立德頗想在新君前好好表現一番,在圓滿完成李世民入靈昭陵的大事后,又奇思妙想設計建造了輝煌的上元節燈樹。
誰曾想,能發生這樣一件彌天大禍。
辯機不認為閻立德有什么嫌疑,這種人是不會摻和朝堂的斗爭。工部這種清水衙門除了能撈油水,真沒什么令人羨慕的權力。可做了大官后,什么職位撈不得油水呢。
況且,閻立德本就受李治器重,而且這種人也不像對權力有什么欲望,所以他更不可能和李恪、李元景沆瀣一氣,做那謀逆之事。
閻立德是冤枉的,李治和崔敦禮多多少少也這么認為,這也是他為何只是被禁足在家,而不是被投進大牢的緣故。
“閻公,久仰大名,您不必這么客氣,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
想明白了這些,一坐下來,辯機就和氣的說道。
“任何問題但問無妨。”閻立德恭謹著,苦著臉說道,他實在害怕和擔憂。
盡管他篤定自己關于燈樹的設計和建造沒有出問題,一定是安全的且美輪美奐的。
但有人利用燈樹做了文章,那他的責任跑不掉,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
沒有你獻媚建造燈樹,怎么會發生這些事?
閻立德很希望有個人能徹查清楚,還他清白。
“您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建造燈樹?是您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人提醒了您?”
辯機問了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