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辯機和李漱從躲藏起來的罪人成為了大唐炙手可熱的皇帝眼前紅人。

即使長安城仍處于嚴格管控狀態，還是有一些不受限制的王侯將相到李漱的公主府送禮打個照面。

辯機覺得以前那些高高在上，鼻孔里看人的大臣都對自己客氣了不少。其中不乏一些職位比他高的人。

換做平時，這些人倒不必這么趨炎附勢，可辯機是手握尚方寶劍的人，任你是誰，一個“疑似逆賊”的帽子扣下來，鐵定玩完。

辯機沒有客氣，照單全收，他倒不在乎有人彈劾自己，因為他想好了辦法解釋。

“是時候了。”三日后的下午，辯機下了決心說道。

該來拜訪的人也來的差不多了，在李漱的幫助下，辯機對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基本打了照面。

“瑤奴，清單都記好了嗎？”辯機對宋萌瑤說道。

“回阿郎，奴都記好了?！?

沒錯，在辯機和李漱去了平康坊對宋萌瑤興師問罪之后，宋萌瑤嚇得要死，在辯機的暗示之下，連夜來到李漱公主府當辯機的貼身侍女。

辯機做了實權高官，是得有個人照顧起居，也充當打理政務的侍從。

對此，李漱倒沒有多大意見。見到大唐無數文人雅士趨之若鶩的花魁被辯機羞辱，她覺得挺有趣。反正那浪蹄子又動搖不了她在辯機心中的地位。

宋萌瑤是貌美如花，也有才，有什么用呢，還不是淪為男人的玩物。

而她李漱，只有玩男人的份。

“很好，既如此。”辯機看向李漱，“詔書送到安州，離薇和仁杰再從安州回長安。萬一路途下雪，來回短則十余天，長得一個月?！?

“我們不能干等著，得先開始查?！?

“當然要查，不過你不怕三郎偷偷跑回了安州，無視詔書，繼續軟禁他們？”李漱有些憂慮說道。

“尤其是仁杰，他可不服吳王。”

這句話聽的宋萌瑤身體一顫，李漱發現后走到宋萌瑤耳邊道：“知道我們談話什么不避諱你嗎？”

“奴……，奴不知。”宋萌瑤心驚膽顫。

“嘻嘻?！崩钍湫χ骸罢從阋膊桓冶撑眩粼侔l生那次的事，我就和辯機把你送到大理寺的男監里，給你塞上幾十個囚犯，想要體驗那種滋味嗎？”

“啊……”宋萌瑤被嚇得立刻梨花帶雨，哭著面朝辯機和李漱跪下：“奴再也不敢了，求公主和阿郎不要那樣對待奴。”

“那要看你表現了?！崩钍斐鍪滞兄鴾I人的下巴，“嘖嘖嘖，真是我見猶憐?！?

宋萌瑤立刻磕頭，“奴一定好好表現?！?

“好了。”辯機忍不住笑道：“吳王不會回安州的，即使回，他也不敢再軟禁離薇和仁杰?！?

“那樣等同于做賊心虛，和朝廷宣戰。李英公雖然不在，可大軍還在。江夏王的水軍也在呢?！?

“他不去安州，他會去哪里？”

“我有了初步猜測，不急。等會孝杰來了，我們先去見一個人，再去拜訪和看望一些人?！?

“都是誰？”李漱覺得辯機要找好多人。

“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記得吧？”辯機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李漱白了辯機一眼，“怎么？沒完沒了？欺負完瑤奴，還要去誰那耀武揚威？”

“沒錯，漱兒真聰明?！鞭q機夸贊一句，意味深長道：“我本來想等離薇回京了再去見某個人，可現在我等不及了。”

“我很期待當我站在他面前時，他是何等表情。”辯機笑容忽然詭異起來，有些滲人。

“誰??？”李漱好奇萬分，看辯機那表情，好像有什么驚天秘聞般的故事。

“大理寺天牢，一個姓馮的畜生獄丞，我要找一些有龍陽之好的犯人好好疼愛他?！?

辯機有些激動，他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美妙無比。

一旁剛剛止住哭泣的宋萌瑤嚇得淚水差點再次奪眶而出，她沒想到李漱和辯機整人的手段如此相似而殘忍，甚于活閻王。

沒多久，精氣神無比飽滿的王孝杰踏進了公主府，聽辯機講清楚了要找馮獄丞的緣由后，一反常日里大大咧咧的模樣，而是認真說道：“犯人享受完后，再閹了他，送到等待交配的公豬身旁……”

因為，王孝杰從辯機在訴說馮獄丞的事時，臉上有種深深的憤怒和壓抑以及期待報仇的暢快。

世界上最美妙的一種滋味就是復仇，酣暢淋漓的復仇！

還有什么能比以前高高在上的人跪在自己腳下親吻著腳尖認錯更美妙的事呢？

宋萌瑤覺得這幾人一個比一個狠，真是一個窩里的。

她在心里恐懼的同時，也咬著嘴唇偷偷下定了某種決心。

“笨蛋啊孝杰！”辯機打趣道：“那畜生這么大歲數，閹割了還能活？”

“哈哈哈哈哈。”說完，辯機與王孝杰相視而笑。

辯機絲毫不怕收拾馮獄丞會引起彈劾，因為他明白馮獄丞這樣的渣滓必然背地里有許多違法勾當，大理寺有的人不會不清楚，互相包庇罷了。

對這種人渣，辯機覺得真沒什么必要客氣，誰知道有多少女子被馮獄丞糟蹋過，天牢里有多少無辜的冤魂在因此哀嚎。他現在這樣做只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辯機這個大理寺的二把手，只需要表達出是去清理大理寺的害群之馬，擺明了公報私仇，就是只針對馮獄丞一個人的態度。

那么，那些知情人一定會拋棄馮獄丞，還會落井下石，讓馮獄丞死證如山，將這件事辦成鐵案中的鐵案。

兩個時辰后，辯機和李漱、王孝杰站在辯機昔日待過的那間死牢前，牢里站著足足十五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犯人。

辯機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火貴神速。大理寺的人整自己人，搜集內部人罪狀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很快便湊齊了許多人證、物證，足以讓馮獄丞死個千百回。

所以，往常有些繁瑣的程序也得以快速辦理。刑部很配合，辯機的直系上司，大理寺卿孫伏伽也很配合，他甚至親自過問了這件事。

孫伏伽說了十一個字——從嚴從重從快！放心大膽弄！

這九個字徹底宣告了馮獄丞即將到來的地獄般遭遇。

之前給辯機送飯，對辯機態度很不好的那名獄卒此刻媚笑著看向辯機，低眉順眼道：“唐少卿，小人準備好了，您可要親自觀看？”

獄卒十分感謝辯機的寬宏大量和不計前嫌，并不喜男人的他決定親自上陣對曾經的上司，現在的階下囚——馮獄丞，進行開苞。

除了感恩和討好辯機外，獄卒也有出口氣的心思，馮獄丞之前欺負過他多次，讓他十分憤恨。

“不必了?！鞭q機深深看了眼嘴巴被毛巾勒住，只能嗚咽著，滿眼都是恐懼的馮獄丞后，打了個響指，“我還有事得走了，你開始吧。記住，人不要弄死了，留一口氣?！?

“得令！”獄丞深吸一口氣，獰笑著對顫抖不止的馮獄丞說道：“我來了，準備好了嗎？”

說著，他褪下了自己和馮獄丞的褲子。

辯機和李漱、王孝杰快走出大理寺幽深而黑暗的天牢時，聽到了里面傳來了極其痛苦和慘烈的嚎叫。

原來是獄卒取掉了馮獄丞嘴上的毛巾，只為聽到那美妙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