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情況？這個帶著面具的小丑是誰？”
“我怎么知道？不過得趕緊按他說的做！我可不想變成那樣！我最害怕鬼了！”
“不是，這家伙一看就是個騙子啊！你不會真信了他說的話吧？抓警局局長，最少也是個襲警的罪名！”
人群中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表示自己壓根不信這人說的話，可惜稻草人的恐怖演講是針對全市的——
這座城市居住著三千萬人，其中有一半人連小學都沒上過，這些基層、沒有自我分辨能力的人，大多人云亦云、吠影吠聲。
而稻草人的指定目標還是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警察局長，身份地位的差距更容易引發他們的沖動。
盡管大多數人沒有這么強的執行力，但在這么大的基數下，哪怕只有幾千幾萬人聽從了喬納森的瘋話，對湯米來講也將是一場災難。
而只要混亂開始，那么投機者又會沖上街頭，肆意搶奪、偷盜。
不過克萊恩唯一沒料到的事情嘛……就是湯米早就讓福克斯準備好了解藥。
所以他也不介意稻草人更生氣一點。
大屏幕上的畫面再次波動，讓在場……不對，讓哥譚全城看到這個畫面的人都開始罵娘。
“這又是怎么回事？”有人低聲嘟囔道。
不過大家突然又發現，情況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視頻中，稻草人的那張恐怖面具連帶著身上衣物都被無情的脫下，他真實的“面目”出現在所有哥譚人面前。
相信我，在大多數情況，衣服都是一個不錯的發明，很多人穿上衣服還能稱上一聲“帥哥”、“美女”，但若是赤身裸體出現在大眾面前……
大概率放到“獵奇虐戀”頻道都是個位數播放率，唯一的評論還得是“辣眼睛”。
“嘶……這人好眼熟啊！總感覺從哪里見過一樣？”
“我知道！他是哥譚州立大學的心理學博士生喬納森克萊恩！我還上過他的課！”
“啊？這樣的人還能讀到博士？你看他長的那個樣，感覺像是竹節蟲成了精！好惡心啊！”
這畫面中的內容自然是湯米拍攝的小短片了，絕對是一手內容爆料，在經過了剪輯后，情況就像是稻草人被扒光——稻草人害怕了——稻草人哭了。
原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大師，此時卻膽小像一只犰狳，就差沒把自己縮成一個球了。
“他在怕什么？”有人忍不住低聲問道：“這還是剛才那個人嗎？”
湯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緊不慢道：“他怕的就是他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眾人不知道該怎么辦時，馬羅尼突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湯米看見這一幕，猛地站起身來，收回笑容，目光看向了角落處的陰影。
他知道薩爾和哈維達成了合作關系，但他不敢賭，如果這位大老板突然神志不清，想要對丹特做出什么，那就到布魯斯出場的時候了。
于是下一刻，哈維的眼中冒出一道寒光，大聲道：
“馬羅尼先生，我再問你一次……”
“等、等下，我感覺有點……咳——不舒服！”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將全場目光暫時轉移了過來，緊接著，薩爾從衣兜里取出胃藥，然后他打開瓶蓋——
將里面的液體全部朝著法爾科內潑灑了過去。
此刻，仿佛有人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幕。
但突然！一個身影撲到了法爾科內面前，替他擋住了這惡毒的攻擊。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嘈雜——是距離卡邁恩最近的那人，是阿爾貝托。
“毛巾，快拿毛巾！”
“醫生，快點！！！”
一瞬間，法庭內亂成了一鍋粥，原本就人心惶惶的人群在此刻變的更加緊張。
馬羅尼看著眼前這一幕，先是一驚，隨后又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有趣！這真是太有趣了！你們的父子關系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法爾科內，你現在后悔了嗎？啊？！
“你真以為殺了我父親會讓我一蹶不振？！我告訴你，我要讓你后悔！這東西連水泥都能蝕穿！！！”
“你！你怎么敢？！馬羅尼你這雜種，我要殺了你！！！”
這話不是卡邁恩說的，他還在看著自己的兒子，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人在得知自己兒子還活著后，再次見到了他從生到死的全過程，而且和槍擊不一樣——這是一場酷刑，無論是對被行刑者還是老教父，都是剜心一般的折磨。
這句話是索菲亞說的，看起來她和自己弟弟的關系很好，于是她沖上來，對著馬羅尼拳打腳踢。
下一刻，薩爾紅著眼，帶著無邊的仇恨將她推下了窗戶。
“已經結束了！小姑娘！！”
哥譚大法庭不高，但這是相對于其他大樓而言——這棟建筑本身還是有二十余米高的，這間法庭和地面的高度也有六七米。
完全足以摔死一個人。
于是，伴隨著一聲悶響，索菲亞被體重有她兩倍還足的馬羅尼推出了窗外，狠狠摔在地面上。
“索菲亞！”
法爾科內突然感覺眼前一片混沌，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眼中閃過淚光，推開眾人沖了過去。
樓下路燈的燈光昏暗，看不太仔細，索菲亞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一動也不動。
此刻，老教父徹底失去了自己的城府、偽裝和其他一切不必要的東西。
對于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來說，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孩子親眼死在眼前更痛苦呢？
現在法爾科內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死在眼前。
他這一輩子只有這么三個子嗣，兩個死在眼前，二子馬里奧早年間被驅逐到意大利。
可以說，不光他先前所謀畫的一切，一切關于意大利黑手黨的未來計劃都要作廢，他本人也失去了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現在摘下他羅馬人的面具，大家終于想起來，卡邁恩·法爾科內，也不過是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他總喜歡玩弄權術、操縱人心，但最后……
這個下場真是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