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你到底做了什么？”

警局證物室。

昏暗的房間中，格麗達絕望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語氣接近懇求道：

“求求你，告訴我事實吧。”

“什么事實？你在說什么？”

哈維轉頭看向她，語氣十分不耐煩道：

“我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上庭了，格麗達，如果你想和我吵架，那就等到事情結束后！”

他說完，女人低下了頭，默默道：

“哈維，你知道嗎，你說謊的時候，總是會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找到了些東西，哈維，在你辦公桌的抽屜里，放著一把手槍，和那些槍一樣，就像報紙上說的那個殺手……”

“夠了！”

哈維看上去更生氣了：

“那是證物！你知道我為這些案件付出了多少心血！”

“但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什么時候開始把證物從辦公室帶回家里了！？”

“你在說些什么？我可是檢察官——

“我一直這么做。”

“一直？”

格麗達的表情突然呆楞住了，她看著哈維的眼睛，突然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哈維瞥了她一眼，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格麗達。”

少頃，湯米推門而入，看著默默流淚的女人，他開口問道：

“哈維的情況怎么樣？”

“他……他瘋了，警長。”

格麗達閉上了雙眼，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

“他已經不是我記憶里的那個哈維，那個正義的檢察官了。

“在他剛剛進入檢察官辦公室的時候，他們都叫他‘阿波羅’黃金男孩，他是那么英俊、那么出色，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就沒有錯判的。

“但是……每天，我是說每天——羅馬人的案子都好像附骨之疽，由里而外的侵蝕著他。

“他變了，這就是扎根在地獄里的后果。”

格麗達擦干眼淚，對湯米問道：

“湯米局長，你覺得這一切會結束嗎？我從前的那個哈維還能回來嗎？”

“……我不知道，女士。”

湯米默默的回答她道：“但……我會盡力把他帶回來。”

……

無論走到哪里，都應該記住。

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盡久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復存在，就連那最堅韌、最執著的憤怒——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

布魯斯……布魯斯，我們在那兒坐了一整晚，明明只要你扣動扳機，就能拯救這么多生命，每一個在那晚后我可能會殺掉的人。

我只是需要你決定成為法官、陪審團和劊子手，但是你沒有那么做。

你就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婆婆媽媽、猶豫不決，正給了我休息的時間，讓我得以卷土重來。

我原本對你有那么高的期待，但你卻把所有的浪漫都毀了，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從容赴死。

那些所有的武士、忍者訓練、和你學過的東西，都他媽的分文不值，這就是為什么我贏了，盡管你打敗了我。

我把你人生剩余的可悲部分還給你，用來讓我……感受你的痛苦。

“I am once again walking……on the path from pain to happiness.（我再次行走在……從痛苦到幸福的路上）。”

湯米的公寓中，一位帶著黑色骷髏面具的肌肉壯漢不請自來。

和先前相比，他現在的形象更加瘆人，肌肉撐破了黑色的西裝，露出赤裸的上半身，皮膚卻呈現一種病態的白色。

能把他從瀕死上救下來的，自然只有那拉薩路池水，而貓頭鷹法庭顯然在這個環節動了不少手腳，控制住了他，但不管怎么說，黑面具再次出現在了哥譚。

而他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先前本該結束的事——

“就如同我說的，你擁有一顆心臟，可憐的美人兒。”

羅曼走到貓女面前，對她緩緩道：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把你切開來看看它？”

“你他媽去死吧！”

塞琳娜抬頭，對著他怒罵道：

“你以為你用西班牙語說上幾句有情調的話，你就成了哥譚的上流人物？但其實你骨子里就是個黑幫！是個黑手黨！”

“我從未這么想過，但我很高興你能這么想。”

黑面具沉悶的笑了笑，隨后對貓女自問自答道：

“你知道一個人什么時候最強大嗎？塞琳娜，讓我告訴你——是當你沒有恐懼，并且真正允許，也接納一切發生的時候。”

“如果你想殺了我，我建議你現在就動手！”

“殺你？”

黑面具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不會讓你輕松的咽氣，我必須強調的是，這不是殺戮，這是折磨。

“現在，我想請問你，你準備好面對地獄了嗎？”

“嗯……所以，我想的不錯，果然是你，羅曼。”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黑面具的下文，他轉過頭，面前站著一個頭上纏著綁帶的男人。

“是你！？你在跟蹤我？呵……現在那不重要，我之前跟你說過，你只有一次加入我的機會，只有一次！”

羅曼舉起刀，對他惡狠狠道：

“你本來應該是個強大的盟友……但管他呢，總之我要殺了你。”

“別傻了，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

繃帶男閃身躲過尖刀，對黑面具不滿道：

“你想摧毀蝙蝠俠，不是嗎？你想要看到他崩潰的樣子？”

“我做的事，與你何干？”

羅曼的攻勢更加兇猛，他緊握尖刀，朝著男人刺去：

“不管你是誰，現在都安安靜靜的去死吧！”

“媽的，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完一句話嗎？！”

繃帶男火氣也上來了，他擒住黑面具的手，又瞬間被他掙脫，緊接著，男人對他道：

“你關心蝙蝠俠的行蹤，我也一樣！所以，我為你準備了比全哥譚的子彈、炸彈和鈔票更有價值的東西！”

“是什么？”

黑面具緩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沉默了一會，隨后問道。

“一個地址，一個秘密基地。”

繃帶人對他一字一句道：“我會告訴你，蝙蝠洞在哪。”

話畢，羅曼再次陷入了沉默，緊接著，他的面具上居然露出一個笑容：

“啊……我喜歡你這個禮物，那么……”

他轉頭，再次看向了塞琳娜，臉上的面具展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

“童話結束了，公主殿下，看來你的王子無法拯救你了。”